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之中，红浪翻涌，不时有怪物尸体浮出水面，然后就被蜂拥而上的无数黑影，分而食之，空流血水，汇入河中。

    一条青龙在水中上下翻腾，所向披靡。

    然而水怪还是源源不断……

    “总算杀了一次爽的……要是天天能这样做该多好？”大爷十分不知足道。

    “呃，你就不怕杀戮成性？沦为杀戮魔头？”方宁担心道。

    “咦，你是不是还没有从失忆中彻底清醒过来？”大爷不屑道，“我早告诉你的，我从不会走火入魔，更不会受到任何精神法术的影响，至于杀戮成性，对我而言，杀戮只是获取历练的手段，我对杀戮本身没有任何乐趣，若是像你一样天天睡大觉，就能历练加身，我能睡得比你死。”

    “呃，你少天天拿我当反面教材，”方宁不满道，“而且我哪有天天睡大觉……偶尔我也会通宵的好不？”

    “……”大爷无话可说，事实还真是这样。

    “我发现，你失忆之后现在恢复过来，这脸皮是增厚不少啊，看来是放开了……”少顷，大爷才悻悻道。

    “哈哈哈哈，所谓人生不过大梦一场，该放开就得放开。”方宁压根不在乎。

    “果然如此，我又失算了……”大爷悻悻道。

    “什么果然如此？我就觉得奇怪，好端端地我缩在系统空间，怎么会被外面天地影响，我一向苟得很好，这次竟会倒霉，原来是你这系统从中捣鬼！真真是不当人子，可恶之极！”方宁气愤道。

    “呃……”大爷当下无话可说。

    它完全没想到只是说漏一句话，立刻就被寄主抓住把柄，自然无言以对。

    “你就不怕把我搞出问题？万一我疯了傻了，你不也跟着完蛋？”方宁愈加气急败坏。

    “不会的，这秘境是要选个主人，肯定不会选个傻子疯子，迟早你都会恢复的。”大爷振振有词。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以后再敢这样擅作主张，我就，我就……”方宁想了半天，没说出来。

    “你舅，你舅能干什么？你一个亲戚都没有，哪来的舅舅？”大爷洋洋得意道。

    “我就收你的租金，我就天天找你的漏洞……”方宁终于想到以前行之有效的辖制办法。

    “呃，你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绝对不会再坑你了，其实我都是有万全把握才会那样做的。真要是你不能恢复，大不了我用天文数字的历练给你恢复。”大爷低声下气道。

    “这还差不多。”方宁这才消气。

    这个系统，老是喜欢自作主张，而且往往自取其辱，真真是让人不省心。

    没有他在一旁看着，还不知道摔多少跟头。

    而在这时，一直频繁出现的系统提示，突然出现巨大变化。

    （系统杀死了食人鱼精英1号。

    系统获取了5oo历练值。

    系统杀死了食人鱼精英2号。

    系统获取了45o历练值。

    ……）

    “怎么会这样？”大爷气急败坏道，“这怪物变强了，怎么我得到的历练值反而少了？这破规则到底怎么算的？是不是又出Bug了，大富豪，你赶紧帮忙看看？”

    “我又没有你的源代码，我能看啥？”方宁不屑道，“不过，原因我倒是能猜出一二，其实你自己早说过的，这是一处残忍之地。”

    “那是我的直觉，但具体为什么，我并不知道，你给我说说看，为啥怪物变强，我历练值反而减少？”大爷郁闷道。

    “很简单，我发现了，这里的怪物，都不是天地生成，而是外面的人进来后，死后神魂凝聚血肉而成型。它们每死一次，神魂就轮回一次，轮回一次，神魂就被吸走一丝。你觉得它们变强，是因为它们肉身越来越强，但驱动它们的神魂，却是越来越弱……给得历练自然越来越少。”方宁肯定道。

    “呃，你什么发现的，我怎么不知道？”大爷十分纳闷。

    “哼哼，你以为我真是天天睡觉？我经常梦中思考，梦中获取灵感。之前睡觉时，我就感应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牵引走我的神魂，好在躲在这系统空间，它找不到我的所在，这才让我躲过一劫。”方宁得意洋洋道。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危险！幸好我悬崖勒马，没有继续开放对外的通道。果然，做系统不能太贪心，你这个寄主虽然懒得出奇，但还算聪明，还有些智慧，也懂得伦理道德，为人正直，不干恶事，没有坏心……”大爷滔滔不绝道。

    “少拍这么多无用的马屁，一听就是假的，不真心，”方宁不屑道，“快说，又求我干什么？”

    “很简单，那怎么才能刷到正常的历练值？”大爷理直气壮道。

    “这个嘛，我自然知道，但是咱们不能用啊。”方宁凝重道。

    “为啥？”大爷不解。

    “很简单，有违正义之道，”方宁语重心长道，“你看，想要刷到更强的怪物，最简单的，就是释放一批神魂进入这天地之中，血杀之地，会自然而然地将它们凝聚成新的强大怪物，然后你刷到的历练值就多了……”

    “咦，这不正好么？我龙狱里关押着上万的强大神魂……”大爷喜出望外。

    “你少来，那些神魂一方面要做工，一方面还要每天祈祷神鹰兄弟，给它提供神力修行，轻易损失不得。不过，你正在培育中的恶鬼，也是神魂中的一种，它们没有理智，穷凶极恶，倒是最适合进入这个天地做怪物。”方宁突然大开脑洞。

    “呃，大富豪你说得还真对。你不点醒这个关节，我还真想不到。真是可惜，我让鬼王会捕获的恶鬼还是少了点。主要是之前我太挑剔，非上品资质的恶鬼不收。要不然现在就爽大了。”大爷十分惋惜道。

    “是啊，现在龙神秘境都进不去，别说出去外面。好在，你手头还有数百只池塘级恶鬼，若是放到外面天地，恐怕不多久就能肆虐一方。只是这样做，就怕会有什么后患……”方宁担心道。

    “哪里会有后患，放出来我全程盯着。”大爷一听，喜出望外，哪里还管神马后患？

    “那好吧，先放出一只试试水。”方宁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