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转身坐在一旁石阶上,默默等着段炼出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漫长,唐凝看着天空中的云卷起又舒张开,眸中映着清澈的天蓝色,记得前世最后那日,琼州的天也很蓝,却比今日要刺眼许多,今日的天蓝得温和宁静,叫人觉得闲适安逸。
不知从何而来的喜鹊鸣叫着飞了过来,唐凝循着喜鹊飞去的方向望去,却发现段炼不知何时已经走出了前堂,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大叔。”唐凝忙起身,却没有挪动脚步,她站在原地看着段炼,等着段炼的回应。
段炼见状微微一笑:“定下来了。”
也不知怎么,唐凝忽然觉得眼眶发酸,她咬着下唇,激动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接着扑到了段炼身上。
段炼猝不及防,下意识抱住唐凝,目光却转向前堂里。一声轻咳传入耳畔,唐凝着才反应过来爹娘还在一旁看着,她忙从段炼怀中脱身,尴尬地挠挠头,“嘻嘻,爹,娘,我送送段大叔。”
方念清和唐瑞安浅笑着挥挥手,没阻拦。
唐凝和段炼离开后,方念清和唐瑞安站在门口望了许久,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方念清才叹了一声:“老爷,我们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
其实在得知段炼是镇北将军时,方念清的第一反应便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前些日子柳老爷尸体边出现的那枚青铜坠来自南楚,方念清几乎立刻就察觉这件事情与段炼或许有联系。
就算柳老爷的死只是个意外,南楚人的出现也是事实,能让敌国人不远万里蛰伏在小小的琼州城,只有镇北将军有这个面子。
方念清心底明白,既然南楚人还能潜入琼州城,就证明边关并非真正安定,终有一日会再起战事,那时她的凝儿该怎么办?
唐瑞安自然明白方念清的担忧,他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忧心,却只能劝道:“夫人,凝儿不小了,我们也不能陪她一辈子,她总归要学着自己做打算。”
方念清闻言不喜反忧,叹道:“正是因为我们不能陪她一辈子,我才希望有人能陪她一辈子。”
.
唐凝和段炼走在琼州街头,段炼早已习惯了唐凝在他身边闹腾,往日都是唐凝先寻话茬,可如今唐凝沉默不语,段炼一时间有些纳闷,却又没想到理由。
“阿凝,你是不是想问什么?”段炼试探着问道。
唐凝还在出神,恍惚一瞬愣愣抬头,“嗯?没,没事。”
唐凝笑着摇摇头,避开了段炼的目光。但她其实很想问问段炼,如果哪日边关战事再起,他会如何选择。可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能开口,她知道,无论听到哪个答案,自己都不会太开心。
段炼瞧出唐凝神色不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唐凝岔开话题,“对了,大叔,你是怎么弄到那么多聘礼的?”
那时一瞧见段炼带来那十几个大箱子的聘礼,唐凝就大概猜到段炼此行冀州是为了什么,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段炼上哪弄这么多聘礼去,不是假死辞官了吗?家产不用充公?
见唐凝若有所思,段炼故作神秘道:“放心,反正不是不义之财。”
唐凝撇撇嘴,“不说算了,反正不管怎么来的,以后都归我了。”
唐凝又和段炼在琼州街头转了许久,去云酥楼买了她最喜欢的雪花酪,又去染芳阁挑了些胭脂水粉。段炼就一直陪在她身边,他知道唐凝这是在将他带入她的生活,他也很希望将过去错过的时间都尽快补回来。
直到天色渐暗,段炼才将唐凝送回家中,直到分开,唐凝也没有问出那个问题。
当然,也没知道那些聘礼究竟是怎么来的,直到次日晌午。
尚未得知段炼就是镇北将军的锦桃风风火火地跑到唐凝屋中,急切地说道:“小姐,大事不好了,奴婢刚刚听说,冀州的镇北将军冢被人盗挖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简直太缺德了。”
☆、穷途(七)
月明星稀,唐瑞安坐在书房里,缓缓展开柳家人送来的请柬,浅白的纸张在昏黄的灯火下透着几分凄苦,唐瑞安叹了一声,将请柬放下,揉了揉额角,明明前几日送来的还是一张喜庆的红色请柬,没出几日,喜事变丧事。
门外传来叩门声,随之方念清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见唐瑞安拄着额头,神色疲倦,她忙上前柔声问道:“老爷,身体不舒服吗?”
唐瑞安默了片刻,抬起头,“无碍的。”他将请柬朝方念清递过去,“明日就是柳老爷的丧礼,着人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带上凝儿一同去吊唁吧!”
方念清放下手中的汤药,接过请柬,不可察地叹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请柬收入怀中,又捧起汤药朝唐瑞安递去,“老爷,先喝药吧!”
上次袁大夫说这副药需要先试服一周,如果未再见症状,便就是有效的。眼见着一周的期限就要到了,方念清心里又急又怕,自打上次袁大夫换了药方,方念清心底就多多少少有些猜测,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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