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苗,眼巴巴等着耕种人来。
她撑起身想去偷看外头的热闹景象,虞蛮蛮排闼直入,带着一身冷气跳到床上来,一把环住乔红熹:“乔姐姐,苍迟哥哥允蛮蛮住下了,蛮蛮也想要个池子。今日蛮蛮还想和乔姐姐一块儿睡,蛮蛮喜欢睡床的里头,睡床沿的话,蛮蛮一翻身就会摔到地上,摔下去可疼可疼的,蛮蛮是最怕疼的了。”
虞蛮蛮鱼儿一样,一盆火儿钻窝里头,笑得满脸生花,眼睛弯弯,嘴里的话如瓶注水,收不住。
乔红熹听到池子头就疼,苍迟进来,瞟见二人亲密搂抱的势儿,心里酸挤挤的,一掌拍到虞蛮蛮后脑上,拎猫儿似地提一下虞蛮蛮的耳朵,道:“给你拂好隔房的床了,游回你的屋子去。”
一掌拍得不响,只把虞蛮蛮的头发弄乱了,虞蛮蛮摸着后脑,控着粉头,睫毛颤颤,趴在床上不肯走:“哎呀,脑瓜子疼。”
苍迟不留情面,拿出行雨珠,威胁道:“不走我现在就下雨,把屋子淹了,我们一起去风餐露宿。一年大,二年小,蛮蛮越活越过去了,还学小鹤子嘚啵嘚波。”
“蛮蛮就是一年大,二年小,不事守河之责,专爱扯娇发脾气,苍迟哥哥自己是个银样蜡枪头,倒是好意思说蛮蛮一年大,二年小的……蛮蛮本来也才二百来龄,苍迟哥哥大蛮蛮好几百折,也不知让小,恃着自己庚齿大,就只知道欺负小的,鼠腹鸡肠的乖龙。”
虞蛮蛮横竖不肯走,鼓鼓囊囊的脸颊一刻一变色,悲伤过度,眼里噙了泪,再过一会儿泪已盈眶,欲堕不堕。
“可怜蛮蛮,小小庚齿就下凡来打拼,没有月事钱,只能当个拖狗皮,一年到头只能吃馒头,天冷了没地方去,天热了河水还干涸。苍迟哥哥带蛮蛮出街,还把蛮蛮丢在街上,若不是运气好遇到乔姐姐,就被三个贼丑生欺负了。乔姐姐赶紧夺休了苍迟哥哥,他太坏了,呜呜呜……太坏了。”
虞蛮蛮嘤嘤不休,乔红熹只抓住最后一句,她词钝意虚:“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夫妻关系,又怎会有夺休之说?
虞蛮蛮不依不挠,口沸目赤,一股劲儿穷究半年前的事儿:“明明是苍迟哥哥自己把行雨珠给蛮蛮的,却道蛮蛮偷行雨珠,若没有蛮蛮拿着,行雨珠早就没了。”
苍迟第一次发现虞蛮蛮话还挺多,但记忆一如既往地差,颠倒是非,倒反帐。
半年前他无聊,学伏双用馒头把虞蛮蛮钓出来,约她上街摆洒摆洒。
虞蛮蛮看见什么东西都想买,苍迟穷得叮当响,只说没银子买不了。虞蛮蛮一气之下,顺走他挂在腰上的行雨珠拔腿就跑,把他给丢在了街上。
颠倒是非的记忆,苍迟长百张嘴也难辩驳,无法伸冤理枉,索性不动口,直接扛起虞蛮蛮往隔房走。
虞蛮蛮一动不动地趴在苍迟肩上,蔫蔫道:“蛮蛮想要睡盆里,天好冷了,所以水要热一点点。”
迟去胞厨找了个银盆儿,打点水,虞蛮蛮变成鱼,咕咚一声跳进盆里。
苍迟折几根木枝点燃,放在盆底下烧。虞蛮蛮像条死鱼一样,半浮在水中。
“水够热没?”苍迟烧了一会儿,去探水的温热。
虞蛮蛮不答,口中咕噜咕噜吐小水泡,张个眼慢,张嘴咬住苍迟伸到水里的手,之后慢悠悠地翻了个面睡觉,闹了半天她也困了。
苍迟灭掉火,指尖一圈齿痕,他摸着齿痕,不可思议道:“虞蛮蛮,你什么学会咬人了……”
虞蛮蛮忽就翻个身,嘴巴露出水面,又对着苍迟的脸吐了一口水。
水如注喷到眼睛里,苍迟眼睛都花了,那些剩余的水沥在颈上,他抹着脸,将火重新点燃,道:“再加点姜葱油盐醋,今晚吃水煮鲤鱼。”
火势大,银盆滚烫,虞蛮蛮往来游时不小心触碰到盆壁,被烫了个鱼翅熟透,她光着鱼眼下泪,无声斥责苍迟的卑鄙行为,哭得伤心,水里开始冒泡泡。
苍迟默默收起了火,戳戳鱼头,道:“罢了,今日就饶你一回,大眼鱼应该不大好吃。”
苍迟端着盆儿找地方放好,谁知闹脾气的虞蛮蛮从水里跳起来,跳得十分高,鱼尾陡起一片霞天色的光,往他左右脸颊重重拍打。
苍迟被拍了个麻麻茶茶,忍着杀鱼之意继续走。
被鱼尾拍打的脸,怪疼的。
080【拨浪鼓儿,轻摇柄通心曲】
小鹤子在隔房睡下,苍迟端着盆来的时候,她嘴角拖了一条涎,鼾鼾然抱着被褥睡。
放下盆儿苍迟就什么事儿都不管了,直奔乔红熹房中。
红娘娘说来便来,乔红熹将门锁起换血衣。苍迟推不开门就爬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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