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感来,老夫人健谈,双腿不便十几年,也不太常和外人接触,尤其是年轻小姑娘,她们聊了很久,各个方面都能聊几句,符我栀感到十分轻松。
老夫人给她讲了不少危玩小时候的事儿,他小时候特别聪明,三岁时就早熟得像个大人,不爱和同龄人玩耍,反而喜欢抱着财经杂志报纸之类的东西研究,就连每天晚上七点的新闻联播他都要准时观看,爸妈不让他看他还生气。
老夫人说:“小朝生气时特别有意思,他会鼓着脸坐在地上撕杂志折纸飞机,还不理人,谁哄他都不行,不过睡一觉起来自然而然脾气便没了,他生起气来从不会持续到第二天。”
符我栀从未听说过危玩还有这样的脾气。
赵尔风是在意大利认识的危玩,那会儿他们已经七八岁了,危玩七岁之前的情况,就连赵尔风也不太清楚。
符我栀听得愈发津津有味,临走时甚至颇为依依不舍,老夫人朝她笑着眨眼:“有空偷偷过来陪陪我老人家,别带这小子,煞风景。”
危玩无奈:“你们一下午都聊了些什么?聊出革/命/友/谊来了?”
符我栀就不告诉他。
……
回到大王园后,符我栀回忆着危家老宅白天的情况,越想越不对劲。
从老宅大门口进去,穿过前厅和观赏园,路过了后堂,走廊长而复杂,一路走了十几分钟,愣是没碰到一个人影。
那么大个宅子,不论如何也该碰上那么一两次才对,可从头到尾,除了带他们进去的顾叔,以及老夫人院子里负责照顾她的几人,竟然再没有旁人。
危玩祖父呢?
按理说,她这次去见他祖母,祖父应该也在的?
去的时候倒不觉有何奇怪,回来却越想越怪异。
符我栀洗完澡出来,危玩正抱着只长耳兔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脚边聚集了好几只毛茸茸的宠物。
符我栀:“……”
哇,好羡慕。
听见动静,危玩偏头朝楼梯看去,眉眼一弯,毫不怜惜地提着兔耳朵站起身,脚边一堆毛茸茸习惯地纷纷散开,有的兔子嘴里叼着一根胡萝卜,半路被胡萝卜绊倒,胡萝卜滚到一边,被另一只抢走了。
符我栀扶着楼梯,看着那些兔子笑,手痒,想撸。
危玩看出她的想法,把手里那只洗干净的放她怀里,慢悠悠说:“这只脾气最好,不咬人。”
符我栀抬眼:“别的兔子会咬人???”
危玩抬着下颌朝门口那只灰毛兔子努了努,漫不经心:“那只就咬人,脾气被养大了,该好好治治。”
符我栀大吃一惊,看不出来兔子这么温和的生物竟然会咬人。
“不过它们也不会随便咬人。”他说,“不睬它们尾巴就没问题。”
符我栀:“……”
尾巴?
兔子尾巴吗?
她偷偷看了眼怀里那只兔子的尾巴。
呃……兔子的短尾巴真的能被人踩到吗?
他们去后院的竹藤椅上躺着聊天。
今天天气极好,夜空星星闪烁,半轮金月懒洋洋悬挂在远方,月色幽凉。
手机推送信息显示过几天会有一场天琴座流星雨,到时网上又会是欢呼一片。
符我栀怀里抱着兔子,躺在他身边,两人紧挨着缩在同一张藤椅里,倒也不嫌拥挤,藤椅的空间足够容下他们两人。
“我猜明天也是个晴天,而且温度应该不低于18°。”符我栀确定地说,“当然,这是因为我看了天气预报,嘿嘿。”
危玩手臂揽着她半边肩膀,下颌抵着她耳朵,晚上天凉,她身上的香味愈发明显,尤其她刚洗完澡,整个人闻起来又香又甜。
“栀栀,明天穿那件奶茶色的外套。”
“啊?”她看他,“为什么要穿那件?”
“颜色比较像奶茶。”他揽紧她,蹭蹭她耳尖,感觉到她耳朵的温度几乎瞬间就上升不由低笑出声,“你今天是不是点了奶茶?”
“这你都能知道?”符我栀惊奇,抬起胳膊嗅嗅,“不对啊,我已经洗过澡了,应该没味道?”
危玩:“你喝完奶茶的杯子扔在客厅的垃圾桶里,今天的垃圾是我扔的。”
符我栀:“……”
怀里的长耳兔不舒服,耳朵偷偷抖了抖,更紧地贴进她怀里。
危玩捏捏她耳尖:“怎么不给我也点一份?吃独食啊?”
“没有,不是,”符我栀理直气壮解释,“我就是早上出门买东西时顺路买的奶茶,你那时候还在公司开会,难道我要给你买了奶茶送过去吗?”
危玩沉吟片刻:“也不是不行。”
符我栀眼皮一跳:“你开玩笑呢吧?”
危玩:“没有,我说真的。”
符我栀噌地坐起来,藤椅受力前后晃悠起来,他大长腿随意曲起,懒散地踩着地面,悠闲得像个古代的风流王爷,左拥右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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