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成功,这么丢人打脸的事儿,童延估计会直接打他脸。
不过另外一件事还是可以说的,瞧着童延脸色还算好,他说:“《大荒》那个角色,我见到的时候就是没主的,我在副导演那对着表格捡空挑的。”
果然,童延先是脸色剧变,起身就走,接着浑不在意地笑了声,“我又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何必呢?”
一出郑总监办公室,童延像脚下生了风似的,直愣愣地朝着电梯去,宛如行尸走肉般的进去,十多秒后出来,一口气冲进训练室,接着又进了更衣室,反手把门甩上了。
有气无力地在长条凳落座,嘴角扯出一个不成形的笑,比残酷更残酷的真实永远都在最后,郑总监说的他真没信?
纯瞎扯。
他就没奇怪过?左右都是些没几个镜头的配角,人家剧组用外边没签公司的艺人还省钱,为什么放着省钱的不用,非看上他这个还得给公司抽成的。
他以为是自己足够优秀,眼下看来不过是那副导演爱说漂亮话。
童延顿时恨不得跟自己一巴掌,他拿什么看不惯有势可仗的那伙儿,毕竟他要往上爬还得找人借东风。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干瘪得不成样子,前些天他问童艳艳拿卡刚取的钱又不剩多少了。
他其实赚得不少,这三月,第一笔签约金和片酬加起来19万8,这数目放到以前,他想都不敢想。家用和老太太看病的钱确实不用担心,可新问题又出现。他在圈里有了交际,必要的时候,舍不得花钱,结果就不止是钱的事儿。
19万8,看着挺多的,但撇去家里必须花的,他其实也撑不了多久。
童延焦躁得嗓子口冒烟,他得接戏,得接戏!
接戏有各种手段,求不着聂铮他可以求别人,但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赶快跟聂铮撇清了。
童延脑子都想懵了没想出个所以然,下午出大厅的时候却找到了答案。
聂铮是跟他迎面走来的,别问为什么,童延现在就是不愿意像以前一样曲意奉承,于是,自己让到柱子后面。
隔着大理石柱,两女人在小声说话:“聂先生脸色很难看。”
“可不是吗?听说咱们公司有个艺人得罪了了不得的人,到现在都快十二小时,还没弄回来。他能不愁?”
童延脑子灵机一动,在直达电梯门快关严时冲上去按住电钮。
门开了,没管聂铮那张脸上阴云有多厚,他飞快地闪了进去。
聂铮只是看了他一眼,显然也不太想理他。
就这样沉默到十二层,他跟着男人进了办公室。
他反手关上门时,聂铮已经在写字桌后坐下,只瞟了他一眼便低头看文件,“说。”
童延走到聂铮正对面,把腰杆挺得笔直,“昨晚你说利字当先,我来跟你做个交易。”
聂铮头抬起来,眼神带着几分兴味地看着他。
童延真是憋出一口老血,“我知道你着急什么?不如这样,你把我当赔礼送过去,换小白花回来。那家伙不就是喜欢男人吗?我比小白花模样好。”
看着吧,等他八面风光的那天,他亲手送小白花上天。
对面男人沉默许久,眼神凌厉地像是要把他穿透,“你想换什么?”
童延连嗓子都在冒火,生怕自己后悔似的一口气说完所有,“换你我以后各走各的,你不能再找我麻烦。还有,我要小白花弄走的那个角色。”
男人眼中的戾气迅速散去,竟难得地扬起唇,似忍俊不禁地说:“这可不够,你是去被人睡,我还付你笔钱怎么样?”
一个钱字像是点中了哪个穴,童延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第24章 奸妃
很多年后,想起这一天,童延只有一句感慨:人年少轻狂时总会做些莫名的事。
正因为年少,这些自以为是审时度势之后的一腔孤勇,过后想起来往往令人啼笑皆非。
这甚至不算孤勇,仅是脑门子一热,揣着捏起鼻子一口饮下毒药散尽沉疴的心思,把生之为人的最珍贵当作筹码,不管不顾地押上命运的轮盘。
正如游艇那一晚,他强压着神志不清的聂铮献祭自己,他明明知道这个行为的本质,却还是做了。只要一夜过去,他的人生必将天翻地覆,那时的他就是这样想的。
游艇那一夜像是打仗,本质甚至跟聂铮没有太大关系,那一场战争的双方,一边是童延自己,一边是他不公的命运。
如此一来,他爬了个床,心情还挺壮烈。这份壮烈可以掩盖很多东西,由此,心底犄角旮旯里的那些微妙全都不值一提。
但童延没想过,会有人直接跟他说:你跟人睡,我给你夜资。
真毒啊,一下扯开了全部遮掩,这一刻,“为艺术献身”也好、“为命运博弈”也罢,这些幌子全都不存,本质的真实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他在卖淫。
童延站在聂铮面前,愣了几秒,把拳头握得更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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