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
容钦怕连最后的挣扎机会都失去,只能姿态极地放开。
桎梏松开后,朱玲珑立刻转过身,因为仰起头太累,质问起来没有气势,便要求他坐在椅子上,“你父母究竟是什么背景?为何会能买到皇室御,连织女都不卖给我的东西?你到底……是不是南山脚下平平无奇的野牛。”
“不是。”容钦很焦躁,“我父母……也确实并非凡尘牛妖。”
是九天之上的真龙和凤凰。
“我以前把你捡回来时,你从没说过你跟皇室有所牵扯,”朱玲珑思考了很久,容钦为何要瞒着她这些,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是怕我贪图你什么?”
容钦静默,有些愣了,“你在说什么?”
朱玲珑充满怨怼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将我当成那种爱慕虚荣,想要借着你当垫脚石飞上枝头当凤凰?”
她自年幼起便没太大也野心,只是想寻头牛,天苍苍,野茫茫,一起奔跑在大草原上,从未有过攀龙附凤的念头。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容钦隐隐觉得,她的理解似乎有些偏差,但在了解对方的心理前,万不能将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一并告诉我。”
朱玲珑打量他,“为什么?”
容钦柔柔道,“我只有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能挨个改正,往后再不惹你生气。”
“还有前几天。”朱玲珑双眉紧锁,盯着他充满怨气,“说走就走,连招呼都没打。”
“旁的呢?”容钦心理难受,可依旧循循善诱,慢慢套话。
旁的……朱玲珑被噎住了,忽然做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但好像,确实没有旁的了。
她摇摇头,“没有了。”
论耍心眼,玩心计,或是察言观色这些事上,朱玲珑再长两百岁恐怕都不是容钦的对手。
他握着她的手轻吻,“刚被你带回家那会儿,我正被仇敌追杀,因为对方有背景、势力,怕连累到你,加上刚认识不久,所以不敢轻易坦白,怕招来杀身之祸,是我不对。”
朱玲珑探寻地望向他,努力判别其中真假。
那会儿,他受的伤确实非常严重,浑身鲜血淋淋,一道又一道的刀口子,疤痕,还有皮肤被烧焦得漆黑。
“我母亲,是被后母害死,她想要扶持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业,是以对我刻意刁难,而我父亲鬼迷心窍地听信谗言,疏远我。但我依旧靠自己做出了成绩,逼急了他,便想斩草除根,除去最大的竞争对手。”容钦所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却换了语境,“我也不确定,是否能有朝一日,重新将这些夺回,所以没有告诉你。”
“可是之后呢?”容钦的演技太精湛,朱玲珑根本看不出破绽,甚至有些同情心泛滥。
她从小就是在父母双亲的呵护下成长,虽然外婆经常要进行“棍棒魔鬼教育”,但次次都被外公拼着老命,用健壮的身躯拦下来,“你要打就打我,不要动孩子们!她们只有一岁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玲珑究竟是不是小香的亲生闺女,我们的宝贝外孙女?你这样,会在她幼小脆弱的心灵中留下多大的伤痕?”
所以,朱玲珑基本上是温暖室内养大的娇艳玫瑰花,只在妹妹红豆的话本子里见过这些阴谋诡计,勾心斗角,险恶内心。
按常理,在那种情境下,不坦白,似乎是人之常情,何况他还经历了这种事情,当时应该非常难受。
朱玲珑有点儿心疼,“之后你分明有很多机会,却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分担。你莫不是跟别人一样,嫌弃我不够聪明,帮不上忙?”
她说得很小心,生怕戳到对方的痛处。
“因为你说,喜欢身世普通,背景平凡,不要太有权势的家庭。”言说至此,容钦莫名有几分可怜,垂首,神色黯然,“怕你知道真相,会将我赶走。”
朱玲珑的心脏莫名揪了下,微微有点疼,连他父母具体在何处高就都忘记追问。
为何,隐隐从容钦身上感受到丝丝不堪一折的脆弱?
还有种浓浓的负罪感涌上来。
“不会、不会的。”朱玲珑摸摸他的头,像在安慰趴在门外的大狗顺毛,“虽然没钱是加分项,但并非决定性因素。”
“那决定性因素是什么?”察觉到她在渐渐软化,松动,容钦慢慢走上前,轻轻抱住她的腰,“是喜欢,或者不喜欢吗?”
挨得这么近,朱玲珑莫名有些羞赧,“嗯……”
容钦摸着她的长发,鼻尖顶着她的,哑声问,“那你喜欢我吗?”
朱玲珑的脸上晕开淡淡的粉红,忽地开始紧张,连舌头都在打结,只能支支吾吾道,“嗯……”
“嗯?”容钦亲吻她的额顶,他的唇太烫了,刚碰上,朱玲珑便往后瑟缩,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那处传来,“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的……”她说得很小声很小声,轻轻细细,但依旧被听力极佳的容钦捕捉到。
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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