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明星,已经改了名字,但顾白焰仍旧记得与她刚相识的样子。
他吃着,喉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无法呼吸似的。
顾白焰与苏迟初次相识是在这一方馆子内,而与她最后一次告别也是在这一方馆子内。
他们这故事仿佛充满仪式感,开头与结尾都需对称,不可失了平衡。
他还记得最后一次与苏迟在这里吃饭,照例点一斤三鲜馅煎饺,一份醋椒豆腐。
苏迟筷子对住饺子拨来拨去,他们已选择好未来的路,一人向西,一人往东,因为知道即将分别,所以这顿饭也吃的格外漫长。
从下午三点坐到晚上十点,两人也不说话,就对着店内的电视,眼神在上面,思绪却不知去了哪。
直到老板要打烊,两人才结账离开,走出店外,已下起雪来,即使是北方的城市,这里也很久没下过这样大的雪了,鹅毛大的雪花片落在肩上,顾白焰只觉得这雪来的矫情,无端增加一些离别气息。
苏迟沉默很久,最后轻轻抱了他一下,“再见,顾白焰。”她声音很轻,接着转过身去一边挥手一边大步离开。
顾白焰看着她离去的影子,瘦瘦小小,慢慢消失在昏暗的路灯下,他方才明白,真正的离别,便是这样悄无声息,但心中血肉被撕开,模糊一片,表面还要装作淡然。
收回思绪,顾白焰又看一眼电视上的苏迟,她相貌几乎没变,但妆画的浓,黑色眼线顺着一双杏仁眼向上挑三分,看上去愈加觉得陌生。
顾白焰不愿再多停留,结完账,匆忙离开。
他以为这一次回国早已做好心理建设,怎么还未见真人,只是电视影像,自己就要丢盔弃甲。
新的故事,旧爱重逢。
再见面,是红着眼还是红着脸?
另,女主叫苏chí,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字在手机上看会被吞。
日短迟(二)
这些时日,顾白焰为打算开设的心理诊室奔波忙走。
申办手续,执照报备,挑选地点,招聘人员,一应细节全需他自己把握,他是有一些心理洁癖的,凡事希望力求尽善尽美。
一番周折,心理诊所终于完工,顾白焰为它起名叫“渡口”。
所谓渡口,便是过河的地方,在顾白焰看来,来看病者,不过皆是站在河边,自己做一名摆渡人,所需要的,便是准备一乏小舟,将他们带到对岸。
是渡别人,也是渡自己。
顾白焰这些年在外并没有稳定居所,在美国也几年也经常搬家,养成了断舍离的好习惯。
但只有书,不管多旧多破,他从不舍得扔。
从大学时开始,一直到现在,所有的书全部留存起来,随着他回国,书也被邮寄回来。
眼下,已是晚上,他将车里五大箱书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放在诊所,一部分放于家中。
他特意在墙壁找人定制了顶天立地的书柜,一本本收纳归拢。
收拾过半,顾白焰从箱子中翻到一本《陆小凤传奇》。
那本书从封面到内页,大半本都被染上了褐色,纸张被浸泡的凹凸不平,扉页上还有一个钢印,依稀可见是他母校大学图书馆留存的字样。顾白焰将它拿起,靠近鼻尖,似乎能闻到一点零星的醋味。
他习惯性的用大拇指腹摩擦左手腕上的表盘,接着,将书放到一边,给自己倒一杯水。
大概这么多年,他到底还是没走出苏迟的回忆中吧。
不然怎么见花是她,是书是她,见山见湖,见什么都是她。
这一本书,正是两人相识那一日被苏迟弄污的。
彼时,顾白焰大三,苏迟大二。
顾白焰平日里没课的时候,最喜欢一头扎进图书馆,除专业书外,他常用武侠书来换脑解乏。
他最喜欢古龙,他笔下的主角大多有一种野蛮生长潇洒自如的人生态度,他们没工夫思考民族大义,只在乎今朝有酒今朝醉,他们是独行者。
顾白焰是循规蹈矩的人,所以格外羡慕他们恣意的人生。
是一个冬天,临近寒假,很多学生考完试都已回家,学校显得格外萧条些。
顾白焰从图书馆出来,感觉一阵冷风从领口灌进身体,他将外套领子竖起来,抱着刚刚借来的几本书大步向校门口走去。
这样的冬天,吃煎饺配滚烫的砂锅正合适。
顾白焰找地方坐下来,抽两张纸巾垫着,把书放在桌角。
店里没什么人,老板娘很快将餐食端上来,他正吃着,厚重的门帘忽然啪的被掀开,一大股冷空气伴随那人涌进来。
那是个女孩,店内明明那么多张空桌,她偏偏坐在了顾白焰的对面。
她跟老板娘点了餐,顾白焰注意到她的声音很好听,清澈明亮,如同清水滴在石板上。
抬头看她,穿着厚重冬衣带毛线帽,帽子上坠一个红色的绒球。
这姑娘长着一张未经磨难的脸,脸上挂三分笑意,一双杏仁眼格外勾人,她美的似乎带有攻击性,让人不敢再直视。
“你也看古龙?”见他桌上摆着《陆小凤传奇》,那女孩开口问道。
顾白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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