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
“伯利占据了永寿城。但他似乎并没有洗劫它。相反,他还在不断发放布施,宣誓保护婆罗门的财产。”在达刹身边的祭主说,“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听闻他的作为,回永寿城去了。”
“等着吧,那帮愚蠢的家伙。”脾气暴躁的风神伐由嘀咕了一声,“等到伯利把他们像羔羊那样驱赶到一起赶尽杀绝时他们才会知道后悔。”
“伯利不会做那样的事情。”阿耆尼摇了摇头。火神的伤势已经痊愈,但却越发消瘦,衬托得山羊脸更加瘦长。“说起来,陛下怎么样了……?有没有他下落的消息?”
“不可再称那样的罪人为陛下。”声音尖利、老迈不堪的婆利古仙人说,“他谋杀了一位婆罗门。我们也没有时间去寻找他的下落。”
其他仙人纷纷赞成,达刹沉默不语,阿耆尼哼了一声,“那个你所谓的婆罗门只是复活的僵尸,旱魔,天神之敌。如果不是因陀罗最终站出来打倒它,诸位也不可能安坐在这里侃侃而谈。”
“是因陀罗不知进退,释放弗栗多的阿修罗并无意于和我们同归于尽,因此只要耐心韬晦,他们感到难以控制弗栗多,迟早会处理掉它。”婆利古仙人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但因陀罗一时头脑发热,为了逞英雄便杀了它,他也许以为自己的行为高尚英勇,但却让我们由此失去公理上的立足点。这无异于告诉世人,只要是为了善果,手段是否合乎正法可以无视。自古以来无数假借正义之名的罪恶由此而生,谎言、屠杀和暴君也由此而生,宇宙也将因而颠覆。何者轻,何者重,你还不明白吗?”
“各位,我们不要自己先争吵起来。”俱毗罗开口了,他在阔大的座椅上挪动了一下肥胖巨大的身躯。“这无助于解决问题。”
“北方之主宰,怎么你也说这种话?”婆利古尖声说,“我们应当立即为天界洗清罪孽。因陀罗所作所为是他自己的选择,与我们无关。只有这样昭告天下,才能摆脱加诸在我们身上的耻辱。”
阿耆尼几乎要爆发了,他捏紧了椅子的扶手。
“牟尼说得极是。”一直坐在中央的伐楼那开口了,声音还是缓慢优雅,慢条斯理。“我们很快就商讨这件事。不过现在伯利趁机占据永寿城,令净罪的仪式无处举办。所以,我们应当先弄清他的态度。他是想攥取天界的财富,还是进一步扩大疆土?他是会和我们和谈,索取条件,还是会修整一段时间再大举进攻我们呢?他现在还毫无动静,令人捉摸不透。我们必须弄清楚这些问题。”
阿耆尼冷冷扫了伐楼那一眼。海洋之王位居中央,俨然已经把自己当作了天帝,但阿耆尼却又不得不承认伐楼那有一手,婆利古很满意这个答案,咂着没牙的嘴坐下了。“不过我认为伯利不会做过分的事情,”这个老讨厌鬼坐下后还不知足地尖声表达自己的看法,“既然他这么尊重婆罗门。我想他是个尊重正法的人。”
很不幸,伯利的确很看重法,不过对利和欲也很看重,这就是你绝对无法理解的了。阿耆尼苦涩地想着。
“——打扰各位的会议了。”
从会堂门口传来的声音令阿耆尼一惊,他抬起了头,其他人也看向正门。
婆利古刚刚坐下,此刻一声尖叫,瘫倒在地上。
站在那里的是乌沙纳斯·苏羯罗。他穿着那身夜色般的黑衣,神情自若,犹如走进狼群中的雄狮。
太白金星之主微笑着环视了大会堂一周,然后低身行了一个最无可挑剔、最谦恭的礼。“各位,是否能让我进来说话呢?”他说,“这里距离太远,我害怕诸位年纪大了,听不太清楚。”
“你这叛徒!”风神伐由站了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伐楼那举起一只手,阻止了伐由。他注视着乌沙纳斯。
“我吩咐卫兵,如果伯利的使者到来,就立即放他们进来。”他说,“莫非你就是使者?”
“正是,”乌沙纳斯微笑着说,至始至终,他看都没看他瘫倒在地的父亲一眼,仿佛婆利古仙人根本不存在。“我正是代表三界之主伯利前来的。”
“一个下贱的阿修罗有什么资格妄称自己是三界之主!”伐由又咆哮了一声。伐楼那却叹息了一声。 “来吧,乌沙纳斯,”他说,“伯利有什么想要让我们知道的?”
“伯利陛下希望我来告诉大家,”乌沙纳斯说,“十七天后,星辰汇聚的吉祥时刻,他将要举行盛大的马祭。”
祭主站起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伯利要举行马祭?”他反复问,“他要举行马祭?他怎能举行马祭?”
“伯利的先祖与因陀罗一样,是高尚的迦叶波之后,”乌沙纳斯不轻不重地问答,“他自然具有这样的资格。这次马祭将会持续到太阳南行之时,祭祀结束,伯利陛下将正式登基称帝。”
阿耆尼怒视着乌沙纳斯,“这是窃取的王位,”他说,“人民不会承认伯利。”
乌沙纳斯笑着将视线投向火神。“因陀罗在成为天帝之前击杀了在他之前的天父帝奥斯。”他柔声说,“但现在已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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