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些吗？”
    她有些慌了，“还学了分式取值判断方法，面积切割求和方法……”
    “然后？”林长风笑得胜券在握。
    王佳佳口里说着自己学过或者现编的知识，心却一点点沉下去。
    其实，王佳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大胆，仿佛心中被称为虚荣的魔鬼被彻底放出来。当改卷老师问她试卷的解法是不是她想出来的时候，她看着自己试卷那低微的分数，头脑一发热，脱口而出点头应是。
    但是，那么精妙绝伦的想法怎么会是她能想得出来的呢？正如同林长风所说，她连奥数基础入门知识都没有掌握，又何谈创造新的猜想？
    王佳佳越想，心里也是慌张，十指神经质地痉挛，还算清秀脸庞渐渐被恐惧和怨恨扭曲。
    其他人也渐渐察觉到不对，诡异的气氛开始蔓延，有些脾气暴躁的已经忍不住拍案而起。
    “王佳佳，该不会真是你把林大神的想法占为己有吧？”
    “你也太过分了吧？长风帮了我们那么多，还将那么珍贵的资料与我们共享，你竟然还厚颜无耻偷她的新方法？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我以前最多觉得你成绩差劲，给我们奥数组的人丢脸，没想到你品德更是败坏，简直是败坏我们社会主义的好风气，！”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歪瓜劣枣的学术败类的存在，我们华国的科技才会停滞不前！”
    ……
    林长风对他们有多好，大家都有目共睹。他们说是队友，其实更是对手。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愿意把自己的学习资料无私地贡献出来？如果不是林长风的帮助，他们可能一辈子也到达不了现在的高度！
    然而，没想到王佳佳竟是一个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她不但不懂心存感激，而且竟然恬不知耻将林长风的学术成果据为己有！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无耻之人！
    没有见过多少社会黑暗面的少年人义愤填膺，拍案而起，单凭一股路见不平的义气，用自己这辈子最恶毒的语言去唾弃王佳佳。
    整个教室顿时沸腾如同炸锅的油锅。
    改卷老师非常生气，声嘶力竭地喊着安静，甚至一脚踢倒了几张桌子，不可控的场面才稍稍安静。
    ”收声！”改卷老师怒气冲冲，“考试的时候，王佳佳同学用了新方法！改卷的时候，老师看到了新方法！而言之，王佳佳同学的成绩没有错!这件事到此为止！”
    说罢，改卷老师还隐晦地向林长风使了个眼色。
    林长风明白改卷老师的意思，这件事说白了和她并无多大的利益关系，没必要“斤斤计较”徒惹一身痱子。她当然也明白老师的难处，想想，奥数国家队出一个学术骗子，这该是多么不光彩的事情呀！
    明事理点的，还不如大事化，小事化无，一切都当无事发生。你看，如此一来，这个世界还是干干净净好一个一片白茫茫！
    但是，林长风更加明白，有些事情她不站出来，也许就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
    “老师，您觉得我们这一群人出一个b大的数学系教授的机会有多大？”
    林长风笑得明媚天真，弯弯的眉眼似山上清泉轻淌，“老师，我家有句老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这个世界，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
    第36章 反击
    “王佳佳同学, 这道题的新猜想真的是你想出来的吗？”林长风毫不理会改卷老师的自我辩护, 直截了当质问王佳佳。
    王佳佳挑眉冷笑, “是不是我，林长风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这场闹剧本来就是你胡搅蛮缠闹出来的！整个改卷办公室五名改卷老师都可以为我作证, 但是，你呢？林长风，你不就是凭着自己以往还过得去的成绩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向我大泼脏水吗？”
    王佳佳越说，心里的紧张越少, 甚至生出点得意来。她是趁着大家都去饭堂吃饭的时候，潜入林长风宿舍偷看资料的，绝对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她自认为被林长风那1个g的资料侮辱了, 当然要找回场子。随手给出的资料有什么用？肯定是林长风的私人笔记来得珍贵。
    看，这不她就靠着自己的聪明给自己的复赛成绩加了十分？
