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一下她的呼吸,拖着悠长的蒙古调调下结论,“巴达干的问题。”
“巴达干?这是何意。”容温会说蒙语,却不清楚老蒙医的意思。
“蒙医以“赫依”、“希拉”、“巴达干”三根的关系来区分人的病痛。”察哈尔解释道,“巴达干主要为寒性病症。公主,可是你昨日在外面受了凉?”
容温想了想自己穿着湿衣服,在阴冷的莲台里藏了大半日,觉得□□不离十了,正欲点头附和,老蒙医便悠然打断,“受凉只是个引子,主要还是她避子药服多了,气血不通,寒气愈盛。”
作者有话要说: 妹妹状态在变好,谢谢关心
☆、第 64 章
避子药。
容温惊怒不已, 她与班第都未有过夫妻之实,何谈避子药。这药, 摆明了是着了别人算计。
是谁?
容温小腹犹如利刃绞刺,大颗冷汗随之滚落而下,面如白纸, 思绪一片混沌。
脑中模糊的猜测,全被疼痛驱散。
事关郡王府子嗣传承,忠心耿耿的察哈尔亦是气愤暴躁难忍。
无他原因,实在是这些年, 郡王府的子嗣着实艰难了些。
郡王府这一支, 多罗郡王无子,鄂齐尔倒是养活了七个儿子,最小的多尔济也已十三四岁。
但迄今为止, 这七子都未给郡王府里添上一个正经孙辈。
如今的郡王府中, 只有个帐中女奴所出的, 见不得光的遗腹子大格格。
且这大格格的生父,至今成谜。
谁也说不清,她到底是嫡长子达来的血脉,还是庶二子嘎鲁的,更或者是其他草原贵族的。
念及那些龌蹉往事, 察哈尔脸色越发难看, 大声咒骂一句,一把拽过悠悠然哼着蒙古长调的老蒙医,疾言厉色逼问, “可有得治?”
“凶什么凶,有本事你来治,你来啊!”老蒙医捏了块窄而长,似木非木的漆黑器物重拍在察哈尔手上,夺回自己的领子。等气顺了,才不情不愿说起病情。
“她这寒症乃是药物所致,较之寻常病症更为厉害。好在她用药的日子短浅,且发现及时。我看啊,她这番受凉引出了体内潜藏病气,倒算是因祸得福了。否则变成沉疴痼疾,那才叫棘手。”
“闲话莫说。”察哈尔见靠在容温双目虚弱半阖,吓得心头狂跳,连声催促,“快些用药,这人都要疼晕过去了。”
“用药?”老蒙医发出不可思议的嗤笑,“这姑娘看着不是蒙古人,不通蒙医规矩也就罢了。你个土生土长的汉子,难道也不知晓?咱蒙医出了名的用药少,寒病多以器物抗治。”
蒙古人倚靠游牧狩猎而活,居所寒凉,外加战乱频发,与之相关的寒病、骨折、跌伤等疾病皆属常事。
是以,蒙医在常见病痛中,摸索出了不少独门诊治的法子,譬如放血、针刺、灸疗、木臼、敲击、震脑等。
察哈尔自然是知晓器物抗治的,可他不敢贸然让老蒙医把这些堪称生猛的症疗法子,用在弱质纤纤的公主身上。
要知道,许多走南闯北、身强力壮的关内行商病倒在蒙古,都不一定受得住蒙医奇特的症疗法子,最后只能一命呜呼。
“不准用器物。”察哈尔坚持让老蒙医先用药稳住容温病情,并且特别叮嘱,不许下猛药,稳妥为主。
老蒙医行医半生,很是不乐意有人对自己的诊治方法指手画脚,嘟囔道,“她寒症严重,光靠用药这病何时才治得好。我把话放在这里,她若生不出孩子全怪你!”
“……”察哈尔握拳,强忍住掐死老蒙医的冲动,把人弄到西厢房去配药,这才沉声向容温解释,“公主莫急,先用这老头的药止疼,属下这去土默特王府找老福晋借汉医。”
容温闻言,虚弱抬眼否定,“此事……此事不宜声张,更不必传给额驸。”
有规矩在,凡是尚公主的额驸,想迎偏房纳妾,都需得公主首肯方可。
容温被下药之事,不仅于班第子嗣有碍,幕后黑手更甚是可恶,必须惩处。
察哈尔叹气,“如此大事,属下做不得主,还是得请示台吉。”言下之意,便是婉拒了容温的吩咐。
容温看出察哈尔的为难,勉力抬手朝他身后虚指。
察哈尔顺势望去。
刚一脚踏进门的扶雪,冷不丁被察哈尔蹙眉审视,面色一窒,迷茫的把眼挪到容温身上。
容温对她略略一点头,扶雪怔忡一瞬后,很快冷静下来。
她到容温身边日子浅,算不上交心的主仆,好在她是一步步从最底层爬上来的,已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
想起来的路上,侍卫对她那番敲打叮嘱,以及方才进门时听见的那几句对话,扶雪镇定自若对察哈尔道。
“将军请听奴才一言,大长公主与老福晋都是过了五十五寿辰的人,而大清入关至今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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