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有些为难,欠欠身道:“这……大少夫人,这莲儿板子还未挨完。”
谢沉雪直起身,看着喜鹊,不怒自威,道:“少爷那边我会交代,现在,去请郎中。”
“是……是!”喜鹊便匆忙走了出去。
郎中很快便到了,莲儿已让手下人抬到婢子们居住的卧房,谢沉雪站在床边,见郎中古怪异色,便屏退下人,问道:“大夫尽管直说便是。”
那郎中对着谢沉雪躬身,迟疑片刻,从随身所带药箱中拿出一瓶药,递给谢沉雪,道:“涂抹此伤药几日,所打之伤便可大愈,只是……”
看了眼床上女子脸部异常潮红,继续道:“只是这媚药之毒,虽是这女子能承受,此时她只是痛极而晕,若是神智稍一转醒,那媚药之毒必是卷土重来,行至四肢百骸,只怕倒时……”
稍一摇头,却是无法可解。
送走郎中大夫,谢沉雪便命喜鹊替她上药先,走至主屋内室,坐于内堂椅上。
心中被深深地疑惑占据,百思不得其解!
如何会中媚药?
媚药何处得来?
又是何人所下?
被下之人又为何会是莲儿?
一连串的不解袭来,她坐在她认为平和的紫竹院,没来由的心现恐慌,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婢女,是怎样的原由会被人下毒?下的却不是致命之毒!而是这淫邪至极之毒!
兀自想着,忽闻一声惊呼,“四少爷!”
她惊得从椅上站起,抬起绣鞋向外院行去。
她出得外堂,便朝着声音的发源处望去,一众女婢脸面着急惊恐的去拉四少爷萧子良,她看着那个正在蹦蹦跳跳地四少爷,一脸淡定地走过去,在距离他两步远处站定,一脸笑意道:“小叔,你来了。”
花怜站在谢沉雪身后,掩去了气愤,却未掩去震惊,这可是大少夫人最爱的香水百合,就这样被这个疯子疯疯癫癫地踩踏,那脆弱的枝茎塌塌地躺在泥土中,不论是含苞待放的,亦或是盛开的如火如荼的,皆都沉没于污浊的土壤中,凌乱不堪。
再观察大少夫人的神情,却是出奇的平静,从那张无波无澜的脸上看不出怒气与一丝惋惜,即使有那么一丝丝惋惜出现,花怜才敢确认这些被疯子践踏的花是大少夫人一株一株亲手种下的!
心疼的望着大少夫人,花怜不会忘记大少夫人在种植这些花时脸庞上浮现的安心的笑意,仿佛在这世间,她终是找到了寄托,这或粉嫩或耀白的花儿展示着她的理想,支撑着她的生命。
可疯子就是疯子,他神智不清,又能指望他什么呢?
是以谢沉雪只淡淡的,不露一丝恼意,若这世间人,谁去与那疯子理论,那去理论之人神智正不正常?谁有能知道呢!
她转身,对花怜道:“去将我箫拿来。”
花怜不愿再去看犹在欢跳的疯子一眼,转身进屋。
不多一会便手持一古朴木盒,进得谢沉雪身前,双手递上。
谢沉雪打开木盒,从这花纹雕刻古老的木盒中拿出一根通身水蓝的玉箫,垂握在身侧,看着那一群犹在吵闹的人群,旋转身朝院墙下摆着的石桌石椅处,花怜上前一步将石椅拭净,谢沉雪方坐于其上。
将箫身置于唇边,柔和清脆地箫声旋即而出,在紫竹院幽幽响彻,萦绕着每一个人,那箫声如同冬日暖阳,又如同春日柳絮,温温和和,渗入人心。
花怜下意识去看这吹箫的人儿,面庞白净如玉,在太阳的映射下,白皙的脸庞愈发通透,一袭浅蓝华衫,遇着这水蓝玉箫,却也不显突兀,只让人眼前一亮,配着大少夫人绝顶的容貌,竟是清新脱俗,遗世独立。
再见那疯子,已然停了下来,却也只是直立立地在那站着,一动不动,若不是微风吹扬着他脑后拢着的细黑长发,花怜还真会以为那疯子已经化为一尊雕塑,没了呼吸。
却在下一瞬,那疯子竟是在众人未来得及反击之时,冲到谢沉雪面前,那架势,将花怜吓了一跳,下意识挡在谢沉雪身前,可哪能挡得住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疯了的男人,萧子良将花怜扯到一边,众人都不知他要做什么,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跪下趴伏在谢沉雪膝间,听话老实。
……
瞠目结舌!一众女婢小厮在他猛然下跪时,眼睛愈撑愈大,就是这之间眼睛最小的,也未想过自己的眼睛还可以变得如此之大!
消息很快便传进袁采情的耳中,待到晚间饭后,便把这亲爱儿媳拉到房中亲切热谈,好一番嘘寒问暖,体贴备至。
谢沉雪被握着手,浅浅的笑着,时不时点头应和着。
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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