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听了？
    “瘦老头子，你看你把人家姑娘吓的！”
    另一个空灵的老者的声音，不过比之方才那个声音，这个声音明显顽皮很多。
    这到底是两个什么神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方依然抬着脖子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树木，都未发现树上有人的踪迹，壮着胆子对着空气道：“我才不是姑娘，我是纯爷们儿！”
    她现在可是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孩子，怎么能被人认作女子呢？
    “你看你何必戳穿人家的身份，看她生气了吧！”
    “……”
    方依然是也服了这两个隔空对话的人了，完全不把她当回事，两人竟然还能因为这几句话的功夫差点吵起来。
    “他是生气你喊她公子！”
    “明明就是生气你喊她姑娘！”
    “是你的错！”
    “什么我的错，明明是你！”
    “……”
    再被他们这么吵下去，她觉得自己的耳蜗子快炸了，这种千里传音的功夫，她就是捂耳朵也阻挡不了他们的声音，要是稍微再厉害些，简直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
    “两位神秘莫测的老头子，想吵走远些，此地庙小，容不下你二人在此争吵！”
    方依然捂着自己的耳朵，对着空气大声咆哮着，接着那躲在暗处的两个人双双闭了嘴，沉默了好半晌。
    “瘦老头，你瞧你这个徒弟这结界设的还不错。”
    这时，一高一矮两个老头子“唰”一下站到了结界外，高的老头子又高又瘦，矮的老头子又矮又胖，且两人都留着很长的胡子，皆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在方依然眼中，这两人同框出现，更像胖瘦头陀！乍看之下还有些搞笑风是怎么回事？
    “老夫的徒儿自然是全天下最好的。”
    瘦老头子撸了撸自己的胡须，笑得得意，“名师出高徒你懂不懂！不像你手上的这个弟子，心术不正，尽学些邪魔外道残害我派！”
    明显瘦老头子占了上风，胖老头立刻闷声不说话了，谁叫这件事是他理亏呢？
    从他们的对话来看，方依然大致已经看出来这两个老头子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来的了！
    “两位老头子，不不！两位前辈，您二老为何还有心情在这里贫嘴，去得晚一些那三人这么多年来的苦修恐怕都打水漂咯！”
    方依然撇了撇嘴，“善意”提醒道，因为她可清楚记得云玄轶说过，虞可心是掌门人的女儿，而她猜测这两人分别就是这两派的掌门人，不可能会对自己的爱女无动于衷才对。
    “他们三人心术不正，被轶儿废了法术也好，免得仗着自己会点法术出去为祸人间，简直有辱师门！哼！”
    说到这个，瘦老头狠狠地哼了一声，一点也没有为自己的女儿会失去多年修行感到悲伤，反倒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实在让方依然大感意外。
    （这是大义灭亲啊喂！这老头子这么大度的吗？）
    “老夫也无所谓了，丫头，你什么时候让轶儿飞升？”
    胖老头食指一点，结界便在他们面前开了一个足够两人通过的口子，然后他跨着他胖墩墩的小短腿先一步进到结界内，开口就问她什么时候让云轩轶灵魂飞升。
    方依然震惊了半晌，大脑一度处于懵逼状态。
    这两个老头什么来历？该不是这个系统的所谓领导级人物幻化而成的吧！不然，系统会允许这种超乎寻常的buf存在？
    “两位是什么神仙？这都知道……”
    就算不是神仙，也得是个半仙了！
    “丫头，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把我派的镇派之宝还我，我让你一直保持男儿身。”
    胖老头走近方依然，指了指她隐在胸口衣服内的那块紫光晶，花白的眉毛一挑，扯开一抹弥勒佛一般的笑容，眼中冒着精光。
    “真的？”
    让她能够一直保持男儿身，这个诱惑力不小。每次到点就要切换性别让她时刻活在恐惧中，深怕时间超了然后自己傻憨憨地变身了还不知道。
    不过……
    “前辈，您可真会做生意呀！拿这么便宜的代价换这么厉害的宝贝，怎么看都是我亏了，我不干！”
    方依然惊喜过后立刻平静了自己的表情，默默向后退了一步，瞥了一眼胖老头，还装出一副自己真的吃了大亏的表情，摇了摇头不肯妥协。
    “嘿！你这个丫头……看不出你还挺贪心的！”
    胖老头眼睛一瞪，变脸倒是很快，明明刚刚还笑得像个弥勒佛似的表情一下子就僵在了那，夸张得叫了一声，两手指着方依然的手都有些颤抖，“那你还想如何？”
    “我想……等我让云轩轶升天了之后，你们恢复花花的智慧，并且……收他为徒！”方依然灵动的双眼转了两圈之后，把目光放在丢在门口的狗尾巴草上，悠悠地道。
    花花前半生活得太惨了，她实在不想让他再次成为阴险小人刀俎下的鱼肉，除了任人宰割之外毫无自救能力。既然能被一个人发现他的血有治愈功能，那么随后而来会有更多的人发现，那么到时候谁还能像她这般护着他？
    “好！老夫答应了！”
    瘦老头也走进来，抚着他的白胡须，从厚重的眼睑里露出他那充满赞赏的目光，笑得爽朗。
    瘦老头和胖老头都没有想到方依然没有再提任何对她自己有利的条件，反而把益处都给了与她毫无关系的花花，冲着她的这份善意，他们也得应下这件事。再加上这事本身就是他们对花花有愧，不用方依然提，他们两个人原先也是这样打算的。
    “既然你们都爽快，那我便把这块石头还给你，反正我就是一个凡人，任何神器犯我手里都是无用之物……”
    “不用了，这紫光晶先放你身上，没有它，你无法一直维持男儿身！”
    胖老头制止了方依然要解下紫光晶的动作，“我可以传授你几句口诀，你便可以随你高兴变成男子，不过……”
    胖老头欲言又止了一阵，转而给瘦老头使了个眼色，示意瘦老头替他说完下面这段话。
    “咳咳！”瘦老头咳了两声，瞬间觉得空气也有些稀薄，脸色微红了些，道：“丫头，你能不能……再把他徒儿那个被轶儿弄断的宝贝给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