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轮明王,是弥勒菩萨示现之忿怒化身,即以消除一切业障、越法,以清淨圆满戒品为本誓之明王。为密教八大明王之一。
都说佛陀一怒,宾服四魔,指得就是金刚怒目。现在的一诚周身仿佛冒着腾腾烈火,青面獠牙的扑向了鬼嬷嬷。二者相争,一诚的明王法相抡起了念珠砸了过去,由于法相所散发的金光对鬼怪有着极强的克制鬼王嬷嬷瞬间不敌,向后退了几大步。
只鬼嬷嬷的指甲开始变长发黑,眼神冒着凶光冷冷的说:“这么小的年纪竟然能显现法相,那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一诚宛若猛兽怒吼冲了过去。此刻他显现明王法相后应该是处在一个空灵的状态,那是对邪恶有着极强的愤恨心,也或者是出自一种嫉恶如仇的本能。他们两个打的是不相上下,而我却把目光转移到了那格格身上。
由于我现在镇守在龙涎蛇衣阵眼,是不能轻易移动的,为了能问出自己心里想要的,我于是想到了言出法随。
气沉丹田,调动周身浩然之气于口,冲着格格的方向朗声:“老子曰,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美丑善恶犹如阴阳,你以一己私心,至他人安危于不顾,本就是恶,既然从佛行善,就应该尊崇天意,妄图逆天改命为天所不能忍,告诉我,是谁在给你出的主意!”
我这声怒斥是以老子道德经为法,我代法而言,所以不是我在说教他,而是老子亲言。这样能对她的心神造成影响,更何况我深处龙涎蛇衣阵中,滔天阳气满身,以法压鬼更是威力大盛。
如果各位童鞋们看过西游记或者一些神话故事,老和尚降妖,往那一站,念几遍佛号说几句客套话,那妖怪就成了坐骑了,这便是言出法随,以法压邪。
就算格格本就是融合龙气的鬼魂,归根结底还是一道灵魂,听我说完,她的身体开始有些抖。忽然抬起头,眼神迷茫的与我对视:“是图力塔的子孙,是他教我的办法。”
图力塔?这人难道是教她吃小孩子心肝的方士的后代?
我有点头大,这个方士的后代为什么会牵扯到蔣诗雨,其中到底有着什么阴谋?最最主要一点,那隐藏在幕后的人到底在哪?
眼见着一诚和鬼嬷嬷又打的难分难舍,我站在龙涎蛇衣当中,那些鬼怪根本就无法对我近身,可假如一直这么坚持,解决不了问题啊。
于是,我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一步迈出了请龙阵,并将蛇衣拿了起来,这样以来,我算是没了阵法的保护了。
捡起蛇衣握在手中,向格格的轿子前走过去:“若想为人,就让贫道剥了你的龙气,入地府,投身为人。”我表情严肃。
此刻我们之间距离不足一米,如果她想,哪怕我手握龙涎蛇衣,依然可以轻松取了我的性命。
“不行,那样的话我就不再是我了。”格格激动的摇头。
我的功力太浅,言出法随不能让她一瞬间听从我的法旨,只能起到震慑她心神,达到问出一些秘密效果。
忽然她又说:“小道士,你在这里纠缠我没有任何意义,估计他已经去你女朋友的家帮我掳出另外两魂,用不了多久我就能重生了。”
听她说完我彻底傻眼了,竟然是调虎离山!“我日你姥姥!”气的我咬破舌尖,一口‘血灵子’喷向他。
血雾升腾,那格格的身体向后飘着,眨眼便没入轿子,而我那蕴含怒气的血灵子竟然一点效果没起。
这时轿子中的格格说:“过不久我可能就成人了,刚刚你说那个女孩儿是你的女朋友,这么看我更不能伤你了,你们走吧,无尽的日日夜夜,我终于可以走出这里了。 ”
我现在又一种立刻弄死她的冲动,家中布置的多种阵法,那是为了防鬼的,对于人却是一点作用没有。如今已经后半夜了,我特么去哪打车啊!
顾不上了格格,我掉头就向后跑,对着一诚大喊:“别打了,中计了,诗雨有危险!”
有‘胎光’‘爽灵’二魂在,诗雨还能维持生命,真要是这两魂也被拘走了,可就真的玩完了。喊了几声,一诚根本不理我,显然他是在空灵状态下还没有完全恢复。
见他没有跟上,我着急向着铁西的方向跑,距离家里可是至少要20多公里的路程,前段时间我的精血亏空,此刻又双手破损,身体更是弱到了极点。
现在我多么希望能出现一台出租车拉我一下,边跑眼泪边往下流着。阵法对鬼不对人,蔣诗雨的父母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是邪师的对手。
如果她真出了事儿,我难以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样恶毒的事儿来杀掉那些害她的人。拼劲全力的奔跑,甚至几次跌倒后的爬起,我都未曾停歇过一分,最后我跑吐了血,真的是精疲力竭的趴在地上无法移动,抬头看着远处的漆黑的街道和昏暗的路灯。
天呐!我该怎么办,怎么样才可以回去!