    王佳佳趾高气扬，“林长风, 再纠缠下去对大家都不好。不如你我就这么算了, 我也不计较你随随便便污蔑我的事情, 你也不要像个裹脚的老奶奶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没有证据？”林长风冷笑几声, “你是星期四晚上去我房间拿走了我一部分的草稿吧？”
    “我的草稿看似杂乱繁多，其实每一份草稿或者资料都是按照学科、研究的题目、考试真题的年份整理罗列得一清二楚。就算少了一张纸，我看得出！”
    “更何况，你不止拿走了我的草稿纸, 你还把我的资料全都翻了一遍吧？所有的顺序都完全不一样, 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
    王佳佳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实在是太不谨慎了！但是, 林长风的资料可是堆满了整个宿舍！谁想到这个神经病竟然把每一份资料都编码罗列整齐？
    “老师，虽然我们宿舍没有监控，但是宿舍的走廊按照要求应该是设有监控的吧？”林长风抱胸，“这种关于学术争论的问题，我要求查看监控应该没有问题吧？”
    监控？王佳佳睁大双眼，大叫，“不行！我不同意！这侵犯了我的隐私权！”
    “应上级的要求，培训中心的部分监控星期四进行了维修，而宿舍的监控恰好在其中。”门内突然涌入了一群老师，为首的田石铁黑西装，板脸皱眉严肃说道，“现在查不了监控。”
    “更何况，国家出钱给你们集训，难道是为了让你们像三岁小孩子抢零食一样大哭大闹搞得整个培训中心不得安宁的吗？作业做完了吗？考试考完了吗？知识掌握了吗？”
    田石示意一旁愣愣站着的改卷老师，“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还不快点把他们带回去？世竟不用比了？”
    “该比赛地去比赛，该收拾包袱回家地回家，这点东西还要我盯着你们吗？”
    林长风毫不畏惧直视田石不耐烦的眼神，“如果培训中心不能公平公正公开处理我和王佳佳两人的矛盾，那么我有权利也有必要启动论文专案组调查。”
    “什么？”田石先是皱眉，很快反应过来，惊呼，“你投了论文？”
    林长风打开手机短信，《数学学报》的通知短信赫然其上，“我将有关于在极端情况对双曲线俩顶点的空间位置进行猜想的具体过程整理为论文，通过《数学学报》的官网进行投递，已经过了盲审和一审。”
    “既然王佳佳同学始终坚持新猜想是自己的想法，那么就让《数学学报》成立论文专案组调查，我们两个当面对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真相自然就水落石出。”
    林长风说，“当然，成立专案组所需的费用一应由我包揽，王佳佳同学走个过场便好，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论文专案组调查？林长风是疯了吗？王佳佳大惊，骄傲的小脸冷汗直流，出了论文抄袭这桩事，她以后还怎么在学术圈里混？
    王佳佳怨恨地看着林长风，她为什么一定要和她做对？她数学天赋那么高，又有那么多精妙绝伦的想法，即使少了一个数学猜想，难道她有损失什么吗？但是，她自己却不同！这个猜想直接给她加了十分，足以让她参加世竟！
    林长风敲敲桌面，“嗳，敢还是不敢？”
    “有什么不敢？”王佳佳紧咬下唇，目光狠毒，“清者自清，我无愧于心！”
    王佳佳早知道会有案发的一日，自从改卷老师给她加了十分后，她便将那猜想过程从头到尾背了个滚瓜烂熟！
    或许别的地方她王佳佳不如林长风，甚至不敢和她同台竞技，但是辩论这个数学猜想，她绝对不怕！
    因为，那已经是属于她王佳佳的东西！
    “哦？”林长风轻笑，“这个世界上，或许同伴会背叛，监控会失灵，但是学术绝对不会骗你。”
    “真的做不了假，假的更加不可能做得了真。”
    “或许你对这道题的整个猜想过程倒背如流，但是，猜想过程恰恰是最无用最无聊的东西，”林长风说，“你知道猜想的来源吗？你了解猜想的背景吗？你能预测猜想的应用吗？你明白猜想的数学思想吗？”
    “这些东西你说得出几分？”
    王佳佳双手紧攥，“自然一清二楚。”
    林长风“哦”了一声，“这么说你还懂切尔洛的无限逼近，瓦尔西的函数分类和加德各的图形切割？”
    “我当然懂！”王佳佳手心逐渐出汗，大脑飞速运转，“切尔洛的无限逼近是指……，用在猜想是为了……”
    虽然这些定理她一个也没有听过！但是林长风太蠢了，她竟然把认定理后面的作用说了出来。切尔洛是谁她不知，但是无限逼近她难道不懂吗？特别是结合题目的猜想过程一想，定理的解释自然就手到擒来。
    王佳佳越说越轻松，神态也渐渐放松，她还注意到了田石主编和其他老师惊讶的目光，心里得意洋洋，难道是被我渊博的学识震惊了吗？
    慢慢地，教室变得越来越安静，气氛隐藏着跳跳糖在口中蓄力的欢乐。
