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这就是报应。”
蒋息就笑:“那也没准儿,但你毕竟罪不至死,能好的。”
孔寻瘦得皮包骨,原先那么爱说笑的人,后来笑一下都费劲。
但蒋息始终觉得孔寻能好起来。
该死的另有其人。
他那会儿真的这么想。
然而,孔寻还是没撑过那个冬天,立春的前一天,蒋息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孔寻没了。
那天蒋息在外面抽了很久的烟,回忆了很久。
从高中时代自己在论坛上发歌跟孔寻相识,到后来,来这里上大学,孔寻去接机。
虽然,如果不是孔寻,他不会认识裴崇远,不会因为裴崇远遭受那么多难捱的日日夜夜,但就算不是裴崇远,或许也会有别人给他上这一课。
在蒋息心里,孔寻还是那个嬉笑怒骂着照顾他的大哥。
孔寻走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蒋息站在雪地里,看着烟灰被风吹走,想着,或许也不是一无所有,总该会有一束阳光照在孔寻枯槁的手上,默默送他离开。
蒋息为孔寻办理了后事,最后在他的墓碑前面放了一束白色的花。
其实人都会这样躺在这里,或早或晚,融于土地,长眠于无数个春夏秋冬。
2013年的初冬,因为孔寻的死,蒋息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裴崇远。
不管那个人从此身处哪里,他都不恨了,因为没有必要。
他要去过自己的人生了。
第44章 小息
蒋息的清吧晚上六点开门营业,他下午就开着车过去了。
秦颂正坐在二楼抱着他的iPad看综艺,笑得直打嗝。
“息哥早!”
蒋息笑笑,摆了摆手。
秦颂才是彻底过着时差生活的人,平时蒋息下午过来,九点多就走,秦颂一直到凌晨关店门才收拾收拾去睡,基本上每天蒋息过来的时候起床。
这个时间,还真就是秦颂的“早晨”。
“吃点儿东西吗?”秦颂伸长了脖子看蒋息。
蒋息就是上来跟他打个招呼,转身下楼:“你吃了吗?”
“没呢,”秦颂说,“我准备等会儿去对面吃麻辣烫!”
蒋息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
秦颂以前说对麻辣烫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但最近这些日子却天天往人家店里跑,一开始蒋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直到有一天看见秦颂站人家店门口跟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说话。
那男生看着不大,估摸着都不到二十,长得不错,但一看就知道是农村来城里打工的孩子,穿着一件印着“adidaa”的T恤,外面罩着个有点儿脏了的“xx麻辣烫”的黑色围裙。
秦颂这人,能说会道,会看人眼色,蒋息不是爱操心的人,这酒吧一大半儿都交给了秦颂管理,人家给经营得像模像样。
这样的人,跟左邻右舍打好关系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但蒋息站那儿看着秦颂对人家小服务员殷勤的样儿,大概看出了点儿什么来。
不过,蒋息从来都不是喜欢八卦的人,就算是这几年来跟自己算是很亲近的秦颂,他也没有多打听的意思。
蒋息到楼下转了一圈,给自己调了杯软饮。
他现在很少喝酒,因为每天要开车回去照顾尾巴。
加上孔寻的去世让他觉得心里总是很虚,虽然不知道活着为什么,却也不想草率地就死了,就好像,他的人生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未完成,未完成就不能结束。
蒋息坐在一楼门口的位置,听着歌,喝着自己调的软饮。
过了会儿,秦颂从楼上下来,穿了外套要去吃饭,蒋息摆摆手,让他回来的时候顺便给带包烟。
“酒不喝了,烟也控制点儿。”秦颂笑嘻嘻地说,“好好一年轻大帅哥,跟个老烟枪似的!”
蒋息笑笑,催着他赶紧走。
秦颂走了没多久,佟野跟荣夏生就来了。
他们有阵子没见了,两家其实住得不远,自从毕了业,佟野就大大方方在荣夏生那里住下了,两家车程十来分钟,想见面其实方便得很。
但蒋息这几年把日子过得越来越独,佟野他们不找他,他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息哥吃了吗?”
佟野一进来,卷进了一屋子的寒气。
荣夏生跟在他后面,手里提着个袋子。
“等你们一起吃呢。”蒋息指了指,示意他们把大衣挂到柜子里去。
荣夏生把手里的袋子放到蒋息面前,说:“佟野准备的。”
他脱了大衣,佟野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把两人的外套都挂在了门口的柜子里。
蒋息看了一眼那袋子,笑了:“你能不能不拿我做实验了?”
前阵子他听说佟野突然迷恋起做蛋糕和烤饼干,并扬言出师之后带去分给自己班的学生们。
但问题是,佟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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