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支持的。”
母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感喟。
然后她看向季成,下定决心似的:“我想、把那个东西给明俨。”
季成跟她心意相通,缓缓地点了点头:“给他吧,现在是可以的。”
母亲低头,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个旧的记录本,皮质的封面已经有些斑驳了,她打开本子,从有些泛黄的扉页里取下了一张照片。
她看着手中的照片,微微一笑,递给了季明俨。
季明俨莫名,接过了照片看去,却见照片里的正是父母两人,只不过是年轻时候的父母。
突然季明俨觉着异样,他凝神看去,发现引起他注意的是父母背后的一则壁画。
看得出那是古代遗留下来的壁画。
画中是一个骑着牛的牧童,他的脸儿圆圆,挽着双髻,微微敞开的怀中斜斜地插着一根短笛,右手中则握着一根柳枝编成的鞭子,在一片青葱之中悠然自得的向前而行,看着活泼可爱极了。
“这是……”模模糊糊的心中又有些场景闪现,是那次在影视城里客串的时候,人在高高的威亚上不知为何看到的场景。
苍茫的大地上,许许多多穿着古代衣裳的人都跪在泥尘里,他们或者发间插着一枚绿叶,或者双手掌心捧着一枚柳叶,虔诚地向着天空跪拜。
“这是什么?”季明俨回过神来。
“这个小孩子的形象,代表着古代神话中的春神句芒,他又叫做木神,掌管着树木的生长。”母亲笑意盈盈的解释:“这幅壁画是在陕西一处道观出土的,当时我跟你父亲负责那片文物的挖掘跟保管……”
她笑看向季成,季成也笑说道:“在拍下这张照片之后的第二天,就有了你。”
母亲抚了抚鬓角:“说来有些怪,分娩的时候,我好像听见有春天柳笛的声响,心情愉快极了,我知道一定会有一个非常乖巧非常特别的孩子……奇怪的是,事后跟那些负责接生的医生护士门说起来,原来他们也都听见了柳笛的声音。”
季成笑着揽住妻子的肩:“当时我还开玩笑跟你妈妈说,我们可能是受了春神的眷顾呢。”
说完了这一节,季明俨将那张照片慢慢地放在柜台上。
俞听将照片拿起。
照片上季氏夫妇站在一副极大的壁画前,壁画的颜色已经有些消退,略见斑驳,但是春神的容貌、神态以及动作都是如此生动,他的眉眼里透着生机勃勃的笑意,手中柳条鞭上的绿色柳叶仿佛在迎风而动,献妙灵透的气息扑面而来。
俞听看着那代表着春神形象的牧童,心头微震。
这会儿魏西楼正好进门,两个人暂时停了下来。
俞听看着魏西楼意气风发的样子,揶揄地笑说:“还以为受了嗜血者的重创,魏司长会萎靡不振,看样子你伤的也没有很严重,这样红光满面的。”
魏西楼浓眉扬起,习惯性紧锁的眉心爽快地舒展开来:“夜路走多了,自然是什么魑魅魍魉都会遇上,这种外头来的虽然难得一见,可也权当是练手了。何况咱们也没吃亏。”
俞听略一凝神,脸上的笑意如同花似的更绽放了几分:“有趣,你把他们的机密武器都要到手了?居然还有红山玉猪龙,怪不得……”
她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魏西楼是习以为常:“怪不得什么?”
俞听道:“昨日玄灵回来,说是感应到一位旧友的气息出现,我从未见到它那样兴奋,告诉我这句后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魏西楼忙说:“你有没有叫那条龙别轻举妄动?玉猪龙才回国,不要给我惹事。”
俞听懒洋洋地并不做声。
季明俨第二次听到“玄灵”这个名字:“到底玄灵是谁?红山玉猪龙,嗜血者……又是什么?”
“小孩子别乱打听。”俞听慢慢地把照片推给魏西楼,“你看看吧。”
魏西楼接过那张照片。
炯炯的目光掠过季家夫妇,盯着后面的壁画,魏西楼脱口而出:“啊,这是曲家沟出土的春神像啊!难得一见的真迹。”
季明俨见他居然一眼就认出来,正在诧异,魏西楼又叹:“可惜啊……”
“什么可惜?”季明俨忙问。
魏西楼道:“当时的保护条件不太到位,出土后不多久,壁画就逐渐地风化了,用尽所有挽救手段都无济于事。”
他盯着那张照片啧啧地说道:“春神句芒,之前可是很了不得的神祗啊,有很隆重繁琐的祭祀礼节呢,只是后来似乎、从三界内消失了,人世间的传统祭祀也渐渐式微,甚至于现在知道春神的人都也很少了……唉。”
季明俨听的发怔:“魏司长你说的从三界消失是什么意思?”
“就是春神啊,”魏西楼道,“我们无事司对于这些神祗力量是有记载跟追溯的,后来有猜测说,春神大概是已经神陨,毕竟没有了人类的供奉,神力只怕都衰退了,不过也有另外一种说法,——猜测春神也许是转生了。”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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