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们一起吃药吧。”
“你要我的药啊?这个是安眠药吧?”
“你……你为什么会攒这么多?”
“……会想自杀吗?可,可我……”
“敢啊,我当然敢。”
冬天,他从不戴手套。
但那天上楼的时候,他戴上了手套。
他知道她没那个胆。
天天胡言乱语,好像没日没夜狠狠折磨他的病,只是一个人人想有就能有、可以用来合理逃避无能与现实的最佳借口。
她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把他踹进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他愤怒,像是被剥夺了,又像是被羞辱了。
她到处说沈调想死你们知道吗他攒了好多安眠药。
他基本上都不和女生说话,但他只和我说过这么多话。
我不会让他死的放心吧,他肯定喜欢我。
她站在顶楼,以为只是装酷,以为自己在和他约会,以为自己拯救了他。
但她不知道,她纠缠不休,怎么赶都赶不走,成天缠着他对他说些使他气到作呕的话,甚至让他换了两次药才能勉强稳定自己的情绪。
他开始整日整夜的失眠,做噩梦,看到她就觉得神经衰弱,恨不得把所有安眠药都塞进嘴里一次性睡到天荒地老。
他再次出现了极端的攻击性。
他和那个女生一起,云淡风轻的和她说,“你来和我一起坐在栏杆上吧。”
“你不会把我推下去吧,这里好高,我有点怕。”
他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坐上来了,他问,“比起你爸妈呢?你怕这高度,还是更怕看到他们因为你那点破事吵架?”
她愣了一下,用力说道:“什么叫我那点破事啊!你怎么说话,他们每天吵架我真的很烦好吗?我去医院诊断上面说我有中度抑郁和轻度焦虑。”
“哦,所以呢?”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气了,但她不肯走,只是说了句,“只你一个人能得病吗?”
沈调没再和她说这个话题了,而是说了另一句话。
“我最后再说一次,回家,不要在我这里作天作地,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不也就是爱耍耍酷耍耍帅吗?成天装什么忧郁,看见自己老妈自杀就了不起啊?”
这是她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沈调慢慢收回手,看着六楼下逐渐扩散的大红花,在那坐了半天,就像在那里陪着那个被血水埋在浴缸里的女人一样。
那天下午之后他开始恐高,严重的恐高。
并不是因为小时候被妈妈扔下过楼,而是从这天开始,他在超过一定高度的地方往下看,时间长了就会产生幻觉。
他会很真实地看见有双惨白的手拉他的腿让他赶紧下来,或者身后随时有割喉死的母亲拿着刀片向他猛冲过来。
当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快掉下去了。
这是一种严重的感知损伤,暴露在危险的高处时他的自制能力等同于没有,妄想症状严重,直接影响他的正常判断,他会感觉自己身边充满了死亡。
那天他回去后,把攒了几年的药都吃了,数量有点多,他吃了几分钟才吃完,接着用胶带封住自己的嘴,缠了很多圈。
中毒死和窒息死,总有一个能中。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可他没想到他又醒了。
多年难见一面的爸爸在病床前抹干眼泪,又去接待过来询问的警察。
客客气气的,为人处世不卑不亢很有手腕。
最后这件事被他处理成了女生因为家里总吵架患上了抑郁症,她要劝沈调别自杀结果自己反倒先走一步,他儿子过于愧疚,跟在她后面自杀了,这是两个同类一起挣扎的故事。
导演就是有能让任何事物都变得感动人心的能力,两人都得到了知情人的理解,但沈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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