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十秒,慕迟眨了眨眼睛,他眼眶红红的,是暴怒的产物,他搓了搓脖子,非常用力,烟也不知道让他一下砸哪里去了,慕迟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弯腰上前把桌子扶起来,不是玻璃桌,是木质的桌子。
“对,对不起啊……”慕迟弯腰摆着桌子,东西掉了一地,他很尴尬的说:“就是,我就是……我……”
他没说出来。
祁国衷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好像没反应过来刚才暴怒的是慕迟。
“祁,祁叔叔……你别介意……”慕迟有点无措,捏着手指说:“我……”
他就是说不出什么来。
他对面的许媚没敢看他,只是拽着祁国衷的手臂,祁国衷倒是把他盯死了。
他忽然就想到一个人。
“慕迟,我知道你受苦了,知道你委屈,”祁国衷尽量平静:“可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你妈妈想看到的。”
慕迟低着头,不看人,他胸腔里隐忍的某样东西就快喷发。
“今天就这样吧,等你情绪平息了,我再过来看你,”祁国衷拽着许媚离开了,临走前说:“你哥他……真的爱你。”
一道重重的关门声传来。
听着关门声,慕迟站了好一会,才颓丧的滑落在地,他坐在地上,手抖的去摸口袋里的烟盒,摸出来的烟盒他都拿不稳,掉在了沙发上,他再捡起来,眼前有点模糊,有点看不清东西,他还是摸到了火机点了烟,塞进嘴里,双手直打颤。
他没有想发脾气,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想说那些话的,不想的……他也不知道怎么没有控制住……
房门再次被推开,慕迟什么都听不见,就躲在桌子和沙发中间的缝隙里抽烟。
像个瘾君子。
颓丧到了极致。
而刚入室内的柯文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倒地的沙发,滚落一地的塑料盒,速食产品,杂七杂八的小零件混在一起,还有一个躲在缝隙里抽烟的男人。
柯文手里拎了很多东西,他买了许多健康的食材来,但没有想到他进来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
他放下东西,慢慢的走近沙发,看见里面那个双手打颤,连烟都快握不住的男人拼命的抽着手上的烟。
柯文一脚踹开了沙发,他跪下来就抱慕迟,夺走他的烟,然后紧紧握住他的脸,让他对着自己,红了眼睛说:“慕迟,慕迟,别抽了,看我……”
慕迟的眼睛糊的厉害,他根本看不见一个人,眼前水蒙蒙的挡住了他的视线,随后两只眼睛都开始往下掉眼泪。
“我是柯文,我是文哥啊,看到了吗?”柯文抹掉他的眼泪,可是他抹不干净,他的眼睛一直向下掉热泪,柯文按住他的脑袋,下巴抵在他头顶,不断亲吻他,“文哥在呢,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慕迟攥紧了他的衣服,青筋都暴了出来,死命的掐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害怕……我害怕,我没有杀人啊,我没有,没有想杀人……为什么都没有人信我……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还不要我……”
“别怕,别怕,文哥在,慕迟没有杀人,”柯文松开,再握住他的脸正对着自己,“慕迟,文哥一直都在,文哥最喜欢你了,你知不知道?喜欢你好多好多年呢,每天都在想,每天都担心你,想把你保护好只给自己……”
慕迟混沌着望着他,就像个掉在地上的玻璃镜片,摔的粉碎。
他摇摇欲坠,柯文抓着他,不让他掉下去,害怕他掉下去,他俯身过去亲吻他,慕迟动也不动,柯文的吻很激烈,咬的他很痛,带着强势的攻占。
一个人的爱意能压制几年?
一年,两年,五年,十载?
最可怕的是,第一个让青春惊艳的人,这一惊,就是五载有余。
如果知道当初的选择是这样,他柯文根本不会放手让他一个人去闯。
他承受不住这样的代价,这个人,他能放下所有的东西,梦想,自尊,诗和远方,他都不要,他就围着他就好了,抱着他就好了,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了。
你以为放手让他自己去找幸福,可你怎么算的到别人给的是糖果还是毒药?什么都没有自己最可靠,幸福什么的,他给,他不让别人接手了,他给可不可以?
趁人之危吗?那就趁吧,反正这个人,他已经不想再让了。
慕迟被咬的逐渐清醒,他逐渐看清面前的人是谁,他水蒙蒙的眼睛看着他,有些无措,有些惊慌。
“文哥?”慕迟轻轻叫了他一声。
柯文握住他的脸,低声应了声:“是我。”
带着欲,带着深情。
说完就再次去亲他,慕迟已经彻底傻眼了,他推了他的胸膛,但被柯文攥住了手腕,重新吻住了被撕咬的水润发红的唇。
“文哥……”慕迟有点被他吓到。
刚出点声就被堵住了,柯文有点疯,太过强势是这些年压制的深情,慕迟奋力推开了人,惊恐的看着他,柯文摸了摸嘴角的水渍,一双眼睛发红。
“文哥你,你冷静……”慕迟想站起来跑,他还没消化正经历的事。
“冷静不了。”柯文攥住他的手腕,把他锁在了沙发上,力量型的双腿压制着他,手臂上的力气也大的惊人,运动多年的身体具有强有力的压迫感,他把那双初尝甜头的唇撕咬的发红发肿,也没说放过他。
慕迟……根本推不开了。
几天后。
接下闫旭这单,飞跃又有的可忙了,孟青他妈也安排住下了,徐佑龙也回来了,陆晓北忙上忙下好几天,吴展则去了闫旭的公司里做调查,都有自己的活儿,今天难得聚在一起,轻松了点儿。
吴展在外面接着电话,孟青和他们在里面聊天打嘴仗。
小秘书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手里抱着项目表,对里面道:“陆总,祁总的单,要签字的。”
陆晓北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手里端着茶,他下来,到门前接了过来,最近祁炀的活儿都是他们接的,陆晓北看了眼项目表,然后丢给了徐佑龙,“你代签。”
他自己舒舒服服的喝茶去了。
徐佑龙念着上面的项目名,提笔问:“祁炀什么时候回来?”
