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不留半点缝隙。
林葵抱着她画的卷轴,神色晦暗不明。
☆、第八章 摊牌
*
是夜,东厂诏狱。
囚犯凄厉的哭喊和骂声穿破耳膜,薛凉早就见怪不怪,眉毛都没皱一下,约么才半个时辰,声音哑了下去,人只剩一息尚存。
林葵从刑室中走出来,脸上诡谲的笑意还没消下去,他伸手接过薛凉递来的帕子,就着水盆将溅到脸上、手上的血污拭去。
“什么时辰了?”
“大人,已至子时。”薛凉大气都不敢出。近来他家大人心情一直郁郁,脾气也暴躁易怒,平日这种刑讯大人从不亲自动手,可现在几乎每有新抓的嫌犯,他都要到刑室来这么一遭,沾血的衣袍不知扔了多少件。
“就到这儿了,薛凉,你回吧。”林葵淡淡吩咐,他宿在东厂就是,反正那府邸空荡荡的,回去也就他一个人,哪儿都一样。
自那日和柳知月不欢而散,林葵再未与她联络过。他当然不是放弃,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在面对。说了假话,她没信,再说真话,那不是火上浇油?当真是进退两难。
而且,最近他筹备着对刘家动手,正忙着“准备”证据。
柳御史挖出了刘家勾结端王谋反的证据,因此刘世瞻欲除之而后快。近来刘世瞻私下频频贿赂林葵,估计就是为这事儿。约么就在这几日,刘世瞻就会对柳家动手。
但他们肯定想不到,林葵和张茂不同,既非皇帝忠心耿耿的“鹰犬”,也非见利眼开的墙头草。他表面一口答应,实际却计划反将一军。
最近林葵总会忆起重生前的事情。忆起他和柳知月之间痛苦的根源。救柳家,不是在施恩,而是在赎罪。因此他没办法跟柳知月提起真相,提起他是如何“伪善”地回避罪责,如何把伤害和苦痛当做没发生过一样。
提灯回到宿处,他下意识看了看院前移植的几株植物——还未长高的向日葵,离开花的月份还早,现在还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命人从西边寻来这花儿,在这儿和府邸都栽种了些。
柳知月说他的“葵”是“向日葵”,他也想看看,向日葵的模样。这是花,应是比那葵菜漂亮许多吧?
他前世怎么没听她提起过呢?也许那时,在柳知月心里,自己配不上以花为名。金色的、会随着太阳转的花,和他这种道貌岸然的小人,如何能相提并论呢?
以前的自己,不过是她众多客人中的一个。跟他也是聊天,跟其他王公权贵也是聊天,她对他的几分特殊,也许只是他一厢情愿。
她是怎么提起“故乡”的来着?
好像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午后。他又一次不请自来。
他们离得很远,他坐在坐在茶桌旁,而她立于桌案后。她整理着那些画卷,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然后毫无预兆的,她开了口:“其实大人不必如此。”
“什么?”
“我不是真正的柳知月。”她平静地望着林葵,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平静。
“我只是个不知怎么来的的孤魂野鬼,借尸还魂罢了。”
“……你怎么开这种玩笑?”
子不语怪力乱神,怎么能轻易拿这种事说笑?
她只是摇头,神色认真。
“大人,我要说这是真的,您会信吗?”
“您若相信,大可随便问我。我一定对自己的来历知无不言。”
“咱家信。”林葵毫不犹豫地回答,“只是……为什么要告诉咱家?就不怕咱家让人把你抓去烧死?”
“我相信您。”她笑笑,“至于为什么……真正的柳知月已经死了,您不必对我愧疚。”
“那你呢……那你是如何想的?”
他从来没见过真的柳知月,也半点不在乎真的柳知月,他愧疚,只是因为认识了她,因为心悦于她。
“我?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恨我自己罢了。”
后来,她也确实做到了知无不言。于是他欣喜若狂,以为他们目成心许。可到头来,结束得不明不白。
而他的调查也一无所获。至今季隐还未出现,他到底是何时入端王麾下的?又何时与柳知月联系上?
如果说柳知月泄露了有关他的消息,那季隐为何不知他是太子的人,对太子那边没有任何提防,进而给了太子脱困的时机呢?如果知他是暗投太子,那日见他立于殿前,就应当会料想到是他声东击西,太子那边出了岔子,会留他活口以共拷问,而不是当场击杀。
所以柳知月到底帮没帮季隐,又到底帮了季隐什么?
也许林葵永远都得不到答案。但他又想,如果这世柳知月愿意接受他,愿意让他这样伴在她身边,哪怕她对他不是心悦之情,哪怕不能一同走在阳光之下,只要允许他靠近,就已经很好了。他可以选择永远忘记这些疑问。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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