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
方天至冷静自若地将碎石轻轻放入衣襟中,足尖则忽在地上一点,人陡然如一叶纸鸢般向上飘然一荡,恰时伸手在石门顶的墙框上一搭,便如一只壁虎般自然而然地吊在了离地一丈之高的石壁上。
殷妙仍有气无力的哭着,对响声没有一丝反应,但石屋中却并不止她一个人——
那人本不发一语,只自顾自地轻声收拾物件,但自方天至抓碎石头起,那人发出的窸窣细响忽地便消失了!
方天至静静等着,或许过去很久,又或许只有一瞬,那人才轻轻动了。他迈着猫一般柔软的步子,缓缓向门口走来,又站在门后一动不动地听着。方天至知道他在等什么,他也一样在等——
黑暗中往来巡逻的护卫已愈来愈近了!
待两道整齐的脚步缓缓走到石屋前,屋中那人不知怎样敲了几下墙壁,石门轰地一声震响,忽自左向右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那人并未走出来,只向巡逻的护卫道:“刚刚外面好似有声音,二位兄弟仔细找一找,不知附近是否有人?”
而在他开口那一刹那,方天至倒吊在石壁上,手臂往露出的缝隙间一勾,登即一手扳住墙角,就在三人头顶上无声无息地翻入了石屋之中,又沿墙壁横攀数尺,这才紧贴石壁缓缓滑落,似一片鹅毛般落定在地面上。
巡逻的护卫并不怠慢,二人横举起一条长竿,把一条不长的拐角石路从左到右筛了一遍,发觉确实无人在左近,这才结伴走开。至始自终三人也未想到,有人竟能悄无声息地攀到光滑石壁上吊住不动,更不会想到那人已根本不在外面的石路上,而是已经混到了石屋之中!
石屋中的人也放下心,重新关上了门。
他静静听着殷妙的啜泣,走回到原位,叮地将一只瓷瓶放在了台子上,又展开了一只布包,轻柔道:“我劝你不要再哭,省下一点力气。待会儿你要伺候那么多男人,那可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殷妙近乎绝望地微弱叫道:“救命……谁来救救我……”
方天至听着她的声音,缓缓向她身旁无声走近了过去。此时不再有石壁阻隔,他只觉殷妙不单像哭得没了力气,还似有些迷迷蒙蒙,好似挣扎在半昏半醒之间。
那人微微笑道:“送你走之前,我们得做一点小小的准备。可能会有一点疼,但对今后的你来说,倒也称不上什么损失……唉,你还是要看开一些。”说着,他施施然走到殷妙身边,柔声道,“不要动……让我来摸摸你的眼睛在哪里……”
他正朝印象中殷妙的脸庞伸出手,冷不防却听有人在旁轻道:“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摸,因为她仿佛并不愿意。”
这一声如惊雷乍起!
那人震惊莫名,反应仍算得上机敏非常,当下一掌杀招直直往黑暗中劈去,只是他刚抬起手掌,胸前却已被人重重点住四处要穴,人只如一截木桩般呆呆僵在了原地!
方天至仍站在他面前未动,只又伸指在他肋间运劲一戳。
这一指足令人痛彻心扉,冷汗几乎霎时浸潮了那人的衣衫,方天至等他如是疼上一会儿,才继而轻道:“接下来我会解开你的哑穴,但我劝你不要吵闹,省下一点力气。你需要回答我许多的问题,这也不算一件很轻松的事。如果你让我为难,我只好继续像这样来为难你,清楚了么?”
那人疼得兀自抽搐,却僵痹地一动不能动。
方天至等他消化了自己的话,才又轻问:“刚刚,你手里的东西落到了地上。那是什么?”
说罢,他弹指解开了那人的哑穴。
那人如病犬般啜喘着,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但终究十分配合,口齿不清道:“是……是针。”
方天至“嗯”了一声,又问:“你要用针做什么?”
那人哀告道:“我只是听命行事……只能听命行事……”
方天至静静听了,仍问:“你要用针做什么?”
他愈是无动于衷、语气如常,那人愈觉得他冷酷非常,几乎骇到抖如筛糠,慌忙改口道:“别动手,别动手。我说……是,是要刺瞎她的眼睛……然后把她的眼皮……眼皮缝起来……”
这一瞬间,方天至猛然想到了很多。
他微微闭目,半晌才伸手往石床上一探,欲去解殷妙的穴道,却不料刚一触手,便碰到一片腻如鹅脂的娇嫩肌肤。
方天至霎时清楚,殷妙身上没有穿衣服。
他指尖一触即收,回手将身旁那人外裳扯下,展平盖在她身上,才复放手施救。穴道一经解开,他立时放开手,轻声道:“殷姑娘,你还好么?”
殷妙呢喃道:“大师,是你么?”
见她还清醒,方天至正要回应,黑暗中却倏而被人合身抱住了腰!
近在咫尺之间,那个人只可能是床上的殷妙。
方天至已不知多少年没被女人这么抱过腰了,冷不防一怔之下,殷妙的手臂便如蛇一般缠得更紧,仿佛急切要与他融为一体!
他回过神来,立时稳稳捉住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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