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我低低头赔个不是。”许文茵淡淡道,“但此事我心里有数。妈妈不用再多问了。”
丁妈妈见许文茵还端正写着字,知道自己再说也是没用,叹了口气出来,“嗳,娘子心里有数便是。魏家舅舅最是疼我们娘子的,怎么……”
说话间,若夏托着茶壶并茶蛊过来了,丁妈妈也不再接着往下说。
许文茵写完第六篇字时,忽然有一小丫头急急忙忙小跑进来,芍药见了便呵道:“怎的这么没规矩!”
那小丫头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许文茵瞧她虽面生,身上的衣裳却是新的,便问道:“你是哪个屋的?可有什么事?”
那小丫头这才急急吐了口气出来,原来方才被芍药吓得一直屏着息。
她道:“回茵娘子的话,奴婢是四娘子屋里的。方才大太太急匆匆回来,还拽着哭湿了衣裳的五娘子,四娘子就忙叫了奴婢来请茵娘子过去呢。”
这倒是让许文茵自茶蛊里抬起眼来,明知故问道:“这才刚过正午,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小丫头支支吾吾,“许是……许是五娘子闯了祸。”
在场的丫头不由一笑,这话要被大太太听见,指不定怎么责罚呢。
好在许文茵不会计较,“噢,原是这样。太太有唤我吗?”
小丫头愣了愣,“不,不曾……”
许文茵搁了茶蛊,站起身来,“太太既然没唤我,那咱们就回屋歇着吧。若夏,芍药,仔细我笔墨,其他人将东西搬进去。”
周围的丫头们纷纷应声,上前来搬椅子的搬椅子,挪桌案的挪桌案,将那小丫头硬生生挤到了一边。
她望着许文茵有些迷茫,似是不明白为何许文茵说太太不唤便不去,她道:“可茵娘子,四娘子说叫您过去……”
捧着纸的丫头正巧从她身边路过,闻言便道:“小丫头,你说话好笑,你家四娘子出门时也不曾叫过咱们娘子,怎的一出了事儿反而又要找咱们家娘子了?你快回去吧,别让四娘子久等。”
周围干活的丫头们都咯咯笑起来。
那小丫头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涨着张脸夺门而出。
许文茵在屋里头懒懒打了个呵欠,盯着外头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树叶,喃喃自语道:“下马威,谁不会呢。”
☆、缘由
晚间,芍药便来报:“原来魏家太太去袁家宴是为了给五娘子说亲,说的是袁家的庶子。五娘子当时在屏风外头听着了,觉得太太是故意说这种亲事来害她,便寻了由头溜出去。”
“结果娘子你猜怎么着,那袁家宴,镇远侯的小侯爷也在,五娘子找着人了一路就往小侯爷怀里撞。她这是想吃天鹅肉呢!”
许文茵手一顿。
芍药没注意她的异样,“那小侯爷真是身手了得。听人说,五娘子还没走近呢,他原地一蹦就爬上树大喊非礼,这才引来了人。”
“这一闹,和袁家的亲事没了着落,别人还瞧出来这是魏家姐妹在争同一个夫婿呢,魏家太太脸都气青了,当着外人的面就发落了五娘子一顿。”
这才饭也不吃,就领着人马不停蹄地回来了。不然呢,在人家府里留下来丢人吗?
芍药说得绘声绘色,也不知从哪儿打听的。许文茵无言笑着摇摇头:“真是……一个比一个蠢。”
“对,一个比一个蠢!咱家猪圈里头养的猪都比他们聪明!”芍药说罢,又觉得自己说了极好笑的事,咯咯笑个没完。
她笑了好会儿才停下来,左看看右看看,“若夏呢?马上小厨房饭都要做好了,怎么人不见了?”
许文茵道:“她当然得不见,不然怎么把咱们中午那番话讲给某人听呢?”
正如许文茵所言,若夏此时正细细将今日午时许文茵院子里的事讲给高氏听。
等她复述完最后一个丫头说的话,自上飞来一个茶蛊狠狠砸到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滚烫的茶水险些飞溅到她脸上。
若夏打了个颤,“太太息怒,太太息怒。”
“反了!你们都反了是不是!?”高氏好容易缓口气,此刻血压又一下子升高,目眦尽裂,“她好大的胆子!我没收拾她,她是不是就觉得可以压到我头上来?!”
周妈妈劝道:“太太仔细身体,若为了个小丫头把自己气病就得不偿失了。”她顺顺高氏的背,又道:“她一个小姑娘能懂什么,这是因着太太没带她出门才生闷气耍性子呢。太太何必动怒?”
高氏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咬牙道:“什么小姑娘,她是个小姑娘,可比你主意大多了!今日不过没许她出门,就敢下嫣姐儿的脸,跟我对着干。她在国公府不知道得多能呢!还有那个贱人的种,果然谁生的随谁,没脸没皮的下贱东西!今天把我一张老脸都丢尽了!人呢!”
周妈妈道:“还在祠堂里头跪着呢。”
高氏冷笑,“让她跪着,谁都不许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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