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苇杭患有精神病,可她依然深爱着自己的孩子。但为什么他的外公却是这样?许仲言不像宋苇杭那样,成为另外一个人,他依然是许仲言,可是他的性情完全变了。
许蕴喆对着手机上的百科词条发呆,忽然间,他意识到一件事:许靖枢的爸爸妈妈来这里拍电影,是十八年前的事。那么近乎是在他们离开后,许靖枢出生了。
网上也是这么写的——宋苇杭第一次金像奖封后后不久,她为许砚深生下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孩子。
这么算来,他们在同一年出生,他比许靖枢晚出生两个月。
许芸婉未婚生子,生下他的时候只有十八岁。根据词条上写的电影拍摄时间,他们到客栈取景的时候,许芸婉应该还没有怀孕。
那个时候,她是不是正和男朋友交往呢?
许靖枢的爸爸会不会见过他的爸爸?
许蕴喆一直很想离开青川,也因为自己每次提起爸爸时,许芸婉总是伤心,所以他早已将生父的事抛之脑后。
然而,在这个他彷徨和无助的时候,他忍不住想,如果他是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如果他的爸爸没有缺席他的人生,他现在的生活会不会有些不同?
起码在面对如今的许仲言时,他们一家人能够有新的对策。当许蕴喆想离开,他可以寄希望于妈妈有爸爸照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终日惶惶不安。
他该不该再问许芸婉一次,他的生父是什么人,去了哪里?或者,他该找机会问一问许砚深?
许蕴喆读书得早,虽是要参加成人礼,实际还没满十八岁。可他十七了,当他面对精神错乱、反复无常的许仲言,尚且这么不知所措,天知道许靖枢小时候怎样面对那样一个多面的妈妈。
彼时他那么小,只有七八岁。他被他的“妈妈”虐待,被丢弃在马路上,但他最终变成现在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永远无忧无虑。他是怎么办到的?
许蕴喆很羡慕他,羡慕得往没有对话的聊天窗口里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次,最终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睡前出现在许蕴喆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宋苇杭的忌日正在明天,所以许靖枢不可能出现在明天的成人礼上。
清晨,天才蒙蒙亮起,一夜没有睡稳的许蕴喆便起床了。许仲言和许芸婉都没醒,他放轻自己所有的动作,悄悄地离开了家。
才走出院门外,许蕴喆顿觉轻松了许多。
这个时候古镇外的送货员还没来,街道上十分冷清。石板路上浮动着一层薄薄的雾,让古镇的一砖一瓦都更显陈旧沉重。
但桥头的馄饨铺已开门,正张罗着要营业了。
馄饨铺的老板娘看见他,笑着打招呼,说:“今天穿得真精神!是学校里有活动吗?哎呀,看着真是体面。来来来,吃一碗馄饨吧!”
一周前,桃树被许仲言丢在了她家门口,那时她对许蕴喆毫不客气,现在再看她亲切的模样,判若两人。
许蕴喆客气地谢过她,过了桥,朝另一家早餐铺子买包子去了。
这个时候的清晨,才真正像《不及夜深》的镜头里那样。
许蕴喆坐在桥边的石凳上,一边吃包子一边发呆,心想许靖枢搬来这里好一段时间了,到处找“秀宁”的踪迹,他是否看过这样的青川?
还有一件事让许蕴喆疑惑不解:宋苇杭饰演过这么多角色,倘若说每一个角色都在她的大脑里产生了一个人格,那么为什么许砚深偏偏选择搬到青川来呢?
会不会宋苇杭的死真的和“秀宁”有关?
许靖枢为了找“秀宁”来到青川,那么许砚深呢?他又是为了什么,选择定居在这里?
望着漂浮在河上的薄雾,许蕴喆的心里忽然间产生了一种不清不楚的预感。
他觉得,就在他拼命地学习,努力地保持好成绩,发了疯地想离开青川时,他错过了很多本该知道的事。
他以为这个镇子永远一成不变,而实际上,在他不屑一顾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改变了。
可是,这种感觉只是许蕴喆的一种猜想,无凭无据,如同河上的烟波般。
许蕴喆在河畔独坐良久,镇子终是慢慢开始热闹了。他给许芸婉发了一条信息,顺便把学校安排的成人礼流程也发给她。
虽然许蕴喆依然期盼着许仲言能够良心发现,不要出现在成人礼上,可他知道这种期盼很傻。
无论如何,许仲言不失常时,为人除了严肃外并无不足,许蕴喆希望这半天可以平平安安地度过,没有周折。
由于没有电动车,许蕴喆要前往孔庙,得走一段路程才能坐上公交车。
路上,他重新看了一遍自己的发言稿。这发言稿他写得比较随意,班主任帮他润色的部分更多,他读了两三遍,心情起起落落。
发言稿中振奋人心的话语固然能激起少年人的斗志和对未来的向往,可自持老成的他,又难以想象这样“肉麻”的话要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
许蕴喆在孔庙旁的公园里无所事事地等待,远远地看见同学们渐渐地都来了,而班主任也反复地在班级群组里提醒大家准时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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