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麦垛,公路两旁是由水库引来的水渠,被太阳照着,泛起粼粼的水光,潺潺的水声混杂在小三轮的声音里,听得她好不真实。
高冈问了一句:“还有多久才到?”
她啊了声,才反应过来他在问陈二叔。
“马上就是。”陈二叔把车转了个弯,停在路边,冲他们笑道:“下车吧。”
路边有条小路,路的两旁是别家的田地,刚打理完,准备种玉米。
“沿着这条路走到头,独栋的那个屋子,就是他家。”陈二叔指着小路解释,“陈晓冬搞偷鸡摸狗的事,不受村里人待见,他们全家就搬出了村子,自个儿住这边。被警察抓走后,他家里在陈家村更是抬不起头,连夜收拾东西走了,现在那边就一空壳子,别的啥也没有。”
和陈二叔道了谢,他们按着他说的方向,找到了陈晓冬的房子。屋子孤零零一栋,立在穹顶之下,屋前一棵被砍掉的树,旁侧斜伸出几丛新枝,在风中招摇。
久无人居住,屋顶长满了杂草,窗玻璃脏得看不清内里的情形,高冈从地上捡起块砖,对准窗户砸下去。
窗玻璃被他砸出一个洞,里面积了厚厚一层灰,手从洞中伸进去,摸到门后的锁,使力一拧,门咔哒一声被打开。
叶湑捂住鼻子,不住挥手,屋内的灰尘飘出来有些呛,她只好后退几步,站远了些。
高冈正要进去,忽然脚下一顿,在门口蹲下来。叶湑耐不住好奇,来到他身后,探头看去。
一层细细的灰,均匀地铺在地上,叶湑盯了半天,站直身子,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门口的一把扫帚上。
“这屋子有人回来过?”她说。
高冈面露赞赏地看她一眼:“不错嘛。”
地面上那层灰,薄且均匀,边缘如海岸线般曲折,细看还有一道道极细的弧线,这是用扫帚打扫后留下的痕迹,看来他是怕被人发现什么,比如说,脚印或者别的痕迹。
“他知道脚印需要处理,但并不认真,只把脚印扫掉了,没有下一步处理。”高冈拿起门口的扫帚,轻轻一扫,扫帚带起的风把灰尘吹到一边。扫地的人有时候偷懒,为了省力或者省时间,手上不用力,这样就可以借着空气干活。
“这种扫法,会在地面上留下一层薄灰。”
“他为什么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痕迹?”如果说回来的人是陈晓冬,他刚出狱,只要没犯事,用不着这样害怕;退一万步讲,假如留下的脚印被村里人发现,只要他自己不被人遇到,就算知道他回来了,村里人又能怎么样呢?
叶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她忽然反应过来:是啊,不被人遇见,确实是没法把他怎么样,那万一他正好被人遇到了呢?
她把这个猜测告诉了高冈,自己又思索了一会,补充说:“可问题是,谁闲得没事,会来这儿呢?”
高冈默了默,放低了声气道:“不就是我们么?”
大白天的,她打了个寒噤。
高冈迅速起身,在屋里检查了一圈,没有发现人的痕迹,他转回门口:“你放心,这痕迹应该不是今天留下的......”他一句话堵在喉咙里。
叶湑正抱着扫帚,守在门后,警惕地看着四周,好像一个门神。
高冈看得直乐,叶湑对他这样的表现很不满意:“屋里是没事,屋外也没事么?亏你还是个警察,我作为一个普通市民,一点不放心把自己的安危交到你这样的警察手里。”
他只好说:“那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周围转转。”
屋后是一片空地,因为没人耕田,杂草疯长,足足有半人高。这要藏个人,还真不容易看见。他正打算下去看一眼,头顶传来叶湑的声音:“哦哟,挺好的嘛,视野开阔,风景也不错。”
高冈嘴角一抽,抬头看去:她不知从哪找来一架梯子,借着梯子爬上屋顶,此刻正把手搭在眉骨上,欣赏着四周的景色。
他忍不住斥她:“赶紧下来。”
叶湑不乐意了:“你凶我?你居然凶我?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你房东,你......”她忽然顿住,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不说话了。
“你看到什么了?”高冈察觉不对,一面问她话,一面把袖子放下去。
“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高冈扎紧了袖口,扒开草丛,一只脚已迈了进去:“上面待着,指方向。”
高冈从湿泥地里扒出了一具男尸,目测年龄二十多岁,死了有几天了,尸体还没腐烂完,剥开湿泥,一股难闻的气味立马涌出。
他立刻通知局里,发了坐标过去;警队的同事很快赶到,法医做了初步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死者是林颉知,脖子上有勒痕,被人从背后勒死的。
在他衣服内兜,还发现一封遗书,字迹潦草,写得很慌乱,内容只有五个字——照顾我母亲。
跟陆清野描述的一样,林颉知对他母亲很上心。看来,他是早有预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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