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见势不好,侧身挡在了秦书面前,“你把她想成什么人了?若是她不去拦你,你的好友现在还在文书库!”
路炳章怒极反笑,“所以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她了?”顿了一下又道:“以王希孟的画画天赋,也未必就非得靠蔡京那个奸臣帮忙才有出头之日!”
“炳章,你别埋怨她了。是我拜托秦书前去拦住你的。”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人悠悠开口。
路炳章眼里的愤怒转化为惊愕,不可置信地望着王希孟:“你说......什么?”
“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好奇心,硬是缠着秦书偷偷告诉了我你的事......后来猜到你要对蔡京不利,我为了前程......不得不又让她帮我去拦住你.....”
路炳章闻言,眼里透着满满的失望,下一瞬却又迸出怀疑的锐光:“你撒谎!那为何不是你亲自来和我说?”
王希孟淡淡道:“以你执拗的脾气,若我劝你真的劝得住你吗?我们之间的相处永远都是你说了算。若我去,你也不会因为愧疚而立即停手吧?”
路炳章厉声打断他:“你胡扯!我所认识的王希孟绝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违背道义!”
王希孟闻言也拔高了声音:“何为私欲?何为道义?只有你路炳章的追求才算得上道义吗?旁人为了追逐心中所愿,难道就统统都是必须舍弃的私欲了?”
路炳章先是怔愣,片刻停顿后慢慢倒步而退,表情煞是惊恸和难过,“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错看你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屋内剩下的三人,皆是静默。
季风絮叹了口气,心中大概也猜得七七八八,借口要去寻林倩兮,率先离屋。
又静了一会儿,秦书涩涩开口:“为什么......要骗他?”
是了。王希孟应该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路炳章的真实身份,只是通过往常的交往,约莫心里有几分猜测估计。他应该也不清楚秦书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过是适才通过他们的对话,心中有了几分了然。
王希孟宽慰地向她温而一笑:“我不想看到你们因为我的事而针锋相对。如果说是我的主意,他大概更能接受吧。你也莫要怪他.....他只是很重情义。”犹豫了片刻又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可是你明明毫不知情啊......可是我明明不是在帮你,是在催你的命啊......
那“谢谢”两个字,让她的喉咙干涸枯尽,心脏如同灼烧般燃融,嘀嘀嗒嗒混进血液,流遍神经末梢,痛彻骨髓。曾经找过的借口、强行的自我安慰此时都不再奏效,不管是“我不属于这里”、“我只是推动了事情的进展速度”,还是“历史不会因我而改变”,统统如同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让她的脑内嗡嗡作响。
直至王希孟走了她也未察觉,依旧垂着眸子望着地面,一动不动。
蔺远近见她如此,微不可见地轻叹一声,伸手将木然的她拽入怀里,安抚性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子般柔声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秦书像个断了线的木偶,此刻冰冰冷冷毫无生气,只知这个拥抱能让快要站不住的她,卸下所有力气依靠。以及,借由埋头隐去眼角那滴愧疚的泪。
是啊,一切都会过去。这里的一切或许都将不复存在。
可她心中依旧百感交集,心如刀割。好不容易等到王希孟顺利面圣,《千里江山图》的绘制指日可待,眼见回家的希望越来越近,于理性而言她不该有任何迟疑的。
可这一刻,她却实实在在的迟疑了。
第27章
“希孟。”
王希孟蓦地神思回笼, 连忙请罪:“陛下恕罪。”他竟然在宋徽宗教授技法的时候走神,心里一阵惶恐不安。
宋徽宗倒是未见生气,反而好脾气地问:“想什么这么入神呢?”
王希孟嘴巴颤动了一下, 最终还是破口而出心里的疑惑, “鄙,鄙人在想......宫里宫外,出名的、未出名的画者无数,陛下为何单单会挑上了在下亲自指导?”
这是自从那天从秦宅回来后, 他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的一件事。
——若是没有蔡京的举荐, 宋徽宗真的会挑上他吗?他确实没这自信。
宋徽宗被他的坦诚和憨劲儿逗乐,居然有人敢当面问他这种问题。但他当然也不会真的替毛头小子答惑解疑:“很多事情都讲究个因缘巧合, 就和作画一样。”
相当于没有回答的回答,王希孟掩去眼眸中的失望,继续听宋徽宗的指授点拨, 不敢分神。
待今日讲授完毕, 宋徽宗问道:“不知不觉已讲了有些日子。今日我想听你讲讲,若是让你绘上一幅初夏山水图,你大致的想法有哪些。”
王希孟面色显难, 一时千头万绪。
宋徽宗又道:“想到什么说什么,顺序逻辑尚且可以不顾。”
王希孟恭敬答道:“若我来绘,我会首要遵循郭熙‘可行、可望、可游、可居’的山水意境。画题既为初夏,必定得让人有初夏之感。写实性的山水画只有让观画之人有了切实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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