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上外套出门了。
“茉莉洗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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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要和这个人见面吗?”小海放下手机,担心地抬起头。
茉莉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的动作,毫不在意地说:“唔,大概是吧。”
小海咬了下嘴唇,瘦得凹陷下去的腮帮子动了动,能清楚看见他牙关紧咬的痕迹。
“那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她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他坚定地眼睛。
“你不怕你妈打你么?”她微笑。
小海点头:“怕,可我更怕坏人对你做不好的事…”
茉莉噗嗤一下笑了,轻轻揉了揉小海乱糟糟的头发。
“放心,他只是来洗个头。”她柔着声音,“把这个拿上去,告诉你妈妈谢谢你来帮我的忙。”
一张崭新的一百块钱被茉莉塞在小海的手中,小海想推辞,被她严厉的目光制止。
他默默收下钱,上楼的脚步却一下比一下沉重。
他知道回到家里是什么等待着自己,他的母亲会一面欣然收下她给的钱,一面当着他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楼下住着的这个“不正经”的女人,如果他露出一点点不赞同的表情,就会连他一起辱骂。
他讨厌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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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更大了。
张连开着车,黑乎乎的雨水像被一盆盆泼到挡风玻璃上,看不清前路。好在已经是凌晨,雨夜路上无人,他一路疾行,终于停在了十字路口。
黑暗的雨幕中,一块破旧的招牌格外刺眼。
红色和绿色的霓虹交替闪烁,让人无论从哪个方向都无法忽略。
像有魔力一样,无限吸引每个人的视线。
张连原本就烦躁不堪的心情,在看到霓虹招牌的时候无限加剧,停车的时候油门给多了点,一下撞到路边的台阶。
“靠!”他骂了一句脏话,狠狠摔上车门,冲进了挂着“茉莉洗头房”的楼道里。
等见到了李世华,张连有无数种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怒火,无数阴暗残忍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翻滚,甚至连事后如何趁着夜雨脱罪都考虑了清楚。
这楼怕是有些年岁,深夜大雨,楼道无灯,只剩一片漆黑。
张连凭着感觉往台阶下走,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洗头房在地下一层,他一阶一阶往楼下走,下了十阶之后,走到了一个平台。
“以为是个半地下室,没想到还挺深。”张连冷笑,转过平台,再往下一层走去。
黑暗中的楼梯格外寂静,格外阴冷。
他呼出的空气凝成一层白雾,被雨淋湿的外套罩在身上格外冷。张连犹豫着脱下外套,却被瞬间灌入领口的冷风激出了寒颤。
“怎么还没到?少说也下了两三层了吧。”他嘟囔着,放慢了脚步。
一、二、三、四…每下一层台阶他都在心里计数,直到数到二十的时候,停下了。
这不对。
彻骨的寒冷从脚板一直升到了后脑。
这是什么情况?哪里的半地下室有这么深,他起码走了五六分钟还没有走到,一路上连个门也没有灯也没有,这样的洗头房能有顾客吗?
眼前除了手机电筒白光照出来的那一小块台阶,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身前还有多远,身后有没有人,在漆黑一片中,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在寂静的走道里听得格外清楚。
可是越仔细听,越好像在这样的呼吸中,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呼吸。
“谁在那里?”张连吼。
没有人回答。
再深处的楼梯却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歌声:“丢手绢,丢手绢,不要告诉他…”
低沉的女声,像是李世华的声音。
张连猛地举起手机电筒,小小白光照亮的地方,仍然是空无一人的,望不见尽头的楼梯。
撞邪了,他这是撞邪了。
张连再不多想,立刻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往楼梯上跑。他跑得那样快,跑得满身都是汗,胸膛因为剧烈运动而起伏不定,喉咙干哑,甚至想要呕吐。
明明下楼的时候只走了几分钟,可他现在跑了这么久却依然看不见尽头。
楼梯之上仍是楼梯,无限的楼梯,永远不停止的楼梯。
背后除了歌声还是歌声,一句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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