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在后面打呵欠打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言刃在前面推着购物车，一马当先穿过人群到收银台，看着面前的长队，好看的眉眼略微皱了一下。
    刘松领着叮当从后面跟上来，叮当还在打哈欠。
    刘松埋怨他：“好不容易我跟刃哥起个大早，结果又在你这儿耽误了时间，瞧你萎靡那样儿！一会儿误了良机，小心刃哥收拾你！”
    叮当眯着眼睛瞥他一眼，“你也没多精神好吧，眼屎还挂脸上呢。”
    刘松：“切，我好歹起的比你早好吧！你个垃圾！”
    他俩在后边斗嘴，言刃已经跟着结账的队伍往前了，“别闹了。”
    他发了话，叮当也不回嘴了。
    瞧见言刃眉眼间略微的急色，他小声问刘松：“他很赶时间？”
    刘松斜他一眼，“你说呢。他跟人说八点半去接，现在几点了？”
    叮当掏出手机一看，靠，八点过了。
    他也有点慌了，“这来得及么？”
    刘松冷笑，“呵呵，来不及你就割头谢罪吧。”
    轮到言刃结账的时候，不知道收银小姐姐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直望着他那张俊脸走神，导致动作慢吞吞不说，后面扫码枪还直接扫不上条形码了。
    言刃一开始还能耐着性子，眼见着时间越来越近，他有点耐不住了。
    “你这行不行。”他这句话没什么语气，只是个单纯的询问，不过没了往日那样拖腔带调的慵懒语调，便显得有股子莫名的冷淡。
    那收银员估计是个新手，被这样一问，以为是被责怪了，立刻红了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个、这个机器好像有点故障，先生稍等，我去找一下我们经理。”
    找经理要多久，言刃没什么耐心等。
    “算了。”正好隔壁有个收银台空下来，他直接转头过去了。
    从收银台旁经过，刘松见收银小姐姐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安慰她道：“不怪你，他这人就那样，凶得很。没事的，你别哭哈。”
    叮当推着刘松赶紧走：“少多管闲事。”
    言刃是自己开车来的，虽然算着时间选了个离初星家最近的超市，从超市出来更是一路狂奔，但到她家楼下的时候，还是迟了两分钟。
    第一次约会就迟到，言刃对自己很不满意。
    初星接到短信下楼来，见门口停了辆车，也没往车里看，一路低着头往前走。
    快走过车头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喇叭声。
    初星吓了一跳。
    下意识回头，透过车窗，她看见了一双噙着玩味笑意的狐狸眼。
    言刃一手手肘搭在车窗上，一手握着方向盘，修长的食指撑在唇边。
    看着车窗外的小姑娘表情怔然地望过来，而后不太确定地后退到副驾驶那侧。略懵的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一瞬，而后变成了惊诧。
    肩膀轻微起伏的弧度代表他此时非常愉快。
    “是你啊……”
    言刃抿着唇，眼角眉梢却都带着笑，“嗨。”
    后座的两个也跟着他一道探出脑袋来：“嗨！”
    初星茫然望着言刃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脸上有点发烧。
    一时窘得没了言语。
    戚黎子家离得这边远，这会儿还不出发，怕是九点半都到不了了。
    上了车，简要和言刃说了一下戚黎子家的地址，他在中控台的液晶屏上点了两下，车内便有语音系统播报已经规划好了路线。
    发动引擎的时候，言刃提醒她系好安全带。
    初星依言照做。
    插好锁扣，她禁不住悄悄看了一眼言刃放在方向盘上的大手。
    她以为他说的来接，是公交过来，走路进来……没想到他竟然开了车来。
    “那个，我有一个问题。”
    车子正驶出小区，言刃没转头：“嗯？”
    初星：“你……有驾照么？”
    言刃闻声回过头，脸上没笑。
    初星不由地心头一紧，抓紧了安全带，“没、没有么？”
    她紧张的时候，长长的眼睫总会轻轻颤动着，像停在花枝上的小蝴蝶在发着抖。
    真是可怜又可爱。
    言刃看着，真想伸手过去在她脸上揉一把，又忍不住想再逗逗她。
    灰色的SUV驶出了小区大门，到路口上的时候，正好碰见交警执勤。
    言刃故意将车速提起来些，拖长的尾音好似真的忘了这回事似的，“好像……”
    初星这下更紧张了。
    路边就是交警，突然加快的车速让她贴紧了座椅靠背。
    她其实想让言刃赶紧停车，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只能通过再次向他确认，以表达自己的不安，“你真的没驾照么？”没有的话赶快停下来啊！
    而这时，车子已经驶到了交警身旁。
    初星的心都提到了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