陆晓北说:“不知道。”
走几天了。
“电话打不通,”孟青说:“吴展说因为他小情郎的事。”
这会吴展进来了,装着手机道:“祁炀回来了。”
“你打通了?”孟青问。
“他打来的,”吴展说:“现在到沅陵那边了,快了。”
“哦,要接吗?”孟青问。
“不用,他开车了。”吴展说。
祁炀不一会就赶到公司了,下面的人纷纷跟他打招呼,他没心情理,看得出来,他面目挺沉的,上来就问:“新公司的注册书给我。”
吴展道:“祁炀,你这么快?”
祁炀没理他。
陆晓北注意道:“你手怎么了?”
祁炀的手拆了纱布,结痂了,但快好了,他没在意。
徐佑龙看他这么严肃,也不打岔,把面前抽屉里的注册书拿了出来递给他。
“还有一张银行卡,在价目表的下面。”
徐佑龙翻了翻,然后找到了那张卡,递给他。
“你干什么?”陆晓北问。
祁炀没应声,推门出去了。
慕迟加了夜班。
当天晚上,他被黄经理叫进了507,服务黄经理嘴上的贵客。
见到人时,发现是祁炀,他“啧”了声道:“又被耍了。”
他走过去,包厢里没放音乐,只有五彩的灯光闪烁着,祁炀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两样东西,类似于计划书和一张银行卡。
慕迟蹲在他对面,两手放在桌子上,仰头道:“干嘛?”
祁炀直入主题,把东西推到了他面前,“给你。”
慕迟低头看了看,翻了翻注册书,然后抬起了头,诚心求问:“什么意思?”
祁炀说:“这个公司是我五年前托人购买的,没有一分钱是祁家的口袋里掏出来的,办什么都可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会给你安排所有的事情,它随时可以运营。”
这是他五年前托李敬办的事,李敬又找了他哥李威帮忙注册的,是个空壳,但公司建筑非常庞大漂亮,就是什么也不做,光买下来就耗费了大量的资金,同理,如果是卖出去也是一笔庞大的收入。而这个公司的注册和购买是祁炀全权向李威的单方面借贷,没有第三人的插足,是他和李威的约定,五年时间内,祁炀已经将这笔钱还了出去,凭借自己的本事。
他创建飞跃,并拼命的搏成绩的这几年,正是背负着巨大的欠款。
他上一次回去,已经将钱全部结算给了李威。
他这么做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为了激励自己,他拼搏的这几年,不是为了别人,为了给他更好的生活,让他做他想做的事。
没有一分钱,是祁家的口袋里掏出来的。
买下这个公司,祁国衷连知道都不知道。
所以李敬才会那么惊讶,买这么个大的产业,耗费巨资就是为了送人?
“送给我?”慕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祁炀说:“是,你入狱之后……我已经开始打算了,我不是求你原谅,也不是讨你欢心,就是为了让你……让你能做一些你喜欢的事情。”
他说这么多,其实还是为了让他更好,还是为了他能开心。
但是……
“我不要,”慕迟撑着下巴说:“我要这东西干嘛?我不会管理公司。”
“不需要你动手,你只是掌管公司大权,其他的都会有人帮你做。”
“可我没什么喜欢的事,而且我也不会理财,没你那么有本事,所以别给我,就是个负担。”他这么说。
“那你想要什么?”祁炀看着他,慕迟戴了帽子,很酷,但他更希望看见他的全部。
慕迟笑笑:“祁总,你是想补偿我吧?”
“是。”他言简意赅。
“我真不知道跟你说什么,”慕迟叹口气道:“人是我刺的,我该坐这个牢,跟你没半点关系,你老想着补偿什么呀?”
“再说,你给我这个东西,或者任何东西,我问你,我刑已经服了,罪也已经偿了,现在生活安安稳稳的,补偿什么的,有意思吗?”
“我不是十七,你也不是十九的,咱们玩过了就算了,年少无知的,不还是过去了吗?现在还纠结那些东西干什么?”
祁炀抬眸:“过去了吗?”
慕迟扯唇:“没过去吗?”
祁炀看着他道:“如果过去了,你为什么躲我那么多年?”
“我什么时候躲你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祁炀站起来,“过去了?过去了你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我爱你,你要是过去了就跟我在一起啊。”
“我凭什么要跟你在一起?”慕迟也站了起来,插着口袋,对他抬眸一笑,“你是小孩吗?我对你没感觉了还跟你在一起——”
慕迟直视他的眼睛:“我有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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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有刀,刀里有糖。
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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