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悦最看不得这人分明看不起你,却又碍于礼教对你假笑的人。
她起身,朝众人一拜,脊背挺直道:“那日我闻郎君言女子不该论圣贤之道,一时心生愤慨,便立下今日之约。”
她声音朗朗:“女子为何不能论圣贤之道?大贤者著书,是为了天下之人明理立志修德,男子需要明理,女子亦需要明理,郎君那日言实在过分。”
宗徽笑意淡了些:“女子自然要修德。只是男为阳,女为阴,自古男主外,女主内。所以男子修圣贤之道,为的是立志报国,女子主内修的德便是德、容、言、工,闺中从父,出嫁从夫,辅佐夫君打理家务,这便是女子的圣贤之道。”
倒是有人听了点头道:“说得极是,自古阴阳相合,才能家门和气。”
“是啊,闺阁女子总外面跑,不像个样子。”
柳悦听着那些郎君的私下议论,只感觉讽刺。分明都是人,为何男子能光明正大的谈论自己的理想抱负,而她们就要永远局限于内宅。
男主外,女主内,乍一听十分和谐,可是多少女子是枯萎在后院的,却无人得知。
眼见认同自己的人多,宗徽脸上笑意越浓:“自古便是这个道理,若是女子都如男子一般,那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怎会乱套?”柳悦怒而起身,“我看今日论道,我看郎君心里已经把我等女子放在了低你们一等的地位上,这样本就不公!。”
宗徽忙辩驳:“小姐莫污蔑小子,小子断没这样想……”
三楼的林璇朝身旁的赵公公笑了笑,语气平淡道:“我看,他心里就是那样想的。”
口口声声都在用男子的性别优势把女子规定在安于家室这个现状里,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没这样想。
赵公公笑着说:“他那样想也不足为怪,毕竟那样想的人多了去了。”
这倒是实话,郑朝虽然民风开放,男女地位不是过于尊卑分明,但也的确依循着男主外,女主内这种思想来的。如今卫恒责令女子读书论道,这事情不大,但也在轻微地动摇着这种思想的根基。
不止柳悦,包括二楼的世家女郎都知道自己是被人看不起的。她们心里纵然愤怒,却也无人站出来。
柳悦压下怒气,朝宗徽露出个淡笑来:“事实胜于雄辩,与其争辩不如拿出真本事来做个对比。”
宗徽之后有个士子站了起来,颇感兴趣地问:“不知是何真本事?若是女儿家绣花女工之事,我等可不做对比。”
他语气戏谑,说完还自我感觉良好地朝三楼林璇处看了一眼。
林璇神色不变,赵公公却是皱眉低斥:“这郎君说话不着调,怎么也来了书社?”
“天下之人皆可来天下书社。”林璇道,“哪里都有良莠不齐的情况存在,倒是那柳宗正之女,看起来颇有些灵动直率。”
赵公公一听脸色唰的发白,虽然他还不知林璇是女郎,但作为卫恒的身边人,他自是知道林璇和卫恒的关系的。
如今一听林璇对柳悦感兴趣,他立马觉着不好。
“大人,那姑娘有何好看的。她再灵动直率,也比不得王上待您的一片痴心。”
“这哪跟哪啊!”林璇啼笑皆非看向一脸担忧的赵公公,“你倒是会为了你家王上担心。”
“那可不是。”赵公公拍了拍胸.脯,“王上走时,特意交待老奴,让我看好大人,以防那些不三不四的小妖精勾了大人去。”
林璇:“……”
看不出来,卫恒还挺有危机感啊,堂堂一国君主竟和没影的事计较。
赵公公说着,便悄悄踮脚往窗户下看去,他冷冷扫过那些贵女子弟隐隐看下三楼的目光,心道可不是要看得紧些,这么多人都对林大人心存觊觎。
若是看得不紧,只怕一朝不慎,就让这群虎视眈眈的人得了手。
林璇才不管赵公公在想什么,她分神的时间里,底下已经赛过了两轮。
第一轮用苏酥作为论据,堵得宗徽一干人哑口无言。
第二轮出了一个题,郎君女郎比试写文。
这方面到底是那些男子在行,毕竟是做了许多年的文章,他们轻车熟路了。
第二轮,那个身着青衣之前击鼓的天下书社女子走了上来,朝众人拜了拜。
“第三局,小女子亦想试试。”
宗徽问:“你想比什么?”
白葭不到十五,因着脸嫩,看上去一团孩气。她抿唇一笑,显得有三分活泼:“诸位皆知,用于书写的纸来自天下书社,这是王上创的。”
“这我等知道,只是不知姑娘想要比试什么?”想到白葭身后的大佛,纵然知晓她是民间挑选进天下书社的,但也无人敢轻视于她。
白葭道:“小女子不才,也只能在书社中算算关于纸张的帐。所以今日,小女子想同在场一位郎君比算账本,不知可有人敢应。”
比算账?
术数世家子弟也是要修的,有家中做从商,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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