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的骨灰,怎么就这么洒了?
青钰几乎是疯狂地扑了过去,伸手捧起骨灰,不住地往瓷盒里倒,她浑身抖得厉害,那细如沙子的骨灰从指缝漏下,她又飞快地用手心裹起,小心翼翼地倒入里面,可那骨灰遍地撒的都是,甚至沾上了她的衣裳,又怎么能全部装回呢?
青钰几乎整个人都伏在了马车上,身后的秋娥追了过来,看见那地的骨灰时捂住了嘴,不住地劝着她:“公主!公主您别这样……”
青钰浑身抖得厉害,手指紧紧扣着马车的木质地板,指节泛白,青筋浮起。
她什么也听不见,满眼只有阿延的骨灰。
她怎么这样冒失!她怎么能把他弄洒呢?
她机械地重复着捧骨灰的动作,双目渐红,不听任何人的劝说,甚至在秋娥想要触碰骨灰的瞬间,把将秋娥推到了边。
“滚开!谁让你碰他的!”
秋娥撞了满头血,只好哭着求她:“公主!公主您清醒清醒,骨灰已经洒了,公主是活人,活人终究是比死人重要……”
边的章郢皱紧了眉。
他第次……看见她如此失态。
纤弱,疯狂,又格外可怜。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上落下,冰冷地拍打着泥土,风灌入衣袍,天边已滚起乌云。
“世子……”边的随从见要下雨了,上前询问,章郢却略摆手,走到了青钰的身边,蹲了下来。
“长宁。”他低声道:“下雨了,雨水打湿骨灰,你也捡不起来了。”
青钰茫然地顿了下手,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下。
他知道,她听进去了。
章郢眼神复杂,心底叹了声,淡淡道:“起来罢,雨越来越大了。”
他伸手去搀她,手快要碰到她之时,她却猛地打开他的手,恼怒道:“给本宫滚开!”
她两眼猩红,如此怒,就连平西王府的侍从都不由得胆寒,章郢却丝毫不惧,反而将她抓得愈紧,不容抵抗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往后拖,又提了起来。
真真是提了起来,他比她高上许多,她霎时脚底悬空,不住地挣扎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放肆!”
“臣到底不是第次了。”章郢薄唇冷淡掀,黑眸似冷玉。
他平视着她的眼睛,暴雨在刹那倾盆而下,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这里的每个人,风卷草木,树影幢幢,山雨欲来。
青钰回过头,怔怔地望着那地骨灰。
她身子弱,脸色越发苍白,身子微微晃,便再也支撑不住。
“走。”
章郢将她放下,单手支着她的肩头,示意秋娥过来好生搀着,当下往城外避雨处赶去。
……
所幸城外有座破庙,这暴雨来得突然,他们躲进去时,早已淋成了落汤鸡。
青钰浑身湿透,怔怔地坐在火堆前,眼睛凝视着火光,湿发紧紧地贴在身上。
她还抱着那剩下的半盒骨灰,方才淋雨受了凉,此刻头疼欲裂,意识昏昏沉沉,却还是不许任何人靠近,偶尔会低头咳咳,眉心蹙起,单薄的脊背随着身子微微颤动着,教旁观者观之不忍。
章郢烤干了披风和外衫,见她身上仍是湿透,到底还是决定帮人帮到底,他走过去,将披风罩在她的身上。
青钰脸色苍白,长睫垂着微颤,分毫不动,宛若没有生命般。
若不是她有些打抖的手指暴露了她的痛楚,章郢倒真以为,她当真强大如斯,永远无懈可击。
“公主应是个聪明人。”他索性在她身边坐下,端详着她的眼睛,微笑道:“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彼此知晓各自软肋,何必还在我跟前强撑?”
青钰动不动,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受不到。
有些事情,旁人不曾经历过,便也不会感同身受,她伤心她的,干他何事?
章郢看她这副浑身湿透的模样,皱了皱眉,边的秋娥露出乞求的眼神,希望世子能好生劝着公主烤烤衣裳,公主本就体弱,上回那病还没好多久,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又会大病场。
他忽然淡淡道:“我从前也有个很重要的人。”
青钰这才缓慢抬眼,静静地看了章郢眼。
章郢转眸继续道:“只是我当年空有抱负,眼高于顶,行事锋芒毕露,不知‘藏拙’二字,因此得罪旁人,生生害得她与我失散。”
“她是个很好的人,我此生遇见过无数人,他们或卑躬屈膝,或表里不,或自私自利,却无人,如她般,不怕我亦不恨我,却将我视为这世上最好的人,没有理由地信我。”
“可惜,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他右手搁于膝头,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黑眸静静注视着火堆,神色看不出半分难过或是悲伤的情绪。
她眼底终于有了丝活人的气息。
“后来呢?”她哑声问道。
他微微笑,“可我知道,我得好好活着,无论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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