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暗话,你是在如笙姐身边七年,可她从没有承认过你的存在,我想其中意思很明显。一段不算过去的过去,一句根本不可能把我怎样的警告,你觉得我会害怕?”
瞿景郾一句话直接把一切挑破了说。
温行阑轻笑了一声,倒也不再假意客气,却到底是怕惊醒了应如笙,安置好她起了身走到阳台外,才再次开口,“瞿总怕不怕我并不关心,我疑惑的是,瞿总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种话的?”
瞿景郾静了须臾,七年的沉淀让他并不容易动怒。他讽刺地反问,“我也挺疑惑,温总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警告我?”
他眼里滑过一抹讥讽的笑意,“据我所知,温总也不过是使尽了手段才能和如笙姐同床共枕而已,然而就算是这样,到如今这么多年,如笙姐都没官宣过,温总算是什么存在呢?又凭什么警告我靠近她?
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我更可能,也可能不止是我,其他任何人都比温总你更有可能,毕竟七年了都没让如笙姐动感情,以后又怎么还有可能?”
他其实并不清楚这些年是不是温行阑耍了手段才留在她身边,可她眼里没有感情,温行阑言行里的感情却满得快要溢出来。他不信其中没有算计。
既然不过是一场算计,他就要让温行阑方寸大乱。
“温行阑,你没你表现得那么无惧。”
瞿景郾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剜在温行阑心里,剜得他的心鲜血淋漓,饶是他如何不想承认,他机关算尽,她却从没对他动心是不争的事实。
但就算是这样,心思深沉如温行阑也不会在瞿景郾面前露出半分多余的喜怒:“瞿总如果想用这些话来激怒我,大可不必。”
他回头看了看室内,视线所及之处不止是安睡的她,更有一幅她画了七年,快要完成的画。
夜色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更深了,他的眼底也随之笼罩上一层深深的暗色,唇角却是缓缓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我们在一起整整五年,瞿总真的觉得我们之间会没有感情吗?而且我刚才忘记告诉瞿总一件事了。”
温行阑的话很慢很轻,瞿景郾却突然觉得心间一紧,“同情吗?”
温行阑没理会瞿景郾话里的嘲讽,而是徐徐道,“我们快结婚了。”
瞿景郾有一瞬间的耳鸣,然而温行阑的话还在继续,“她会冠着我的姓,是我温行阑的妻子。瞿总觉得我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和你这么说话?”
“你觉得我会相信?”
瞿景郾嘲讽地笑了一声,“如果如笙会答应和你结婚,会等到现在?温总什么时候也学会自欺欺人了?还说因为我的话刺激到了你,你连莫须有的事情都能编造出来。”
可他的话到底是乱了几分气息,因为他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答应了嫁给温行阑,毕竟婚姻不一定需要爱情。
“瞿总可以选择不相信,等官宣出来再相信也不迟,不过我没心情和一个如笙根本不怎么记得的人无意义地逞口舌之能,毕竟瞿总你很闲,可我还要陪她。”
顿了顿,他又笑,“我说这么多,是希望到时候瞿总能有些自知之明,不要连礼义廉耻都丢掉地想当第三者。”
温行阑每说一句话,瞿景郾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忙音传来,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到了极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扶着僵硬的身体起身,温行阑也许的确乱了心神,可他又何尝不是?
她不爱他,这他一直都很清楚,可温行阑那么斩钉截铁,她如果是真的要嫁给温行阑呢?
他不敢想那个可能性,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
挂了电话,温行阑久久坐在床边,身体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这场较量看似是他赢了,可他和瞿景郾又有什么区别?
七年了,任他如何卑鄙地算计,算计得她从没意识到他的心意,算计得她因为那次的错误而渐渐和他同床共枕,然而她的心却还是半点也没触动过,就像是一块永远也不会融化的寒冰。
这场爱情里,他患得患失,她却无动于衷。
他爱怜地抚在她脸侧,为什么就不能分给他一点喜欢,哪怕只是当初爱盛含泽的万分之一。
那么突然的,他竟然有些嫉妒盛含泽,嫉妒他得到过她的爱。
应如笙睡梦中隐隐约约听见了些声音,又感觉到脸上的痒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见温行阑竟然在床边坐着。
她不解,“大半夜的,你坐在床边干什么?”
思绪骤然被拉回,温行阑立即敛了眼底神色,掀开被子躺在应如笙身边,“没什么,刚刚有人打电话给你,我看你睡得沉,帮你接了。”
接个电话而已,应如笙并不在意,只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谁打来的呀?”
大约是睡梦里还不怎么清醒,应如笙的尾音竟是微微带了点卷翘缱绻的味道。
融了银色的黑暗里,温行阑心间陡然一阵剧烈的颤抖。
他隐晦地注意着她眉眼间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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