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白琴的闺中密友,沈奚虽然没去过,但知道白琴会隔三差五去一趟花雨门坐诊。
若是能留在花雨门,就能时常见到师姐。
自然,若是白琴问及理由,沈奚绝不会如实说出这句话来。一则他不想让白琴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见不到师姐就要难过哭泣;二来,他也明白……明白自己的那点憧憬对白琴来说,什么都不算。
十五岁的年纪,沈奚懵懂地发现,他似乎对师姐产生了情绪,更也清楚,他离师姐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如蛾逐月。
……
洛城至花雨门只隔了两座大山,沈奚背着白琴给他的包裹,没有舍得租马,徒步穿越山林,饿了便坐在树下啃两口干粮接着继续赶路。
他知道白琴担心自己、在等自己的来信,因此得尽快安定下来,免得她心里着急。
过了午日,骄阳之下、密林之中遍起蝉鸣,聒噪烦耳。
沈奚走着走着,忽然从这片蝉鸣声中听出了些不对劲。
有人!
他猛地转身,抚上了在洛城买的剑,高声厉喝:“什么人!鬼鬼祟祟,出来!”
这话落下不久,面前的几棵树后走出了五六人,穿的皆是坤珽宗的衣服。
为首的男人蒙着脸,一手按在了剑柄上,哑声回答,“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就速战速决,免得耽搁你我时间。”
沈奚眉心一跳,他感觉得到,对面这伙人绝非平庸之辈,想来是四长老派来的杀手。
他不和这帮人纠缠,扭头就往前狂奔。
这次的来人不是那些混吃等死的尊贵少爷,从他们的眼神里就能看出皆是身经百战的高手。沈奚自知没有一战之力,如今唯有逃跑。
后头的几人见状也不躲躲藏藏,足尖点地迅速追上了沈奚。为首的男人提袖露出袖箭,那箭端光泽迥异,显然是淬过了药。两人本就距离不远,沈奚的轻功再如何出色也不至于瞬间和人拉开十丈。男人眯眼,手腕一抬,袖箭破竹而出,精准地射在了沈奚的后腰。
箭入血肉发出一声闷响,沈奚抽了口气,刚刚升起的疼痛很快被麻痹感压下,他膝盖一软,踉跄地往前滚了几圈,狼狈倒地。
再要起来,却发现身体酸麻,压根不听使唤。
身后的人很快将他围住,男人的一只脚踏在了他勉强撑起的背上,如猛虎控兔一般轻松。
沈奚咬牙,他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盯着踩他的男人,眼神狠毒锐利,有如恶狼一般,乖张而狠戾。
男人哼笑一声,“小子,别怨我,你我无冤无仇,我也只是奉命办事。”
“要杀就杀,废话少说!”
他不甘闭上了眼,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可下一瞬,身上一凉,沈奚猛地睁眼,就见男人撕下了他的衣服,从怀中拔出一把匕首,“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的血。”
说完,他将沈奚踢了个翻身,用匕首在他胸下开了几道口子,用大碗接住。
沈奚浑身发麻发酸,这般的痛楚也只是钝钝的,并不剧烈。
血流进碗中,四周立即腥气弥漫,他喘息了两声,问道,“你要我的血作甚!”
“不是我要。”男人纠正他的话,“是白琴师姐要你的血炼药。”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沈奚一愣,脑中嗡的一声,霎时空白。
“反正你也离死不远了,也罢,我就好心告诉你,让你下去做个明白鬼。”男人笑了,蹲在地上一边接沈奚的血一边开口,“你以为白琴师姐为什么会把你一个乞丐带在身边,不就是因为你无父无母,就算随时死了也无人在乎么。”
“你从小喝的那些‘补药’将你的身体调养了数年,到了现在,你每一滴血都与常人不同,以它为引,便能助师姐练出天下无二的药来。”
“不……胡扯!”方才还引颈待戮的少年倏地挣扎起来,像是离水的鱼,浑身站着泥土拼死反抗,却很快被一个男人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我骗你做什么。”男人挑眉,“你都是快死的人了,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沈奚愤恨地瞪着他,喉咙上青筋浮现,肤色涨红,暴怒地咆哮,“师姐连试药都不会找活人,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啪——
男人反手扇去了一巴掌,将少年的脸打向一边。“吵什么吵,小兔崽子。”他冷笑着道,“别以为待在白琴师姐身边了几年,就对她了如指掌了,师姐一心向道,为了制药连自己自己的眼睛都能舍弃,你又算的了什么东西。”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简,放在沈奚面前晃了晃,“看见了么,白玉简。师姐为了让我等兄弟做事,给了我一块。你好歹也跟了师姐几年,该知道这东西的分量。”
沈奚眼前一片晕黑,不知是被那巴掌打得,还是失血过多。
他缓了缓神,勉强看清了面前的物件——白玉简,浮刻一个琴字。只要有了这块玉简,不管何人都能找白琴医治。
这东西有市无价,白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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