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春季,嫩绿的树叶在阳光下舒展着叶片,路上草丛之中的野花迎风而舞,花粉纷扬,鸟语悠悠花香四溢,不少人背着药篓子手中拿着药锄四处寻着春日里才有的药材。
这些人都是傍山而居的几所城镇里的人。
这群人之中稍年老一些的人看着几个年轻小伙子越走越远,冲他们喊道,“莫再往前去了,越过雪线可就不安全了。”
那几个小伙子之中的一个回头,喊道,“二叔别担心!我们就在边上看看!”
绿植不是从雪线这里一下子便消失的,而是往上随着积雪的加深而渐渐凋零,他们几个所在的地方,雪不过没过鞋底,其实没什么危险可言,只不过老人家对这座山的敬畏感比起年轻人要深,自然也就顾虑更多。
“你们说,若是上去了,能不能遇到狗子所说的仙女呢?”
他们口中的“狗子”乃是他们一个镇子从小到大的玩伴,前些日子不知怎的跑到半山腰之上去了,镇子上的人都以为他定是被埋在雪下了,却不想过了几日|他又出现在了镇口,虽然浑身被冻伤了,显然是被人医治过的。
醒来之后便一直记挂着救了他的小仙女。
这不是第一个误闯入悠疏山上而被送回来的人,是以关于悠疏山的鬼神传闻很多。
“运气好能见到仙女,运气不好你可就直接去见阎王爷了,收着点心吧。”
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的,大部分的人都是葬身于雪山之中再也回不来了的。
其中一人随着同伴一起笑了,忽的他的余光好像瞧见了什么,“咦?你们有没有看见刚刚树林里闪过去了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没有啊。”
“怎么?你看见什么了?”
“大约是眼花了。”
摇摇头继续低头寻着药材。
山下镇子一茶肆中,一穿着布衣长衫的中年人,面前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手执一纸扇,俨然一副文人风骨,一开口却是牙齿伶俐,古往今来的大小故事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叫一个生动精彩。
茶肆中的人满满当当的坐着,人手一杯茶,目光却都是集中在那说书人身上的,情绪也跟着他口中的故事情节而跌宕起伏,说到精彩之处更是拊掌叫好。
偏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盘花生米,一壶茶和三个茶杯,三个茶杯中皆斟满了黄澄澄的茶水,桌上还摆着一把套着银色剑鞘的长剑。
桌边坐了三人,皆是姑娘,其中一位看起来年纪要稍大些,面若冰霜,背着行李,那剑便是摆在她的手边,她坐在三人中看起来年纪最小的那位姑娘旁边。
她对面的姑娘穿着鹅黄色的交襟上衣,领口绣着细纹,脖颈上合着白色的领子,着一条白色繁花褶裙,外披一件藕色披风,披风下的腰间坠着一块翡翠,另一边别着一条深红色折起的长鞭。
她的颜色姣好,峨眉秀目,琼鼻樱唇,那双灵动的杏眼格外动人,眉眼间亦是风采夺人,勾唇挑眉一笑,宛如桃花拂面,让人不经意间便迷了眼。
坐在两人中间的年纪最小的姑娘一袭浅色衣裙,外披深色外衣,更衬的肤白如雪,她长睫如羽,茶眸清澈,鼻子小巧可爱,殷红的嘴唇微翘,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娇俏灵动。
若说这茶肆中一半人是因说书先生而来的,另一半坐下的人则是因为这位坐在角落里的这三位姑娘,准确说来是为了其中较年轻的两位姑娘。
虽然这镇子处在几条行商必经之路的交汇处,每年不分季节来往的人都有许多,本国的、外国的,各种各样的人,好看的人不在少数,但拥有如此特别的气质又颜色动人的却是少有。
不过当他们看见桌上摆着的长剑,以及黄衣姑娘腰间那时隐时现的鞭子,都明白这三位姑娘注定只能远观了滟。
这三位姑娘对那些明着暗着瞧她的目光很是习惯了,任他们打量,不时嚼着花生米,或是低语几句,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不远处那说到精彩之处眉飞色舞的说书先生身上,不如旁人那般为之入迷,仿佛只是看个乐子,也不是太感兴趣。
这三人,便是提前说好在此处汇合的思雀、季栀瑶以及阿皎了。
那日思雀的大师兄说的没错,颜巷确实是打算让颜傅水带几个弟子前往微晴宫,可却不是让他们结伴而行的。
为了让他们得以锻炼,颜傅水给了他们同样的干粮和盘缠,让他们从不同的路线走,要求他们要拿到各自要走的路线中的几个城池的通行印章,然后在微晴宫集合。
今日便是他们出发的日子,思雀早几天传了信给季栀瑶,不想她就在这周围,是以两人就约好在这里见面,一同前往微晴宫。
季栀瑶捏了捏思雀的小脸,“我们也好久没见过面了。”
无关的人是不能进悠疏镇的,思雀自到了平芜派后就少有下山,逢年过节也是季犹到这边来与她们母女同过,是以两人见面的次数实在是少之又少。
不过她们倒是时常通信,那几分姐妹情也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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