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这样,整个剧本的主线拦腰砍断,全线崩塌。
到时候,不光是他喜欢的人,甚至是这话本中所有的人,会何去何从,这话本还能不能存在,会不会整本话本都灰飞烟灭,都不好说。
沈放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他个人的命运而已,不知道怎么还会牵扯这么多。
他皱起眉头:“那你呢?也会受影响吗?”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到时候谁也没法独善其身。
姜凉蝉点了点头。
沈放没再说话。
姜凉蝉的这番话,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桩人间情爱而已,如何能牵扯这么多?
最关键是,会波及到她。
沈放沉默了很久。
姜凉蝉在沈放的沉默中逐渐开始不安,她想说点什么逗逗他,但是他的表情太严肃,太凝重,她不敢轻举妄动。
天色烟青。
空气很安静,四下静籁无声,外面开始下雪了,簌簌的雪安静的落下,无声无息。
只有快要熄灭了的火盆,火光明明灭灭,偶然兹的一下,迸出点火花,短暂的打破安静。
却因为没有人理会它,显得愈发的静寂。
过了一会,沈放慢慢坐直了身体,从沉默中抽离了出来。
他看看旁边小心翼翼觑他的姜凉蝉,抿了抿唇,打破沉默:“好,我知道了。”
姜凉蝉也不知道她想了什么,看着气氛不对,只能配合着点了点头,什么话也不敢多说。
沈放不想看她在自己面前这么小心不自在,起身从后面的案几上拿过一个犀毗方盒,放到姜凉蝉面前:“说过送你的礼物。”
就算只看盒子,也能看出来,一定是个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这犀毗盒异常光滑,上有行云流水,极为精美典雅,一看就不是凡品。
姜凉蝉不太敢收。
沈放干脆把它拿起来,塞到她手里,道:“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姜凉蝉在身上蹭了蹭手,才上手打开。
里面是一个羊脂玉镯,一方玉佩,应该是同料同工。
玉镯是上好的玉镯。
玉佩无一处不精细,无一处不栩栩如生。比当初李鸿儒给她的那块玉佩,不但毫无逊色,反而还隐隐有胜一分的意味。
这是什么神仙雕工。
纵然姜凉蝉在姜府见过不少好物,这种品相的还是第一次。
姜凉蝉这会儿彻底不敢接了:“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要不你还是送给你中意的那个姑娘吧。”
送给那个蠢货吧。
沈放瞥她一眼,恢复了神情,向后靠在椅背上,懒散道:“雕的是夏日蝉鸣,送别人送不出去。你不要就算了,不过我雕工和料钱已经付了,你若是不要,折合成银子给我即可。”
姜凉蝉:……
她从未见过如此清新如此自然的强买强卖。
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个等级的料和雕工,姜凉蝉当机立断拿起了盒子,揣进怀里:“那就多谢豹哥慷慨相送了。”
沈放懒散的动了动,没说话。
姜凉蝉觉得,他这就是送客的意思,甚是自觉的站起来:“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忍了好几下,没忍住,临走之前,还是问了出来:“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啊?”
沈放撩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向后靠了靠身体,像要开口。
姜凉蝉忽然不敢听他的答案了,赶紧打断了他:“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先走了。”
她走出去几步了,又听见沈放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姜凉蝉。”
姜凉蝉回过头去:“嗯?”
沈放眼眸深深,蕴着很多她看不懂的意味:“你放心,会有办法的。”
火盆已经渐渐熄灭了。
陋室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沈放一动不动,火焰却从他的眼底慢慢燃烧起来。
不管未来等着他的是什么。
他想要的,没有人能阻挡他。
第52章
姜凉蝉的院门处,两棵梅花在寒冷的冬日里, 不合时宜的秃着枝干。
姜凉蝉在床上滚来滚去。
绿意和春心进来, 一个端着盆水,一个端着帕子和头花盒子, 看着床上的大型扑腾蛾子,对视了一眼,纷纷叹气。
绿意心直口快, 直接问道:“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
从前天回来,小姐就开始这样了,疯疯癫癫神神叨叨的, 院子里那点仅剩的梅花也被她薅秃了, 一边揪花瓣,一边嘟嘟囔囔什么“我猜的对”“不对”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
怕是中邪了?
听到春心进来, 姜凉蝉一骨碌爬起来,道:“对了,春心,绿意,我问你们件事。”
绿意放下盆,道:“我的好小姐, 你可算愿意说了,你快问快问。”
她这么一说,姜凉蝉反而扭捏了。
她拧着手指, 问:“你们说,如果一个男人咬一个姑娘的嘴唇,这男人是什么意思啊?”
春心和绿意齐齐看着她。
春心幽幽的开口:“小姐,是哪个男人咬了你的嘴?”
绿意已经撸起了袖子:“这狗男人怕是不想活了!”
这两个丫鬟推理怎么这么直接的?
姜凉蝉赶紧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春心幽幽的盯着她:“小姐莫要遮掩了,你什么时候有过朋友?”
姜凉蝉:“……”
竟然无言以对。
春心你变了。
你这么稳重一个人,怎么也能这么说话呢?
姜凉蝉义正言辞的坐正:“我怎么没有朋友了?不是还有梨溶吗?”
春心和绿意回忆起来,确实,前几日梨溶还来找过小姐,两个人相谈甚欢,的确有几分知交的样子。
绿意转了转眼珠,嘿嘿嘿笑了几声:“是梨溶小姐跟男人咬嘴唇了?”
“啊,”姜凉蝉干干的道,“是吧。”
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一笑,一左一右的在她旁边坐下。
绿意看起来十分关切,仿佛梨溶是她多年好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姐你快说说,我们一起拿拿主意。”
春心稳重的补充:“嗯,别漏了什么细节。”
姜凉蝉:“……”
她掐头去尾的把事情讲了讲。
听罢,春心先道:“我看那个男人就是看上梨溶小姐了,他分明就是被梨溶小姐气得狠了,假借中了思勿草做借口,想要顺势生米煮成熟饭,先让她彻底成了自己的人,把人叼进窝里,再谋后局。”
姜凉蝉听得心口怦怦直跳。
绿意神情凝重,摆了摆手,提出反对意见:“我看不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后面他又说有喜欢的人?”
姜凉蝉又眼巴巴看着绿意。
春心摇摇头:“那男人又没明说喜欢的就不是她,我觉得,是梨溶小姐没听出来人家的话音也未尝不可,毕竟梨溶小姐平时看起来也不是个机灵的。”
不是很机灵的姜凉蝉羞愧的低下头。
绿意想了想,还是不同意:“我还是觉得不妥,这个男人听起来心眼太多了,感觉就是在哄骗不谙世事的少女,占占便宜,玩弄一下而已。”
春心和夏意各执一词,争执不下,干脆转向姜凉蝉:“小姐怎么看?”
姜凉蝉竖着耳朵听得正起劲,突然被点到,遮遮掩掩的道:“我也不……不是,梨溶也不知道。”
等到两个丫鬟给她妆点完,都出去了。
姜凉蝉偷偷嗷了一声,又一头拱到被子里去了。
好羞耻!
一想到沈放用力咬她嘴唇的那个时候,她的脸又辣起来了。
他还拉了自己手呢!
还抱了自己!
啊啊啊啊!
她反射弧这么长,主要也是那天她确实被吓到了。
两世加起来,她也还没跟男生牵过手,甚至连个脸红心跳的小暧昧都没来得及经历,结果沈放一上来就是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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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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