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宣泄。
就这么歇斯底里哭了四五分钟,宣泄完毕,言桑的情绪才算稍稍稳住,她用婷子买来的冰可乐敷眼睛。
“你先上去吧,不然静儿会怀疑的。”
婷子深叹了口气:“你这个状态,她不怀疑都难,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
言桑心中感动,实在笑不出来,便冲她扯了扯唇角:“你随便找个理由,就说我去卫生间,我再缓五分钟就进去。”
婷子看了眼静儿给自己发的催促消息,只得点头答应,走之前,她拍了拍言桑肩膀:“桑桑,如果你愿意,我随时都是你的倾诉者。”
静儿神经大条,以为她是拉肚子有些虚脱了,并没发现言桑异常。
陆倾北那条微信消息就那么孤零零躺在对话框里,直到深夜,言桑呆呆盯着那句话,也没打出半个字来。
非分之想
言桑翻来覆去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着, 中间还做了一个梦, 原本温文尔雅的陆倾北在知道她有心脏病后, 看向她的眼神也跟着冷了下来,在她盈盈泪光中转身离开, 态度冷漠,背影决绝。
言桑挣扎着想要开口,嘴巴却像是被人缝合了般, 怎么也张不开,女孩心脏微颤, 吓出一身冷汗,醒来时天还未亮, 寝室内一片灰暗。
言桑摸出手机按亮屏幕, 才凌晨五点半。
她半坐在床头舒缓情绪, 胸口像是被掏空,留下又深又黑的洞, 让她心慌失措。
打开微信,陆倾北的对话页面还安静地躺在哪儿, 言桑情不自禁往前翻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心中既甜蜜又苦涩, 只觉得有铁板烙在身上,烫的胸口疼。
熬到凌晨六点多的时候, 言妈妈的一万块钱通过微信转账发了过来。
这四个零透过莹白的屏幕刺的她眼睛生疼, 她盯着看了好大会儿, 眼眶发烫, 下唇瓣几乎被咬破。
陆倾北昨晚九点多才到的A大,长途劳累让他回到公寓倒头就睡,安静休息一晚后,精神气这才恢复。
苏杭坐在餐桌前,边吃饭边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陆叫兽今天什么安排啊?”
陆倾北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接了杯白开水润嗓子:“明知故问。”
苏杭笑得不怀好意:“要不要兄弟给你做下准备工作,增加点浪漫氛围?”
男人喝水的动作顿了下,扭头望了过来,眸光幽深。
*
言桑一上午都在走神,表情恍恍惚惚,跟她说话也不应,像是在神游,连一向神经大条的静儿都发现了异常。
静儿偷偷打量她会儿,看了眼站在讲台上吐沫横飞的马克思老师,隔着婷子,冲她砸了个纸团。
言桑盯着面前的纸团好大会儿,才后知后觉拆开查看。
静儿的字体自成一派,比鸡爪挠过的还要狂野,言桑蹙眉看了好大会儿,终于看懂几个字的意思。
[咋啦你,一上午都丢了魂似的,失恋了?]
“失恋了”三个字像是刚烧开的热水,烫的言桑眼皮一跳。
她拿起水笔回信,递给婷子,又由婷子传过去。
[没事,姨妈来了。]
婷子作为中间传信人自然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她小心翼翼瞥了女孩一眼,表情有些复杂。
从昨晚接完那个电话,言桑便突然失魂落魄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问她也不说,看上去似乎有些一言难尽。
静儿原本就大大咧咧的,听她这么说,信以为真,继续埋头玩手机。
言桑昨晚没睡好,到了中午困得眼睛酸疼,下午的课让婷子帮自己请了假,躲在被窝里睡得昏天黑地。
也不知睡了多久,下午迷迷糊糊要醒的时候,放在床筐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的。
言桑缓缓睁开眼,突然有一种直觉,打电话的人很有可能是陆倾北。
她翻了个身面向墙壁,心砰砰乱跳,就是不敢摸手机。
对面的人却颇有韧性,第二个电话没人接,第三道铃声继续响。
那声音像铁钉,一声声锤在胸口,她的心在期待与克制间煎熬,最后那份强烈的情绪战胜了理智,拿过手机滑动接听。
陆倾北以为这通电话同样没人接,正准备放弃过会儿再打,那边突然接通,耳边寂静,似乎有轻微的呼吸声。
陆倾北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轻唤了声:“言桑?”
他声音低沉清冽,同别人说话调子总是冷冷淡淡,像寒冬最深最厚的积雪,偏偏面对言桑时,那积雪化成一池春水,水面涟漪漾漾。
这一声轻唤,瞬间把她从火山岩浆边拉了回来。
女孩眼眶微热,她深吸了口气,压住胸口翻涌的情绪,轻应了声:“嗯。”
终于听到女孩柔柔软软的声音,男人打电话之前紧张的心情蓦地放松下来,薄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我回来了。”
像是在刻意报备行程,连声音都那么温柔。
言桑咽了下梗的生疼的喉咙:“嗯,辛苦了。”
陆倾北压住胸口又突然升起来的紧张感,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无恙:“今天晚上,有时间吗?苏杭说在家吃,我觉得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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