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他的确不想搭理这孩子,要不是担心一个月后童延真以事故体质扬名立万,今晚的话他就不说了。
很好,既然童延自己把台搭得这么高,他就姑且装作信了。
很睿智的聂先生猜到开头猜不到结局,话训完了,起身就欲离开。
童延心头宛如压顶乌云瞬间弥散,但又觉得将要暂别金主时这点轻松感来得十分有损他抱大腿的专业素养。于是也跟着站起来,再次自觉顶上金主气场给他的十万伏高压,叫住聂铮,“聂先生,留个私人电话,我得去一个月。”
聂铮眼皮跳了下,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这一个月你休想给我添堵。可抱着一贯的遇事绝不逃避的原则,还是十分果断地对童延报了个号码。
十一位数字,童延麻利地记下。
而后小心翼翼地试探自己最后一个要求,“那今晚,我能回家睡吗?”
聂铮说:“嗯,让司机送你回去。”出远门前跟家人告别也应该。
而后他看见童延笑了。
这一笑谈不上多喜形于色,只是眼睛弯起一个细小的弧度,但笑着的人瞬间就不一样了。
就像一副街头碳晶像褪去油滑起腻的外皮,顷刻返璞归真成简笔素描般的清澈明晰,光彩十分动人。
童延被送回家时已经将近零点。
一直看着车在深夜的马路绝尘而去,突然听见路旁有人大喜过望地叫他:“臭小子!?”
转头就见童艳艳冲着他来了,而且脸上笑收都收不住。
童延嘴也跟着咧开,“这个点,你去哪了?”
童艳艳说:“我弄了个头发,刚回。”拖住他就是一顿打量,“小王八蛋,瘦了。”
他拎起箱子,“回去说。”
童艳艳却不干了,“待会儿我给你做个肉丝面,你先回去,家里没蛋了,我去对面大排档那边的超市买几个蛋。”
夏天的南方城市,他们这一带流动人口又多,外头即使到了深夜也不冷清。童延朝对面拼酒笑闹声不断的大排档看了眼,要吃宵夜就去那得了,回家又是半天的捣腾,多麻烦。
童艳艳挺坚决,“外边卖的哪能跟你娘做的比,你先回去冲个凉,我马上就回。”
行,懂了。童延拖着行李笑呵呵地往家走。
却没发现,对面大排档靠马路沿处站着个打电话的年轻男人,男人亲眼目睹了刚才的一切,到他走进巷子,还神色不明地望着他。
短暂的一夜过去,第二天中午,童延到了影视基地所在的小镇。
住处是先跟剧组签好的,三星酒店,不过以童延的咖位,也就带着小田住个标间。
整个剧组只有凌青华比他们迟一周到,晚上回酒店休息的时候,小田跟他透消息,“凌老师今天又临时要剧组给他把商务套房换成了总统套房,他带来了四个人,得全部跟他住五星,算他一块儿那就是四间。”
童延正给金主发短信,“聂先生,我想你了。”得到的回复是一个嗯,外加四个字,“专心拍戏。”
听完小田的话,童延心说凌青华好大的排场,眼睛瞅着手机屏幕:“五个人四间,多一个住哪?”
小田声音低了些:“那一个,凌老师在人前说是助理,其实算是他家属,带来暖床的,当然就跟着他睡呗。”
“他不是没结婚吗?”
“那就是个男宠,你明天见过就知道了。”
第二天,童延真在片场见到了这位男宠,看起来比凌青华年轻二十岁,高大结实,一脸风流轻佻相。
凌青华原先只有一个狗腿助理,现在又多了个披着助理皮的男宠,童延心里十分舒爽。
为什么?八卦新闻也是后浪推前浪,眼下凌青华携男宠闪亮登场,他这个“奸妃”终于可以躺在沙滩上休息了。
他还真舒爽了十来天。这十来天不仅剧组谈资不再是他,连小白花都像是得了高人指点,不再没眼色地在他跟前晃了。
因此,他拍戏时可谓全身心投入,心无旁骛。闲着时还能瞧瞧别人家的热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土不服,凌青华这些日子火气特别大,活生生成了个咆哮帝,时不时就当众拿狗腿助理和男宠出气。
清静日子怎么过去的?说起来跟这傻逼男宠脱不了干系。
这天中午,他们这组拍的是男女主角的对手戏,童延在下头休息。树荫处不热不凉,他记了会儿台词开始犯困,干脆把剧本放一边就这样眯过去了。
童延是被清脆的巴掌声惊醒的,睁眼不耐烦地朝声音来处望去,只见凌青华气势汹汹地用手指着他的鼻子,问捂着脸的男宠,“他勾了你的魂?”
童延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很快,凌青华又冲到他面前,压着声威胁,“现在你金主不在这儿,小心点。”
童延床气一秒爆炸,“你有病?”
他打个盹招谁惹谁了?
事后,他才听小田说了全部:那不要脸的男宠趁他睡觉,在一边盯着看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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