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他的跟前,希望这少年郎能瞧她瞧,将她放在眼里。
可少年生性冷淡,不喜吵闹之人,此刻垂袖静立在书房门口,只淡淡将她扫了眼,薄唇冷抿,“还不让开?”
小姑娘悻悻地让开些许,又不甘心地跟在他后头。
少年每走步,她便走步,亦步亦趋。他偶尔会回头,发觉她这般死缠烂打,便面露厌恶,叫人驱赶,于是她又爬在他的墙头,用风筝吸引他的注意力,又讨好他身边的侍卫,惹得他身边所有人都喜欢极了她。
他去喝茶读书,她便在屋外晒着太阳等他,他去抚琴习武,她便站在远处,踮着脚尖仰望着他流畅的身形,傻得让少年身边的侍女都嘲笑她,她却傻乎乎地继续死缠烂打。那时她浑然不知自己的傻,只知瞧了这少年便开心,瞧不到便无聊郁闷,就连少年自己,都忍不住问她道:“你就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我不喜欢人跟着。”
她想了想,认真道:“我就想看着你呀,我不打扰你的。”
少年冷笑:“我让你看着便觉心烦闷。”
小姑娘不甘心,又局促道:“那……我若偷偷地瞧你,不让你发觉,你可会烦恼呢?”
少年:“……”
边的侍女笑了,年迈的管家也笑了,就连瞧着过去自己的青钰,也忍不住笑了。
原来,她曾经是这样痴傻,甚至不知自己喜欢得有多鲁莽,可这样真诚地喜欢,当真是她这辈子最热忱地时候。
她看着自己仰着张如花笑脸朝少年笑,少年偶尔也会对她露出不耐烦的情绪来,可更多时候,他也有被她逗笑,他笑起来甚为好看,后来的青钰总是同他说:夫君呀,你多笑笑好不好?我家夫君笑起来最最好看了,你不笑时,总是副冷冰冰的模样。
少年便只同她笑,只要她有不开心了,或是闯了祸被他斥责,他总会笑上笑,给她点甜头尝尝,在她得意忘形之时,又伸手敲她脑门儿,无奈道:“你几时能长大呢?总是这般不叫人省心。”
几时能长大呢?
青钰站在那里,所有人都瞧不见她,她看着人来人往,春去冬来,年年岁岁转瞬即逝,少年的身姿渐渐抽条,他成了清雅无双的贵公子,正直果敢,受人尊敬;而小姑娘还是如既往地莽撞单纯,终究只是在家破人亡之后,才学会什么叫长大。
好像是做了场梦,青钰看到最后,已是无声无息,泪流满面。
睁开眼时,枕头已湿,触手冰凉。
她竟哭了。
青钰躺着没动,任凭鬓边湿发渐渐风干,眼睛痛得发胀,她呆呆地望着屋顶,既是遗憾,又是庆幸,遗憾的是她再也回不到从前啦,所幸的却是……那梦在最幸福的地方戛然而止,可怕的事情不用经历第二遍。
她忽然低低抽泣了声。
屏风外的雪黛正要进来换掉冷茶,忽然听见这声压抑的哭泣声,手下不稳,那白瓷青花的茶盏落在地上,顷刻成了无数碎片。雪黛却顾不得收拾,慌张地跑了进来,瞧见蜷缩成团的青钰,便是呼吸滞。
这么多年了……她从未看见公主哭过。
雪黛担忧地抓住青钰的手,拿帕子细细为她拭去泪水,柔声道:“公主这是觉梦见了什么伤心事,怎的就哭得这般凄惨?这么多年,奴婢也未曾见你如此伤心过,有什么事儿莫要憋在心里,仔细别憋坏了。”
青钰侧卧在床上,紧紧地闭了闭眼。
她这副样子,确实从未向下人表露过,做主子的需要立威,更何况是插手朝政的长宁公主,这三年来,受过再多的委屈,她都不曾哭过。
可今日,怎的偏就,忍不住了呢?
青钰这几日劳累太过,压力甚大,也容易胡思乱想,走了死胡同。她身子本就娇弱,如此哭,时竟收不住,直哭得身子打抖,气喘不匀,雪黛好阵轻拍她背,又是喂水又是哄的,才又让她重新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雪黛好不容易哄着公主再次睡了过去,可公主醒来时那失控模样,却像乌云般沉沉积压在心头。她起身小心收拾了瓷器残渣,心不在焉地出了卧房,刚拐角,却瞧见迎面走来的宋祁,吓得手头抖,险些被碎瓷划伤了手。
宋祁行色匆匆,满面戾色,见是长宁身边婢女,便直接问道:“公主可醒了?”
雪黛缓慢地摇了摇头,下意识瞒着他道:“公主这几日太过劳累,直未醒。”
宋祁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不动声色道:“这是怎么回事?”
雪黛心底突得跳,连忙撒谎道:“方才奴婢本想将冷茶倒了,不小心摔碎了,不曾想公主睡得沉,这样也未醒,倒是将奴婢吓了跳。”她抬眼悄悄观察宋祁脸色,试探道:“宋大人可是要找公主有事?等公主醒了,奴婢再可为大人通传。”
宋祁眸色微闪,却是不急,忽然笑了笑,低声道:“那便让公主好生歇息,事情再多,都不及公主玉体万分之。”他抬脚往前走了步,忽然微微俯身,状似漫不经心道:“我记得,雪黛姑娘,是自小就伺候在公主身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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