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一只襁褓,神色尤其不安。
晋珩当即心慌:“怎么了!”
柳偃月颤抖着双手把襁褓递给晋珩,竟有几分害怕,声音没了往日的底气:“我尾随陆府家仆到了一间农舍,冲进去时家仆已经……捂死了它。”
晋珩眼瞳微颤,迟迟不敢接纳。定了几秒才去解开襁褓,婴儿已无生机,它神态安静,像在睡梦中去的,都还没来得及反应。是个女孩。
晋珩心口发凉,瞬间侵袭全身。他只是失去了一个小东西,却像失去脚下的土地而堕入深渊,一时间竟不知死生何意。他耳塞目盲,头一仰往后折,脊骨如树枝折断一般,屹立在那像具尸体。
柳偃月忙扶住他。
他仰天喘了许久,唇齿发颤,而后目瞪柳偃月,失了理智怒斥:“你为什么不早点进去,为什么等它死?”红着眼眶索命一般。
柳偃月退步:“偃月失策,殿下恕罪。”他也不知事态会发展至此,他原本预想陆渊吩咐家奴把小郡主移藏别处,然而陆渊的残暴远超出他的意料。他只迟那一步,小郡主就没了。
晋珩回头狠踹陆渊的颈项,陆渊头卡在榻沿上,三四脚下去,陆渊身首分离。
陆渊遭受的暴丨力无疑是剧痛的,然而他折断的头颅竟然在冷笑。像是在说:我虽死,而棋局未完。
“他说要死成迷,好!把他扒得干干净净,光光的吊在城门上,我让他成迷!”晋珩说完丧心病狂地笑起来,抱起小郡主摇摇晃晃下了楼去。
他都感觉到自己疯了,曾几何时他需要对一具尸体发泄愤恨?他现在狼狈如狗。
娄明明不敢拦他,默默跟在他身后。
他一边毫无目的地游走,一边低头痴看女儿,有一口气堵在咽喉上,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名字还没给你想好……你怎么就弃下我跟你母亲走了?”
他第一次当父亲,孩子未足百日,还没长成模样,辨不出像谁……他都没能正眼看孩子一眼,向尹舟更没见过它!它的不幸源于他赋予的身份,这场打击教他痛恨自己当初产生了生孩子的念头。
他冲进了一家医馆,将婴儿塞给大夫,“快救救它!”
大夫检查后叹息道:“安葬吧,无救矣。”
晋珩像个泼妇一样对大夫百般纠缠,大夫不堪烦扰把他撵了出去。他又跑去另一家医馆,同样被轰出门外。
娄明明拦也拦不住,哭啼着跟着他。
天落井下石的下起了雨,晋珩一只大手遮盖在婴儿的头上。孩子降生时即已激发他庇护孩子的本能,但这样情况下的庇护显得多余又自作多情。
冰冷的雨水最终还是浇醒了他的理智,他原地愣了一会,抹干脸上混着泪的雨水,走进了一家棺材铺。
何后从东宫回来,推门而入,颐指气使命令向尹舟:“说出珩儿下落,兴许我还能让你安逸,否则我先杀你的义父义母再杀你义弟,最后把你做成人彘,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何后精神恢复得迅速,声音浑厚有力。这种底气是儿子的生赋予母亲的。
向尹舟吃饱了,靠在柱子上低头拨弄头发丝。“我死定了?”
何后:“你可以选择死得体面或是不体面。”
“这还用选吗?”当然是体面了!她放乖了,跪下低声下气道,“母后能否让我见孩子一面?我舍不得它。”
“好!”何后爽快答应。孩子是母亲一生的挂碍,同样作为母亲,这一点何后不会太为难她。
向尹舟:“戴月年纪轻,什么都不懂,母后不要因为我而迁怒她,放了她吧。”
何后:“允了。”
向尹舟磕头谢恩后,随何后来至东宫门外,停了下来。一路上她走得很慢,故意拖延时间。
东宫哀乐震天,白纱挂满壁沿。奶母抱着皇孙迎上来,孩子正在大哭,五官皱成一团,脸都憋红了,干巴巴的,麻麻赖赖的,一点都不圆润,丑绝了,看着就教人揪心。
何后:“你就在这看它一眼,里面死人不吉利,声音也吵,把孩子吓哭了。”
这是她的孩子!
她莫名感动,捂住嘴忍不住落泪,想要抱一抱却被司南拦下。
何后:“抱下去吧。”
“是。”奶母转身把孩子带走。
仅仅一眼,向尹舟对孩子的印象都没形成!这就是皇室的可悲之处,她明明没有做恶,却不得不担下罪名,明明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却连碰它的权力都没有。
她发誓若能再有一世,绝不入皇族。
奠堂中央置着一尊黑漆漆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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