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了这个地步,没有补救关系的必要。
他稍稍笑了下,让自己看起来不安且规矩,“那是有钱的人去的地方,我一个乡巴佬怎么能去得?几位哥哥不要再耍笑我了,一会儿吃完饭我还得接着干活呀。”
“你是什么身份,哪里用得着你干活。”马贺站了起来,他脸上的轻慢忽地消失,猛地一拍桌子,大喊,“你小子刚来时大家伙是怎么对你的!你倒好,倒水倒到女人身上了?来啊,把他按住,今天教教他规矩!”
凌九刚来一个月,兰仙班的人天天来找他,甚至还有传言花芜姬要嫁给李九。
凭什么他刚来一个月就能被老板这么器重!凭什么连王公贵族都不屑瞧一眼的花芜姬会喜欢上他?他李九是个什么玩意,绥城外边的一个乡巴佬,家里穷得连娶个女人都娶不起,自己也是大字不识的粗人,凭什么比他们这些在绥城拼了十几年的人过得好!
旭儿立马站了起来,他张开双手挡着凌九往后退,给马贺赔笑,“别别别,咱们在这里打架,要是被老板听到了,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呵,老板今儿出去了,明儿才回来。”马贺搓了搓鼻子,一勾手,“把他小子压到外面打,我去他屋里看看那婊.子是不是给他什么好东西了。”
他想起这件事就恼火,花芜姬来这里唱了十年了,他也在下面倒了十年的水,可她从没看过自己一眼。
明明是个下九流的戏子,却连路都不会走,整日整日地坐着轿子,像个千金小姐似的端着清高。
思及此马贺忍不住地骂了出声,“妈的,婊.子就是婊.子,勾栏里养出来的东西,看不上人,偏偏就喜欢土狗,真是骨头发贱。”
凌九把手搭在了旭儿肩上,他抬头看向了跃跃欲试的几人,眼神沉了下去,只有嘴角还保留着一点老实的笑,“哥,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一个穷光蛋哪来什么钱呢。”
“穷光蛋?”有人笑了,“说这话前也照照镜子,你身上那件衣服值咱们半年的工钱。大哥,听说这是花芜姬亲手给他做的,他屋里还有条棉裤呢。花芜姬肯给他做衣服,肯定还给他钱了。那个婊.子一唱就是几百两银子,不会对他小气的!”
“干他奶奶的,老子在这十年了还没攒下一百两,你小子来一个月倒是接手几万了,娘的。”马贺再也克制不住怒火,拎起手边的四角凳,气势汹汹地大步朝凌九走去,边走边将凳腿往上一送,握住登脚霍地就朝凌九的头砸。
实木的凳子,这一砸能直接把人砸蒙倒地。
“老子今天把你的脸剥了,看那个婊.子还愿不愿意嫁你!”
凳角尖锐处带着凌厉的风声从上砸落,凌九眼皮动了动,右手搭在旭儿左肩,一掌将他往外推开。那只手保持着推开旭儿的状态,手肘微抬,小臂顺势格挡住了一条凳腿。
黑色的长眸抬起,凌九直直地盯着马贺,没有被撼动半寸。
“哥,没影的事,你这样说出来,平白污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实木的登腿猛力砸在男人的小臂上,竟然没能让他露出半点吃痛的模样,仿佛那不是血肉做的一般。马贺愣了愣,随即愈加恼怒。
这土狗不就是因为力气大了点才让花芜姬刮目相看么,他今日倒要看看这李九有几分力气可以挨揍!
他随即将凳子收回来,改为双手交握,这一次直接迎着凌九的面门砸了下去,“草你娘的王八羔子,还敢教训老子来了!”
凌九一皱眉,这样的动作在他看来又蠢又慢,很快就让他抓住了另一条凳腿。
一只凳子横在两人之间,巍然不动,又回到了方才的僵持之势。
他心里开始不快,排挤新人、嫉妒宠子这是遍地都存在的事。可花芜姬是养活这座茶园的人,没有花芜姬,他们怎么可能每日吃肉,每月领这么高的工钱。
受了人家这么多年的恩惠,却要在背后如此污骂她,此等忘恩负义之徒,就是杀了也不可惜。
凌九眼底发冷,舍弃了和平解决的想法。单手握着那凳腿,用力向前一顶,直接让那马贺被凳面撞了额头,发出一声闷响,旋即被冲得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马贺捂着额头,指着旁边的几人喊,“愣着干什么,收拾他!”
这些杂役之中,只有旭儿见过那日凌九出手的场面,其余大多是听说,觉得事有夸张,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们五个人,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凌九?都是三十左右的汉子,立马抄起身边的东西朝凌九扑了过去。
凌九扫视了一圈,连连后退了几步,直退到了外面院子的空地上。
房子要是打坏了,老板那里不好交代。
这是在凌花教培养了十多年的本能反应。乙级杀手以上,禁止私斗。一旦发现私斗者,无论是谁(除教主外)每人打四十脊杖;有破坏财物者,赔偿十倍金额,再加罚十脊杖。
(注:如发现教主与人比武,或迅速离开,或留下敬仰抚掌、大声称赞。言辞木讷者、轻视插手者,罪同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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