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直要垂至胸前,“为……为晚间同床共枕……作准备……”
东阳擎海语气瞬间严厉,“这是春药?”他夺过药盒细看。
“不是!”裴花朝忙道。言涉床事,她光开个口便要羞死了,何况事关东阳擎海行房粗暴?这事虽不及雄风不振这般教男子难堪,可道破了,难说他不会着恼;果真恼了,日子又不得太平了。
她绞尽脑汁,琢磨着如何把话说得委婉无害,房外戴妪敲门。
“寨主,军情急报,朱家寨攻打西平郡。”
东阳擎海霍地起身,“召集军师及其他头目到外书房。”他举步要走,握住手中硌着掌心的小盒提醒他膏药官司未了,便觑向裴花朝。
裴花朝坐在床上,纤手按在胸前紧握成拳,小小的面庞尽管自持着不显慌乱,盈盈水眸却似有满腹言语,唯不知从何说起。
东阳擎海这时细想了想,他这小娘子由严守礼法的祖母带大,不像能懂、亦不像肯走房事上那些邪门歪道,倒别错冤了好人,冷了她心肠。
他将声气放柔些,“等我回来再说。”说完,大步流星往书房去。
这会议一开直开到午后,众人散去,东阳擎海留下林化密谈。
他由怀里掏出药盒,“先生,你瞧瞧这是何种药剂?”
他旋开那雕刻花朵纹样的药盒盖子,露出盒中透明膏剂。
林化瞧向他手中,只一瞥一嗅,便如见儿女,眼神亲切。
“迎春合欢膏,”她流利答道:“男女交合,妇人若未情动,或天生阴中干涩,以致淫水不足,必然痛苦。交合前涂抹此药,可助长情欲,催出淫水,助妇人享受欢情不复苦矣。此等份量膏剂一盒五百文,七夕、中秋打一成折扣,卖四百五十文;重阳节敬老爱老,老妪光顾,打两成折扣,卖四百文。”
东阳擎海瞪眼,“你怎地……”
林化笑眯眯道:“此乃鄙人独家秘方。”
四五:她怎地不同我说
东阳擎海既知药膏名目,便单刀直入正题,“你方才说‘妇人淫水未足’,我房里那位不像天生阴中干涩,交合初时曾经不甚滑顺,久了自然湿津津。”
“那便是你们行房初时,裴娘子尚未情动。”
东阳擎海沉吟,“尚未情动……”
“女子不同于男子,男子兴致一至,挺枪即入便行,女子大多却须先亲热一番。”
“我干事前,例必和她亲嘴摸几下。”
林化正色道:“那不够。”
东阳擎海闻言讶然,“我从前相好不曾抱怨,甚至逢迎,我总以为干事就这回事。”
没准她也是我主顾,林化腹诽。
她道:“人各不同,裴娘子既用了这迎春合欢膏,便是你得放出水磨工夫挑引的体质,否则她淫水不够充润,势必受苦。”
受苦……东阳擎海眉间微沉,喃喃道:“她怎地不同我说?”
“迎春合欢膏的主顾多半是这样的:妇人说过不舒服,她汉子不理睬,只得自寻办法,或怕羞怕惹汉子不悦,不敢开口。裴娘子年少,以她出身想来家教严谨,跟着你时日又不久,难怪不好说。”
林化走后,东阳擎海再接见白禹,便回到居院。
他走到正房前,吉吉呱呱脆音传出屋外,“裴娘子,依你说,那扁鹊看了蔡桓公一会儿,便说他得病,成天叨叨劝他快些治。怎地这回见到他,转身就跑?”
“是,蔡桓公也纳闷呢,”裴花朝语声轻软,“他派人问扁鹊,扁鹊曰:‘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
那温柔的声音顿了顿,续道:“扁鹊回复的意思是:病在肌肉纹理时,以热汤装于容器熨敷患部可治疗;病在肌肉与肌肤时,针炙可治疗;病在肠胃时,服用清火药剂可治疗;病入骨髓时,那便属于司命——掌人性命之神——所管的事了,医者无计可施。如今大王病入骨髓,我便不再请求为他治病了。”
“后来呢?蔡桓公真有病吗?”
“嗯,后来‘居五日,桓侯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过了五日,蔡桓公身体疼痛,让人带扁鹊过去,扁鹊早逃往秦国了。”
“哇,这扁鹊神了,用眼睛看,便晓得蔡桓公得了大病。”
“嗯,他不只医术高超,人也知机识变,当蔡桓公已无药可医,他留下救治非但无法见功,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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