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我唐凝是刁蛮任性,但我不是傻子。”唐凝睥睨着跌坐在地上的柳时玉,语气冰冷,“我嫁你不足半年,我的父亲就病重离世。我的母亲忧思成疾,我回去照料,你那素来娇贵的母亲,每日都亲手熬好莲子羹给我的母亲送去,难道你要告诉我,那是姐妹情深吗?”
柳时玉爬到唐凝脚边,扒着唐凝的裙角,哽咽着:“小凝,我,我们柳家的确对不起你,可是,可你也不该……”
唐凝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将裙角向后拽了拽,打断了柳时玉的话,她收敛神色,娇俏的眉眼再度染上笑意,道:“时玉哥哥,莫弄脏了小凝的裙子。”
唐凝话音刚落,院子里忽然传来吵闹声,一群衙役冲了进来,将唐凝的屋子围起。
一个衣着艳丽的老妇人从衙役中间钻出来,不停哭诉着:“大人啊,我家夫人死得惨啊!大人可得为我家夫人做主,绝不能轻饶了那个小贱人啊!”
那是柳夫人的陪嫁丫鬟,唐凝初嫁入柳府时,没少遇她刁难。只是以唐凝的脾气秉性,哪里是一个使役婆子能随意欺辱的,最后,都成了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妇人心胸窄,一直记恨着唐凝,今日柳夫人一出事,她便立刻跑到衙门报案,生怕自家少爷色迷心窍,再一时心软帮唐凝脱罪。
柳时玉见状瞪大了眼睛,忙冲到院子里,脚步踉跄。
“谁让你报官的?”
一向温和的少爷忽然震怒,老妇人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唐凝面不改色,起身走出屋子,一席妃红色长裙在夏日的微风中招摇,她淡然道:“杀人偿命,我唐凝认罪,就算你们不报官,我也是要去衙门自首的。”
她抬步走到衙役身边,挺直腰板,眼底波澜不惊,没去看一旁手足无措的柳时玉。
“带走!”
领头的衙役抬手一挥,命人押住唐凝,唐凝微一抬手,扬声道:“我自己走。”
沉重的镣铐锁在唐凝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坠得唐凝手腕发酸,她却始终没有低头。
柳时玉看着前方娉婷袅娜的黄裙少女,脊背亦如初嫁时绰约挺拔,这三年隐忍可以磨去她的稚气,却磨不去她的傲骨。
他想追上去再同她说上一句,却不知说些什么,也终究没有挪动脚步。
柳时玉与唐凝相识于少时。
他初见她,便喜欢上了这个随性骄纵,明媚如朝阳般的姑娘,可这个姑娘的眼里却从来没有过他。
他一直盼着有一天能追上她,能堂堂正正地走在她身边,可如今才发现,这一生,他们注定是愈行愈远的。
?
唐凝嫁入柳家那年,柳家门前忽然生出一棵娇小的石榴树,柳时玉曾想命人挖去,却被唐凝拦了下来。如今三年过去了,单薄的幼苗早已长至院墙高,却未曾开过花。
甫一踏出院门,唐凝便觉得有什么红得耀眼,侧目瞧去,竟是那棵石榴树,悄然开了花。
鲜红的石榴花在夏日的微风中招摇,绚烂夺目,就像十几岁时,骄矜傲慢,不谙世事的唐凝。
唐凝不可察地轻叹一声,从前,她最喜欢吃石榴,如今竟也快忘了,什么是甜。
柳宅出事的消息早已传遍大街小巷,门外挤满了前来围观的人。唐凝从他们中间走过,他们便又跟在唐凝身后张望,三五成群地念叨着。
“还以为这唐大小姐嫁了人会收收性子,没想到竟然做出毒杀婆母的事。”
“唐老爷为人忠厚,唐夫人也随和,怎么生出这么恶毒的女儿?”
“哎,你们也不能因为唐大小姐平日里张扬,就给人一棒子打死,唐小姐就是任性了点,也没真的害过谁。”
“何况唐老爷唐夫人死得蹊跷,这里面,说不定藏了多少污糟事,这唐大小姐啊,没准是……”
“嘘,慎言!”
人们议论纷纷,唐凝充耳不闻,笑她或是怜她,都与她无关。
她走在琼州城的大街上,鲜亮的红裙在明媚的阳光下更加耀眼,恍惚间,她瞧见路边人群中,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材高大,脊背挺拔,如立于山巅的劲松,经风霜而不减风骨,一身粗布麻衣也没能遮住他与众不同的气度。
唐凝忍不住多瞧了一眼,这才想起,她确实是认识这个人的,只是从前从未觉得他如此特别罢了。
他是琼州城郊桐庐山上的猎户,名叫段炼。唐凝出嫁前的那年,总去桐庐山上摘石榴,每次段炼都会帮她摘最高处,最甜的那颗。
只是,她嫁到柳家三年,便三年未再去过。
唐凝忽然停下脚步,押送她的衙役愣了愣,催促道:“快点走!”
唐凝抬手取下玉簪递给衙役,道:“就一会,我说句话。”
衙役犹豫片刻,应允下来。
人群中的段炼见唐凝停下,下意识朝前走了半步,却没出声。
唐凝莞尔一笑,娇俏的杏眼中难得又亮起光芒,“大叔,今年石榴成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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