燕飞跟着石囵走向风暴之眼，宇文雪柔留在了外面，小黑这一次也留在外面，还有小黑不久前收的小弟地火逐风兽，乃至傀虫虫母全部在外守候。
    燕飞这一次，算得上是孤身一人。
    踏入风暴之眼前的最后一刻，燕飞叮嘱了一下宇文雪柔。
    “即便我有信心，也难保没有万一，若三天时间我燕飞不能活着出来，雪柔，你则回到海中天，此世之缘到此为止，小黑，兄弟之情不断，但愿来生再续。”说罢，一步踏进风暴之眼。
    两人刚刚踏入风暴之眼，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受到一种很强的撕扯力。
    即便燕飞的目力过人，在这风暴之眼也看不清事物，风沙狂舞，遮天蔽日，一片昏暗，一眼看出去，尽是混沌。
    “好厉害的风暴之眼，连我的神魂之力都无法透出体外。”燕飞剑元护体，借此抵御风沙的侵袭，要知道，如果是寻常人，在这种强度的风沙下，就是细小的沙粒，也能将人活生生的打伤。
    打入眼中，必定失明。
    打在脸上，痛如灼烧。
    “这才刚刚开始，莫说是你，就是老夫也一样。”石囵的神魂境界已经达到了武神境，一样是无法离开识海。
    “小友，老夫这便带你前行，如果你回心转意，要及时告诉老夫。”
    “前辈，有劳了。”
    石囵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始迈步向前走。
    每一步踏出，都十分的艰难，而且每一步走出去后，燕飞都可以感受到，风沙的强度在增强。
    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吼声，燕飞无法用神魂与石囵交流，只能用嘴喊。
    不过，必须借助修为，凝聚音波，才能让石囵听得到，尽管两人之间只有区区几尺的距离。
    “石老前辈，这天地之间，为何偏偏有这种诡异的所在。”
    “呵呵，十大绝险之地，亘古时期便已经存在，谁能说得清楚呢，能够进入其中的人，十有八九会死在里面。”
    “石老前辈，您说，这里会不会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一句话，说得石囵面色骤变。
    “小友，另一个世界？”
    燕飞不是信口胡言，当初在血屠之地的时候，古塔之中，燕飞就有过这种感觉。甚至葬神石林、丧龙天堑、乃至现在寒冰极地的灵穴，燕飞都隐隐的有种感觉。
    这些所谓的极险之地，恐怕都不是无故存在的。
    现在，燕飞的神魂境界已经达到剑天无极境，他已经可以隐隐的感觉到空间的存在，界的存在。
    当他身处寒冰极地的灵穴时，隐隐之间，能够感应到灵穴附近的空间波动，与寻常之地似乎有些差异，只是他还无法掌握。
    千世转轮的燕飞深深的明白，大千世界，就好像一个蜂窝，不知有多少个世界互相连通。
    三千大世界，十万小世界，一叶一菩提，一沙一世界。人间界，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前辈可曾听过血屠之地？”
    “这……同样被称之为十大绝险之地的血屠之地？”
    “嗯，晚辈去过。”
    “什么，你竟然去过血屠之地？”
    燕飞心中暗道：“何止是血屠之地，丧龙天堑、寒冰极地、葬神石林我都去过。”
    几息之后，石囵语气略显吃惊的道：“难道，你竟然已经可以感应到空间之力的存在？”
    “一点点。”
    “呵呵，剑圣转世，果然了得。理论上说，当神魂境界达到圣境，才具有感应空间的能力，实际上，就是很多达到圣境中期后期的强者，也根本办不到，就是老夫，神魂境界突破到武圣境后期时，才勉强有了一丝感应。”
    不等燕飞开口，石囵继续道：“没错，此地的空间波动，与外界大不相同。但你口中所说的，是否是连通另一个世界的入口，老夫不敢断言，毕竟，恐怕没人能真正走到风暴之眼的深处一观究竟。”
    二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十丈远。
    到这里，风沙已经比之前强了数倍。
    燕飞已经将护体剑元增强到五成，才可以勉强抵挡，相比之下，石囵倒是轻松不少。
    继续往前走。
    风沙持续增强，一直到十五丈的位置，风沙的强度，使得燕飞必须要运转八成剑元护体，才可以抵御。
    对石囵来说，这等强度的风沙，依旧构不成威胁。
    但石囵说过，三十年来，他不止一次进入风暴之眼，最远的也就是走到这个位置。
    此刻，燕飞站定脚步，定睛向前看去。
    刚走过的十五丈距离内黄沙漫天，目不可视，然而此刻，前方三步之遥外，景象却为之一变。
    两股巨大的风旋拔地而起，无数的黄沙被风旋卷动着，使得燕飞的视线稍微好了一些。
    路是三丈宽的路，两侧是石山形成的绝壁。
    在这一线天中，想往前走，必须穿过这两股硕大的风旋。
    燕飞皱着眉，脸色不免有几分凝重。
    他发现，两股风旋每一股的直径都在一丈五左右，换言之，两股风旋挡在前方，完完全全将去路挡住。
    诡异的是，这两股风旋，竟然是反向的。
    一股是按照顺时针方向转动，另一股是按照逆时针方向转动。
    燕飞惊愕之际，耳边传来石囵的声音：“小友，刚刚走过的这十五丈距离，老夫称之为狂风卷沙不归路，没有圣境的修为，无法通过。凭你这个年纪，能够走到这里，已经是前无古人。现在，你所看到的，老夫称之为无定极风门。”
    燕飞剑眉一挑：“无定极风门？”
    “这极风的意义可以理解，无极之风，但是这无定指的何意？”
    石囵没有直接回答，大约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忽然间，燕飞发现面前这两个巨大的风旋，其中的一个竟然改变了旋转的方向。
    原本一个是顺时针旋转，一个是逆时针旋转，现在两个风旋哑然成了同一方向旋转。
    如此猛烈的风旋，为何会自己改变旋转方向？
    难道在这风暴之眼内，冥冥之中也有主宰？
    看着两个同向旋转的风旋，燕飞终于明白了石囵口中这无定的意义。
    无定，风旋转向不定。
    后果是……
    想到后果，燕飞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