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
而韩绮仍没有发怒,他认真地打量着方天至,忽从鼻间轻轻哼笑起来。
满室寂静中,他旁若无人的笑着,抬起膝头的手遥遥点了点方天至,道:“我听得出来,你这话是认真的。你很坚决,若我杀了三微,你真打算将我绑去六扇门认罪。”
方天至道:“难道我会拿这个与你开玩笑?”
韩绮却不计较他忤逆,只笑道:“很好。我没有看错你。刘邦分食老父肉,项羽兵败叹虞姬,自古成大事者,岂有一人会为情所困!往后若我去了,白玉京就是你的。你若做了城主,也当如今时今日一样,不论束缚你的究竟是什么人……女人,朋友,哪怕是血肉至亲,都决不能左右你的决断!”
他这话说得出人意表,又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蛊惑力。
楚留香忍不住瞧了眼方天至,却见他只是云淡风轻的答道:“贫僧不过是个和尚。不论眼下还是往后,白玉京都同我没有半分干系。”
韩绮微微笑道:“你眼下这么想,没有关系。我尚能活个几十年,你可以慢慢地考虑。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害死三微。他年轻时也曾是个武学奇才,但少不更事,好勇斗狠,直到老了才终于醒悟,奈何身体却也衰败了。他早知自己天寿将尽,不忍见你在天生山枯禅一生,有意让你出门历练,见识红尘,这才送走了你。”
他顿了一顿,道:“你走之后,那只木匣也是他亲手交给我的。”
方天至沉默着,脑海中一时是当年从镇上回山,三微劝解他,“幼时习武,易养恶气,学了它没什么用处”;一时又是临别前那日,三微在雨中问他,“雪惊,你喜欢做和尚吗?”
韩绮道:“这老和尚有几分不俗之处。他有意成全你我父子二人,不是念经念坏脑子的老秃驴,半点不通人情道理。”
方天至微微闭目,张口道:“你错了。他不是要送我走,只是在等我回来。”他抬起眼睫,睫下两眸湛湛如寒珠,人则沉声道,“所谓缘法自在,不能强求。他也非是要成全你,只是苦海也无涯,他渡不了你,唯盼你有朝一日,终能自渡!”
方天至本还有许多话要问。
他是否真的失忆过?
他是否真的在乎过方暮的生死?
他可曾考虑过,自己可能会不幸死在山腹墓穴中,成了这出好戏中的一幕?
但此时此刻,方天至忽而间什么也不想再问了。
韩绮只是望着他,无动于衷道:“他渡不了我,我也无须自渡。我本不在苦海之中。”他说着,忽地微微一笑,柔声道,“我说过的,要送你四样生辰贺礼。”
他话音一落,跪在地上的槐序忽地膝行几步,俯在了方天至面前,道:“属下槐序,见过少主人。”
方天至微微皱眉,让过半步,不受他大礼。却见韩绮已从袖中摸出了一杆鲜绿欲滴的玉笛,倏而如电般直掷过来。
方天至眉头不动,信手捞住这一道锋利的翠光。
韩绮道:“你从小就喜欢吹笛子,却没能用过什么好的。这笛子还算个稀罕物件,勉强配得上你。槐序是个得用之人,我将他也送给你,从此以后,他的生死都由你来定夺。你是白玉京的少主人,莲花玉钥自然也是你的。可除这三样外,我还要送你最重要的一样贺礼。”
他顿了顿,语气流露出三分骄傲,“你自小就不是寻常人。我教给你金蝉玉蜕功,你却能克制住自己不去练它。这很好,半疯半傻的师叔能真教给你什么?你若练岔了路,不慎酿成大祸,师叔可能替你倒霉?没有把握的事,永远不要轻易去做,要三思而后行。”
楚留香今天已吃了数不清的惊。
他本以为再没什么可以扰动他了,但此刻他又是忍不住吃了一惊,不可思议道:“你告诉亲儿子的秘籍,难道也是错的?”
韩绮笑道:“我告诉他的,当然是真正的金蝉玉蜕功。但落在纸上的终究不很可靠,真正能练成它的秘密,从来只在韩家人的口口相传之中!”他看回方天至,道,“等你练成这武功,我便将半个白玉京都交给你。”
方天至道:“多谢好意。贫僧不会去练它,也练不成它。”
韩绮静了静,奇道:“你真不要?”
方天至道:“叨扰多时,贫僧几人也该离开了。不知韩施主肯不肯放我们走?”
韩绮的目光略过方天至,滑过楚留香,最终落到了沈眠和周氏兄弟身上。他如视猪狗般瞧了他们一眼,道:“楚公子是你的朋友,自然可以离开。周家这两个东西害过我,但我也算报过了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日也不杀他们,就算是恩怨两消。但是这个女人……”
他话音未落,青女忽地张口道:“放她一命。”
沈眠本瘫软在地瑟瑟发抖,此时却猛地抬起头来,像是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韩绮颇有兴味道:“哦?放她一命?”
青女裹在雾一般的轻纱中,整个人仍不见面貌,她只平静地低声道:“她还小……还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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