啊!我大声的狂吼的垂着地面,内心几乎绝望,为什么我会考虑不周,假如我让一诚留下,就不会有事儿了!自责,悔恨的情绪让我生不如死。
用尽最后力气爬起,摇摇晃晃的到了路中央,我不想错过任何一辆行驶而过的汽车。在后半夜凌晨的街道上,我就是一个疯子,疯疯癫癫的大声呼救。
一边跑着一边喊,可能是上天听到我了的呼唤,终于在我前方行驶过来了一辆运载石油的卡车。这种车白天是不允许过市区的,所以只能在后半夜里出现。
大卡车速度不减的直奔向我,两枚大灯更是刺的我睁不开眼。可我依然站在路中央无所畏惧,不避不让,抛开生死,想用我的血肉之躯,拦住眼前的钢铁怪兽。
也许可能真的像袁北堂所说的那样,我们两个人有着前世的情缘纠葛,就像她右眼,还有我的左眼,那一对不起眼的泪痣像是在告诫一切可能发生过的事儿。
前世为何世?今生又为何生?歇斯里地的呼喊和挥舞着双手,听着刺耳的刹车声声音传出,大卡车向前拖行了十几米的距离,终于在距离我身前半米不到的位置停了下来。
终于拦住了!
“你特么有病吧,想死滚远点,次奥尼玛的!”司机把头伸出窗外。
“师傅,帮帮忙,我要回去救人!”我卑微的祈求。
那司机一听说我救人有些犹豫,再看我如此狼狈的样子,他态度也不像开始那么蛮横,嘴上说:“你这是被抢了?有事儿打电话找警察啊,兄弟,你看我这车是运载危险品的,迟到了是要罚钱的。”
“我可以给你钱,帮帮我,求你帮帮我!”我真急了。
“你先别激动。”他也下了车,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半晌后对我说:“先抽根烟冷静下,我给派出所打电话了,这儿距离派出所也就不到十分钟,你稍等一会儿。”
说罢,他递给我一支烟,而这也是我第一次吸烟。
手掌轻颤,我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司机又询问了我几句怎么受的伤,接着他又叹了口气:“我也想送你,可是我这也是出来打工啊,刚刚你差点害死我,真把你撞死了,驾驶证一吊销,我那一家老小可就完了。”
“我,我着急,对不起。”我深吸了口烟,咳嗽了两声,它很呛人,不过却能让心口变得舒服些。
焦急的等待了十分钟,一辆面包车警车赶了过来。司机对警察解释了几句,而后我被带上了警车,年轻的警察对我说服教育:“以后别这么鲁莽了,小时候没学过有困难找警察么,你家在哪?还有你这身伤到底怎么了?遇到抢劫的了?”
“警察同志,麻烦快点开,去铁西区xx小区,去晚了就出人命了!”我激动的说。
警察也懵了,他们问我难道有凶杀案还是绑架勒索?那对年轻的干警眼神里居然闪现出了兴奋。
“求您快点开吧,去晚了真的就成命案了!”我又说。
两名干警一个前面开车一个问我事情经过。我总不能说是被邪师盯上了,所以就编了个绑架案。路上另外一名警察开始打电话寻求支援,路上车速一路飙到了120,闯了七八个红灯,我们终于停在了蔣诗雨家的小区。
刚下车,警察就拉住我:“等一会儿人来支援咱们再进去,这样太危险,你先给绑匪打电话。”
打电话?打电话就来不急了。
我拼命的挣脱了那位干警,疯了一样跑向小区楼道。身后的两名警察喊了我两声,便跟着我也一起追了过去。
刚踏入楼道时,我心就凉了,我那五方阵和四象阵均已阳气为中心,尤其五方布中间的白布,更是打开了整个阵法的气眼,让五行之气在房间内生生不息,进而激发四象阵的四灵镇守,所以这座楼就是阵眼,入其阵中,必然会感觉温暖如春。
身后的警察说:“你感觉出来了么,这里怎么这么冷?”
“是呢,谁家空调漏气也不能漏到这儿啊。”另外人附和。
如今的楼道冰寒,竟然能呼出来哈气,那感觉就像是投身冰窖一般。当着两名警察的面儿,我拿出了七星剑,疾步的跑上楼梯。
可到了蔣诗雨家的门前时,我脑袋‘嗡’的一下,就见此刻大门四开,地面上还有着一摊鲜红的血迹。
第一百二十八章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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