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的夜晚,原来是这样地冷。
阴风从棺材的每一个角落钻进来,顺着他裸露的皮肤侵入他的骨髓。他的金边眼镜上浮起了一层白雾,浑身抖得像在筛糠。
“救命!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闵龙伸出拳头来,一下又一下地捶着棺材的墙壁。
他用了这样大的力气,每一下重锤都仿佛在砸碎自己的骨头。
他的手没有力气,他便用头来砸,一下下,砸得眼冒金星,额前流下粘腻的血…
他还不想死。他还想活。
沉闷的“咚咚”声在鬼屋中回荡,夹杂着闵龙悲愤又无力的呼救声。
“我还…不想死啊!谁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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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好玩吗?”茉莉拽着小海,咯咯笑着从过山车上跑下来。
小海的脸色泛白,心脏咚咚直跳,掌心都出了汗,一直攥着她的袖子。
“好玩是好玩,就是太吓人了。”他半真半假地抱怨。
她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这就认怂啦?那…下一个玩啥?”
他眨了眨眼睛,毫不犹豫地说:“海盗船!”
“好!”茉莉笑得灿烂,“我们今晚得好好玩才行,不然明天,这个游乐场就关门了。”
小海有些疑惑:“春天生意正好,为什么游乐场要关门?”
茉莉一噎,轻咳一声才说:“谁知道呢?世事无常,谁知道棺材里会不会躺着一个真的死人呢…”
她的嘴角一直挂着微笑,心情十分好的样子,玩到快十点还没有回家的想法。
“啊,那里有个鬼屋!”她兴高采烈,拽着他往过走。
小海却本能地抗拒:“…我不喜欢玩这个…”
他哪里拗得过她,被她推着坐了鬼屋前的小车,长长叹一口气。
“准备好了吗?”茉莉兴致高昂,大喊了一声,“出发!”
小车一点点地往前挪,小海下意识地往她身边靠了靠。
她拍了拍他的手臂,小声安慰:“善恶有报,天道轮回。你这么善良的孩子,从来没做过坏事,又在怕什么?”
他略略放松了些,却依然有些紧张。
好在这鬼屋已经有些年岁,内里的摆设和“鬼怪”都破旧不堪,半点也不吓人。
头顶上突然掉下一只绿色的蜘蛛,茉莉坐在他的身边咯咯直笑,恐怖的气氛消失殆尽,逗得连小海也弯起了唇角。
他不那么紧张了,开始好奇地打量鬼屋里的摆设。
“姐姐,这个鬼屋做得还挺逼真的。你看啊,那个棺材一直在动呢。”
小海拽了拽茉莉的衣袖,好奇地指给她看,“听,那个棺材好像还在叫救命。”
断断续续的呼救声从棺材中传来,喑哑的喊声有气无力,像某个命悬一线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
茉莉浅浅勾起唇角:“嗯,是很逼真啊。”
逼真到又有哪个来鬼屋玩的游客,会认为这棺材里面是真的藏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旁边的骷髅突然发出了呜啊呜啊的叫声,勾走了小海的注意力。
再没有谁在意那“逼真”的棺材。
喑哑绝望的呼救声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身后。
小车在鬼屋绕完一整圈,茉莉和小海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怎么样?以后还害怕吗?”她微笑着问。
“不怕了,再也不怕了。”他也对着她微笑,“姐姐说了,我是最善良的孩子,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是不是?”
38. 五分钱(一)
我在马路边,捡到五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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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半个多月了,劳卡文还是没习惯这件事——走上大街的时候,总是有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倒不是因为他长得太丑。
恰恰相反,他长得其实还挺不错——一米九的高个子,鼻梁高耸脸庞白皙,还有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和黄棕色的卷毛头发。
是的,劳卡文是个棕发碧眼的外国人,从小长在大洋彼岸的西部农村,18岁去纽约上大学,又在20岁上来到中国,当了个交换生。
纽科大学里的交换学生项目,期限一年,名额紧缺。劳卡文从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不仅找了个中国留学生当家教学习汉语,还特别认真地给自己取了个中文名字。
“你说什么样的名字比较适合我?”他一脸真诚地问他的中国家教。
“你的全名叫啥?”留学生家教也是第一次遇上给人取名的活计,颇为谨慎地问。
“Kelvin Law。”劳卡文写在纸上,虔诚地递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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