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君子记得小学时她在小区里捡到一只鹦鹉,一看就是家养的,可能主人家不要了,就放生了,但因为被养懒了所以在大自然没法儿生存。那鹦鹉被带回家时都快饿晕了,谈君子找了个纸箱给捧回家。
但谈正气不让家里养宠物,嫌不卫生。正好昌缨家长几乎不着家,所以谈君子就把鹦鹉抱到昌缨家。
把鹦鹉拿回家养是谈君子的主意,昌缨一开始还挺嫌弃的,觉得放阳台一股味儿。但后来几乎都是昌缨在照顾。他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谈唱唱”。对,还随谈君子姓。
昌缨还用自然课发的零件和工具给鹦鹉做了个豪华三层小窝。当时谈君子都惊呆了,昌缨一板一眼地给她展示,这是外间,这是里间……最绝的是,昌缨还在鸟窝边上开了个滑动门,告诉谈君子打开这个门可以方便他往窝里塞干草。那可是小学的事啊。她觉得昌缨简直成精了。
初二的时候鹦鹉走了。昌缨还在老黄历上郑重其事找了一天“宜下葬”,叫上谈君子去把鹦鹉埋了,埋在小区花坛。地方也是特意选的,昌缨说这处花坛是鹦鹉每天都对着唱歌的地方,这下它终于可以在这里永远地唱歌了。这句话谈君子还给记在了好词好句本上。
一开始谈君子没觉得昌缨特别伤心,直到有一天,两人放学,路过街边卖小鸟的,谈君子指着商贩卖的鹦鹉说,要不要再养一只呀,这只和唱唱好像啊,都是虎皮鹦鹉。
昌缨说:这辈子都不养鹦鹉了。而且唱唱只有一只,死了就是死了,别的鹦鹉没法取代。
昌缨说这话时也没在哭,但那个眼神,就给人一种在逞强的感觉。谈君子一看心里就抽抽,昌缨就是一个小男孩啊。她在心里感叹。然后就母爱泛滥了。
回过神来时,谈君子在桌子底下摸啊摸。过了几分钟,她从桌下探出个头来,一脸抱歉:
“好像没了,丢了。”
昌缨目不转睛盯着她,吸了口气,肉眼可见的眼圈红了。
谈君子吓了一大跳,立马伸手出来,手张开:“骗你呢,在这儿呢。”
半截尺子在她手心里。
昌缨缓缓拿过去,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没说话。
谈君子见他这样心里一下子就慌了,她从没见过昌缨哭,上一次眼圈红还是唱唱去世的时候。
于是她赶忙起身……然后。
“砰——” 头撞桌板上了,被撞了个大屁蹲。
谈君子这一下撞的不轻,坐在地上时觉得唱唱在围着自己的脑袋唱歌飞翔。
她闭上眼睛,又睁开,唱唱还在。
再闭上,再睁开,唱唱不见了。但昌缨的脸出现在面前。
此时昌缨蹲下来,把她堵在书桌底下。
昌缨也像是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也是潮的。此时书桌底下洋溢着海飞丝和飘柔的香氛。谈君子用的海飞丝,昌缨用的飘柔。
谈君子房间只开着台灯,台灯灯光是黄色的,在书桌上。此时房间光线昏暗,书桌底下更加昏暗,昏昏黄黄。少年的脸只能看见轮廓,以及一双又漆黑又深邃的眼睛。
谈君子咽了咽口水。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昌缨没有在笑,也没有在生气。
气氛有些不一样。她觉得浑身都在打哆嗦,但实际一动不动。原来是心在哆嗦。浑身没劲儿,站不起来,说不出话,喘不过气。
下一瞬昌缨整个人就欺过来了。她忙往后退。但后面是暖气片。
“邦”的一声撞在暖气片上的声音没有预料中响起,而是一声钝响。
昌缨长臂半绕过谈君子,垫在了她的后脑勺。
他喉头发出一声奇异的笑,克制中带有一丝轻佻。
“撞了脑门还不够,还想撞后脑勺吗?本来就不聪明。” 边说着边慢慢退出去,把空间让了出来。
昌缨半弯腰把忘了怎么动弹的谈君子拖出来,然后再把她半抱起来,从边上把转椅踢过来,把她放在椅子上面。
谈君子仰头看他,昌缨早就恢复正常了。一脸坦然。跟没事儿人一样。又清爽又无辜。
“那个——” 谈君子找话头。
不等她说话,昌缨拿那半截尺子轻轻敲了下她额头:“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他出卧室门前轻轻把门带上,说:“你物理最后一道题方法对了,答案错了,你再算一遍。最后答案应该是5.8/米每秒。”
“诶!?” 谈君子立马把卷子抽过来,看了起来。
晚上上|床时,灯关了。黑暗中谈君子突然想到,当时自己若是不往后退,昌缨要做什么呢?
因为半截尺子就如此稀奇古怪,男孩子的心思真是难猜啊。
*
彤城地处中原,但气候还是偏北方。除了秦岭淮河这个教科书上板上钉钉的分界线,有没有暖气是判断南北方的第二重要标准,那按照这个来说,彤城算是北方。
入秋以来老百姓都在掰着手指头数,什么时候来暖气。对于学生来说,入秋不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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