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每逢秋冬两季,北方入冬早,九月的时候,就已经是风雪漫天,关外游牧为生的异族就会冻死大片的牛羊,那些野蛮人,觊觎关内的富足,也是为了熬过冬季,就会南下掠夺。
每逢秋冬两季,从边关送来的军报就一直不停。
容衍自请前去燕州,在那里一呆就是好几年。这几年里头他说是燕王,但也从来没有在王府里享福,一年里头半年都要和关外打上。
手里的兵,还有权,都是在刀口舔血里挣来的。
和那些野蛮人打仗并不好受,尤其塞外就算是春季也回暖的晚,寒风寒冽,和冬日没有任何区别。
几年下来,自然留下了些许隐疾。
每逢容衍饮酒过多又或许心绪激动,就会发作。
容衍发作并不频繁,而且也不许叫人知道,只有黄孟这个在他身边伺候几年的人才知晓。
他扶着头,头痛欲裂之后,是伴随着些许眩晕。
这次比他往常有限的那几次都还要好一些,至少没有犯恶心。
“陛下。”黄孟见状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递给他。
容衍是从战事里滚起来的,先帝并不喜欢这个儿子,丢在那里天生天养,好师傅也没给他请过,甚至于几岁了还不读书,后面和着其他弟弟去开蒙。
所有的都是靠他自己一点点的去读,打仗也是一样。里头摸爬滚打,艰辛不足以为外人道。
“陛下昨夜饮酒过甚,又思及往事,现在可好了?”
容衍发作起来,一般默默忍受,只等那股疼痛的劲头过去,可是昨夜里却有越发狂躁。
这样子根本就不能让人看见,新登基的新帝若是被人知道有这种病症,说不定又要说什么天谴之类的流言。
容衍废了容征的帝位,将其贬为庶人。到底还是有点惊世骇俗。
朝堂上没人说话,可不得不防。
黄孟给容衍服了药,可也没见好转,无奈之下找了芙萝过来。
“你把她叫来干什么?”容衍将药丸服下去。
“昨夜奴婢看陛下实在……不得已之下才将仙师请来,不过看仙师的样子,她知道轻重不会出去乱说。”
这倒是,芙萝算计自己的得失还有安危,那叫一个豁得出去。
曾经何时还能直接往他身上扑,她知轻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一清二楚。
她聪明的简直已经是和狐狸一样了,最会察言观色,只要给她漏一丁点的漏洞,她就能立刻抓住,给他撕开一片天来。
“陛下若是不放心,不如……”
容衍抬手,黄孟笑了,“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仙师还没得道,应该还是世俗女子里的一个。既然如此,倒也……”
“不用,当年她不用,现在她也不用。”
容衍打断黄孟站了起来,今日没有大朝会,上朝并不是每天都有。三天一次。政事会由直达天听,然后六部出谋划策以及执行。不必文武百官日日都要在太极殿或者宣政殿里对着皇帝禀告。
今日不需大朝会,直接就在侧殿处理政务。
夏日里水灾多,容衍没有挑在开春的时候,反而是在水灾最频繁的夏季。
原本他可以等的,可是外面借着容征的名头闹事,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再等下去,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乱糟糟的。水灾在他登位之前就已经有了,既然上来,自然只有把水灾治理下去。
户部拨下去的用于赈灾的银两不少,然后临海大长公主连番两次带头捐赠,不仅仅是赈灾的粮食,还有银钱,而且不少。
临海大长公主是个不拔毛的铁公鸡。她向来只有伸手要的,没有拿出来的。如今天下的税款收入并不很多,尤其之前容衍清君侧打过仗,曾经路过朝廷税收的地方,即使严令治军,下令不许饶命,可打仗需要攻城,还是难免受了些影响。
收缴到户部的税少了,可是每年朝廷用钱的地方不减反增,尤其遇见天灾的时候,银钱更是如水的从户部流出。
就算如何裁剪宫内用度开支,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临海大长公主捐了一次,然后又捐了第二回 。
她几乎是要把家底都要掏出来,也不见平日里的那股吝啬劲头了。
临海大长公主这番表态,其他人自然也不能坐着,一时间文武百官多少都往外掏了。
先帝起于微末,见过世间百态,尤其厌恶贪官。开国之后,曾经狠狠杀过贪污的官员。杀到甚至官员都不敢入宫上朝。
可贪是人的本性,杀破了胆,还有人继续上。朝廷上其实也不是那么干净。
有临海大长公主在前,文武百官即使不想露馅,也不敢捐的少了,以至于太难看,一会儿倒是让户部侍郎松了口气。
“这次姑母可是出了血本了。”
容衍看着户部呈送上来的折子,户部侍郎在下也不由得有些感叹,“临海大长公主捐出不仅仅银两粮食,还有布料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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