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将她护在屋檐下不去见风雨,未必是件好事。
唐凝自是听得出唐民话中的意思,定是爹爹的身体大不如前,唐管家才会同她讲这些。
“民伯,”唐凝眼眶有些湿润,“我爹这病是怎么来的,您知道吗?”
唐民低眸描画着掌心的细纹,片刻抬起头望向车窗外,天色已暗,街边几盏灯笼透着雾蒙蒙的黄光,琼州无夜市,寂静的街巷荡着阵阵车轮声。
“说来话长了。”唐民的眼眸微微浑浊,“其实二十年前,老爷并没有按您祖父的意思直接继承唐家产业,而是自愿去边关充了兵。”
唐凝有些诧异,这些事情她从未听爹娘提起过。
唐民继续道:“那时候大梁边关连年战火,老爷又年轻气盛,总因为经商能否利民之事与小姐您的祖父发生争执,后来实在争执不下,就一怒之下去边关充了兵。”
“这病就是在边关烙下的,听说是南楚人给咱们大梁军士下的毒,当时毒死了好多人。”唐民语气沉沉,“好在老爷福泽深厚,得以幸存下来,奈何余毒一直没清干净,缠着老爷一缠就缠了二十年。”
唐凝低垂着头,双手轻扯着裙摆,眼眶微微湿润,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见唐凝神色忧伤,唐民劝慰道:“小姐也不必太过忧思,虽说是余毒,可毕竟已经二十年了,早该没多大毒性了。老爷近日胸口疼得频繁,也许是太过操劳,歇息歇息就好了。”
唐凝不愿让唐管家再因为自己徒增烦忧,笑着点点头:“嗯,那凝儿以后多为爹爹分忧,再也不给爹爹添麻烦了。”
唐民欣慰地笑了笑了。
唐凝又眨着一双大眼睛朝前凑了半分,好奇道:“那我爹爹后来为何又不去边关,反而回琼州经商了?”
许是想到了什么,唐民不由得笑了笑,“小姐这般聪明,不如猜一猜?”
唐凝愣了愣,思量片刻,道:“我爹娘是在十六年前成婚的,在那之后我爹应该就没再去边关打战了。”唐凝的眼睛忽然亮了,“民伯,难道是因为我娘吗?”
“正是正是。”唐民朗声笑着,“那年老爷本是回来探望您祖父的,却在城外渭水河畔遇见了一位正在戏水的姑娘。”
“然后呢?”唐凝急切地问着。
“然后,老爷就向陈知府家提亲,娶了夫人,再不想着去边关报国了。”
唐民年纪同唐凝祖父差不多,唐瑞安原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唐民虽是下人,在唐家人心中却如同长辈,唐民更是无论对待唐瑞安还是唐凝,都如亲孩子一般,故而打趣起唐瑞安也丝毫不客气。
唐凝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原来我爹爹也是个没出息的。”
“哎,小姐这可就误会老爷了。”唐瑞安摆摆手,眉眼中带着几分骄傲,“老爷说,边关并不缺他这一个大头兵,但大梁却缺一位可以将粮食银钱送到灾民手中的商人。”
唐凝闻言低头浅笑,是啊,武将戍边抗敌,文官布政济民,世人都说无奸不商,可国难当头,商贾亦有报国之力。
“爹爹虽为了娘放弃了去边关抗敌,却又和娘打下了一份新的天地。”唐凝目光中充满羡慕与向往,在真正平等的爱情里,没有任何一方会成为另一方的负担,只有携手向前。
唐凝不禁自问,若是如今边关尚未安定,自己是否会成为段炼前往边关领兵抗敌的拖累?
正沉思着,马车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似是男人嫉妒恐惧疼痛的情况下发出的嘶吼,穿过悠长昏暗的小巷,不留余地地破开琼州街头的寂静。
唐凝和唐民同时一震,相顾无言。
饶是唐凝已见过不少世面,却还是被一声吓得怔住,还是唐民先开的口。
“停车!”
马车外的车夫自是早就吓坏了,也正是因为吓出了神,才没将马车停下。唐民一声低喝将车夫唤回,车夫手忙脚乱地将马车停下。
马车一停,唐民掀开车帘,回首朝唐凝道:“小姐且在马车里等会儿,老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唐凝点点头,“那民伯你注意安全。”
唐民微微点头,又朝车夫吩咐道:“照顾好小姐,别让任何人靠近马车。”
☆、穷途(二)
唐凝朝车窗外探头,惴惴不安地望着唐民离开的方向。那是一条幽暗的小巷,两侧院墙挨得太近,显得格外逼仄压抑,借着清冷的月色,隐约能看见墙上盘踞的风藤。
巷子尽头的风藤微微晃动,其间有人影闪动,唐凝微微蹙眉,“民伯怎么还没回来?”
外头的车夫应声道:“要不奴才去看看?”
“嗯,小心些。”
车夫下了马车,还没走到巷子口,唐凝也跟着一起下来了。
“等等。”唐凝紧攥手帕,快步跟上,“我跟你一起去。”
巷子远看十分狭窄,可走入的时候才发觉即使是二人并肩而行,空间也尚有宽余。因出门时只带了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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