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消息更闭塞,两人听到这消息,一个沉默不语;一个汗流不止。
徐甫辰还怕自己听错:“韦大人,您是亲眼看见武汉陷落的?”
韦守中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韦四喜,说:“我在武汉陷落这天离开的,这人有事,比我晚两天出来。四喜,把你知道的说给二位大人听听。”
韦四喜声音有些激动,他说:“二位大人,武汉真陷落了,不仅武汉,整个湖北都没了。我离开的时候,匪党成立了个湖北军政府,推了黎元洪当大都督,还商议说要彻底推翻满清政府,建立什么中华民国。”
侯、徐二人齐声惊呼:“黎元洪?”
韦四喜点点头。
徐甫辰擦了擦汗,说:“乱套了,这次简直乱套了,连黎元洪都……韦大人,您仍是要去成都吗?”
韦守中摇摇头,老实说:“我无一兵一卒,这时候单枪匹马冲去成都,要赵尔丰让位给我,不是发疯吗?”他说这话时,别具意味地看了眼侯英廷,但侯英廷无所表示,他也就不多说了。
徐甫辰还不肯死心,挣扎说:“大人不妨再等等,这次湖北失陷,也和朝廷调端方大人和侯提督的兵入川、造成湖北防守空虚有关,等这二位平定了四川匪乱,回马一枪,焉知不能将湖北抢回来?”他说着斜眼去看侯英廷。
侯英廷说:“徐大人,你恐怕还不知道,端方大人前晚遭遇兵变,被他自己的部下杀了。”
这回轮到韦守中和徐甫辰大惊失色,徐甫辰从椅子上跳起:“端方死了?”
“是。”
韦守中说:“端方和他部下的关系向来不错,这次是为什么……”
“他拖了几个月的军饷未发,加上他的军队中不少人来自湖北,可能多少风闻湖北动乱的消息,担忧家人,被混入军中的革命党人一挑拨,便造成了这一出惨剧。”
徐甫辰心急之下口不择言:“那你怎么没事?”
侯英廷脸一红,说:“事发突然,我也是第二天早上才得讯,革命党已抢走了端方大人的人头,他驻扎在当地的军队也大多散了。我不得已,收编了留下的人,一刻不敢耽搁,往成都赶去。”
徐甫辰满脸通红地盯住他:“侯提督,我刚才追赶贼军,似乎看到你和他们,你和他们……”
韦守中也向侯英廷看来。
侯英廷已恢复镇静,他说:“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从资中往成都,路遇民兵攻打自流井失败溃逃,我约束军队,想等他们过去后再赶路,哪知……”他故意加重了语气,“韦大人的女儿调皮,抢了我军中号角,假传令追击徐大人的军队,以致引起误会。”
徐甫辰惊疑地看看韦守中。韦守中“哼”了一声,心想:“果然少不了她。不过,英廷已知道她是女儿身了?”徐甫辰见韦守中不反驳,心中更惊。
徐甫辰手上的帕子已湿透,擦到额头上又湿又冷,他勉强笑说:“知道侯提督不是敌人,我就放心了。”
侯英廷却说:“这次虽是误会,但侯某确有加入革命军之意,我还想和大人搭个伴。”
徐甫辰再度跳起,手帕也扔了:“侯提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侯英廷淡淡地说:“侯某当初归顺清廷,是为了有口饭吃,并不是把命卖给他们。这些年,他们给我不少好处,可我刀头舔血,马鞍睡卧,也算对得起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满人自己将局面弄到如今的地步,我又非他们族人,何必定要和他们一起沉舟海底呢?”
徐甫辰瞪着眼不作声。韦守中则暗暗点头,心中感叹。
侯英廷又说:“徐大人,你所率的兵们大多来自云南,滇人经刚才一事,内心想必已经动摇。余人仗着作战经验丰富,武器配备精良,或可抵抗民兵一时。但革命党人多势众,天下归心,现川省许多州县城镇已经独立,一旦成都失守,自流井如何还能保得下来?与其到时被动投降,不如此时主动献城。民兵组织散乱,现在加入,或还能一拔头筹。”
徐甫辰说:“看来,侯提督已把自己的后路想好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有何不可?”
徐甫辰顿了顿,又说:“民兵数十万人,攻不破成都;六七万人,又奈何不了区区一个自流井。我听说庆亲王已任命袁世凯为内阁总理大臣。北洋军一出马,安有这些乱臣贼子的容身之地?”
韦守中突然冷笑了一下,说:“甫辰,不是我泼你冷水,袁世凯此人,是天字第一号见风使舵之辈。当初他怎样向老佛爷出卖先皇,使变法功亏一篑的,莫非你忘了不成?据我所知,同盟会一直与这人私下联络。我出发来四川时,就得到可靠消息,称孙文等在建立新国后,会将大总统之位让于袁氏,条件是要他相助推翻清廷,双方现正在谈判。你想,一面是人臣,一面是总统,袁世凯会选哪边?”
徐甫辰面如死灰,过了半晌,才垂头丧气地说:“时事逼人,我也没有办法了。侯提督,我手下约有三千人,全听我指挥。你若不嫌弃,我们从今天起,就都归你管啦。”
侯英廷客气了几句,收下这支军队。
徐甫辰去安排廷字营军入城。侯英廷趁机和韦守中交换了几句私下问候,又说:“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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