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王县令就是个表面光的家伙,外道面子做得十足,内务基本都是敷衍了事,各种陈年旧事的公务积攒,卷宗更是存放杂乱,让新上任的他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展工作,只能先从最基本的整理着手。
既然来了,即便是个小县城他也要做点成绩才行,不然回去后可是要被京中其他人耻笑。
古代没有机器电脑,几乎什么都考人工,整理卷宗案件更是繁琐之事,因此全衙门人出动足足整理了这么多天都还没弄清楚,段文赛心情怎么能好。
那不长眼的王县令看来是没打听过他这接任人的背景,这般整他,回去看他怎么下绊子,气死了!
衙差被吼得额头冒汗,心中就料到会是这般结果。
可林三贵也是缠得紧,他们又不太好跟人家老实巴交可怜兮兮的老家伙动手,人家可是有个私塾先生的儿子,万一处理不好得罪结下怨怎么办,同在一地青山绿水时间长着呢。
而县令大人呢,三年换一次,若讨好不了这个,不是还有下一个嘛,不如多说一句。
“大人,请容小的多说一句。那乡下老汉已经往咱们衙门跑了数次,小的们也与他说过现在没功夫帮他,但他就是毅力非常,听闻他遭遇,小的们也觉着实可怜,而且……”
衙差说道这里,顿了下,才继续,
“而且听闻他儿子还是名气不错的私塾先生,这些才子儒生最会文笔搬弄是非,大人初来乍到不好得罪,外头的百姓又天天看着他来,影响不好,大人不如点头帮他一回,也博个好言传。”
“公务在急,天经地义,本官还怕他人言说?”
段文赛最不喜的就是被人威胁,眼神瞬间威胁不悦起来。
这跟他的身份有很大关系,从小到大段家公子做什么都要被束缚,甚至娶亲也是,到了这小地方他就是土皇帝,还要顾这顾那儿谁甘心舒心。
衙差哪里见过这种大家公子的气势,吓得腿软,
“大人饶命,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只是可怜那乡下老汉多言几句,那老汉与妻子分别多年,还如此情比金坚,小的感动同情,又想他儿子是秀才郎得罪恐有不好,才多次一举的,大人饶命……”
“哦?那乡下老汉叫什么?哪里人?到底怎么回事儿?”
段文赛听到此话楞了下,忽然跳转话题。
衙差微愣,马上回禀,
“林三贵,好像是南阳镇的人,那老汉说多年前他妻子因生育问题被父母强行休妻,后妻子被娘家人嫁与远方人家失去联系,近来才知晓妻子多年前竟被新夫家发卖为奴,那老汉深年旧情,便带了家中银钱赶来寻找,想把人赎回去,天天往衙门跑,毅力深厚,小的实在感动,才来打扰大人公务……”
林三贵已经往衙门跑了好几天,天天凄凄惨惨的诉苦,想求同情帮忙,衙差们真是想不知道都不行。
不过这情况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段文赛沉吟,放下毛笔,在案桌上翻找了下,最后找出一则卷宗,上面赫然写着‘南阳镇河坝村林家’几个大字。
一分钟过后…
段文赛合上卷宗,脸上露出与刚才烦躁截然相反的笑容耐心,
“真是山不过来我就过去,本少爷还没行动,他们倒是消息更快,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得了,让林三贵稍等片刻,本官换身衣服,让他跟我走,你们继续整理卷宗。”
挥挥衣袖,段文赛起身去后屋换下常服,然后带着林三贵回家。
关于林家的事情这几天他也让人打探得很清楚了,当真是比他想象中更加惊喜,林泽的脾气与他简直投缘,能力更是卓越,堪称人才。
至于林三贵,虽然跟蓉婶形容得差距太大,有点老实发怂,但好在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勉强扶得上墙,今日看来还是个情深意重的汉子。
如此宗家,让他小珺儿入了倒是不委屈,有林泽这个兄长撑腰将来说不准小珺儿还门楣显赫。
瞄了两眼有点忐忑的林三贵,段文赛哼着小曲将人带回别院。
而林三贵呢,现在却是忐忑得很,心里满是嘀咕。
他就搞不懂他查个户籍去向,怎么就惊动县太爷亲自接待他,还说带他回府上稍坐,他一个乡下人哪有这面子,简直受宠若惊到吓人好吧……
硬着头皮问一句吧,人家就给他回一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让人仗二摸不着头脑。
不过只要县令大人肯帮他查,林三贵觉得这龙潭虎穴他也敢闯,反正这把年纪了还有啥怕的。
于是,自我心理建设过后,林三贵镇定了下来,怀着期待跟着走……
…
另一边,别院这头。
最近老是眼皮跳的姜蓉娘有些心神不宁,她也说不上是预感好事还是坏事,因为两只眼皮都在跳啊。
搞得她做事儿都分了心,坏了一锅好食材心疼得不得了,连一起做事的另个老婆子都看不过去了。
珺主子得老爷喜欢,府上的燕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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