    “但是，”郑数打断她，“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定理。”
    “什么？”王佳佳茫然，“所以呢？”
    “所以，”林长风笑眯眯，“所以就是我在诈你啊，小蠢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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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偷偷地更新了……
    因为断更了，所以十分害怕，然后看到似乎有负二分评就更加害怕。所以今晚应该有加更，最起码我会把昨天的更新补回来的！
    我现在就卸载辣鸡游戏！
    爸爸们，再爱我一次啊！
    第37章 切尔洛定理
    “根本没有什么切尔洛, 更何谈瓦尔西加德各？连猜想所涉及的定理思想源于哪里你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凭空创造新猜想？”
    “连我这关你都过不去, 你还敢和我一起在专案组面前对质？”
    “你是把所有人当成傻瓜了呢？还是太小看数学了呢？”
    王佳佳震惊地看着她，魔鬼！眼前这个肯定是魔鬼！她怎么能如此轻松自如将她耍得团团转？还如此心狠手辣在所有人面前将她骄傲的尊严都毫不留情踩在地上？
    看着林长风一丝不变的笑容, 王佳佳难得心里升起一丝怯弱，早知道这是个硬茬子，她干嘛费力不讨好去招惹她？沉默良久，王佳佳咬着嘴唇, 闷声道，“好吧，我承认, 猜想是我无意中从你草稿纸看到的。”
    “不过, 我可不是偷你的草稿纸。只不过是你那次同意分享资料给大家的时候, 我无意中看到想借来看看，但是当时时间太紧张了, 我忘记和你提前说一声。”
    王佳佳当然知道这解释有多么苍白无力，但是，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咬死自己绝对没有偷过林长风的东西！
    “对不起, 长风同学，我不应该向老师承认这是我自己的想法”王佳佳垂着眼眸，羞耻的泪水点点滑落, “我真的只是太想成功了, 所以才会一时鬼迷心窍, 干, 干出了这种事情。”
    “我真的知错了，你不要成立专案组好不好？”王佳佳哽咽着，苍白的脸庞是浮于表面的害怕，“我还小，做事之前总是不想后果，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似乎真的是太难堪了，王佳佳边抽泣边道歉，细碎的哭声在教室散落。一时间，之前咄咄逼人的男生都有点不自在了。
    培训中心风平浪静了这么久，平常不是学习就是考试，他们无聊得头盖骨都长满了海草。之前帮林长风说话，一方面确实是仗义勇为，但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日子闲得操蛋。
    但现在，看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在他们面前哭得凄凄惨惨，他们便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来。更何况，两人对擂，在他们眼中，林长风是步步紧逼招招取胜，谁也欺负不了她去。但是，王佳佳呢，一直被人当没头脑耍，也着实可怜。
    有些自诩铁汉柔情的男生忍不住了站出来，“长风同学，王佳佳同学也知错了，你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要不你就原谅她吧？”
    “是呀，长风同学，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
    一时间，教室议论纷纷，似乎受害者和加害者调换了位置。
    田石皱眉看着这一出一波三折的滑稽剧，心里颇为恼怒王佳佳的不争气，好歹有个懂得钻营还聪明的爹，怎么生出了这个蠢仔？
    “这件事情确实是王佳佳的不对。不过，既然林长风你舍得把自己的资料共享，那么就要有承受这个后果勇气。学术就是这样，不分先后，该判对的就是对的。大家都是奥数组的人，无谓给奥数组丢脸，王佳佳，你给林长风道个歉，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田石一锤定音道。
    王佳佳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长风同学。”
    “田石主编说得对，学术没有先来后到，该对的还是要算对的。”林长风道。
    田石心里开怀，总算林长风这坏笋子没有继续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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