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挑起来问天楼的当世也没有几个人，思来想去之后还是董峰最为合适。当时我偷偷的接触了他，说出九闻他大名，想要请董峰来掌管问天楼的时候。他只是询问了上几层的主事之人是谁，我把你的名字说出来，这董峰便答应了我接任楼主的事情。不过他还是要了点东西作为他接任楼主的礼物，其中就有楼中不传之秘的术法秘籍，也一并交给了董峰。
    没有想到的是，眼看着接任楼主的大典就要开始的时候，董峰突然消失，没过多久徐福便带人杀了过来。那时候已经乱了天，整个问天楼当中的各楼主事之人几乎全军覆没。
    开始我以为董峰是拿了我的秘籍之后私逃了。不过后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我便当这个董峰已经死掉了。想不到他会在这里……”
    “这就算把玉牌还给你了？”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那么客栈的人和饲养妖物又怎么说？修士圈养妖兽老人家我也是听说的。只不过那都是用自己的精血，可不是这个路数。”
    听了归不归这么说，楼主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因为饲养的不是一般的妖物，精血已经用不上了。他需要活人的心脏……”
    第80章 雾夜之城
    姬牢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背对着他的吴勉转过身来，对着这位昔日楼主说道：“要用人心饲养，是梼杌吗？”
    对吴勉能一口说出来妖兽的名字，姬牢并不意外。点了点头之后，他再次说道：“梼杌是上古四凶之一，史书上面说过梼杌曾经灭了海外的枝舂国。两只梼杌屠城，咬死了城中两万妇孺。传说大禹治水的时候，在祁连山脉发现了梼杌的老巢。书上说大禹引来天火烧死了所有的梼杌，现在看来当初有了漏网之鱼。”
    这时候，躲在归不归身后的小任叁露出来它的小脑袋，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姬牢，怯生生地说道：“天下吃人心的妖兽多了，你这么敢说那个就是梼杌。穷奇也是吃人心的，你这么一口咬定就是梼杌？”
    “穷奇不止吃人心，人肉、五脏都合它的胃口。不过梼杌就不一样了……”说话的时候，姬牢回头看了一眼屋外的阳光。这时楼主显得有些心神不安，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梼杌吃的很挑剔，如果没有吃过人肉的话，它只吃野牛的脑髓。不过一旦吃过了人肉，便终生以人肉为食。如果机缘巧合之下尝过了人心味道的话，它会只吃人心，连人肉都不碰的。我先后两次查验尸体，第一次看到猪心换了人心的时候。便敢肯定有人用人心饲养梼杌，那个时候董峰应该也发现了我，他让玉牌藏在死尸当中。想要告诉我，我和他的恩怨已绝，让我不要再多管闲事。董峰甚至还化了死人的内脏，让我查无实据。”
    听到这里，归不归嘿嘿的笑了一声，对着姬牢说道：“就算真是董峰和梼杌，这一人一妖也不是楼主你的对手，现在你们二位楼主已经合体，走散的神识都找了回来。不是老人家我捧楼主你，除了还在海上漂着的徐福和席应真老术士之外，楼主你还有对手吗？一个小小的董峰加上一只挑嘴的梼杌，楼主你有心的话，董峰已经去投胎了，梼杌留着给我们人参下酒……”
    “你要看得起我了……”说话的时候，姬牢解开了它麻袋片一样的衣服，露出来心口位置贴着的一块锈迹斑斑的铜片。
    苦笑了一声之后，姬牢继续说道：“我再替邱芳保命，现在根本调动不起来威力大的术法。如果不是这样，昨天也不用使花招将城外的百姓骗进汉中城了。我直接在城外等着董峰，就算说不动他，我也可以带走梼杌，让它以后不再吃人。可惜现在遇到的话，我的人心或许都要用来饲养梼杌。”
    姬牢心口的铜片是用来将自己的命续到他人身上的法器，现在昏迷不醒的邱芳心口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铜片。如果姬牢将自己身上的铜片摘下来的话，那边邱芳随时随地都会丧命。
    当初刚刚进入到和商队的时候，姬牢已经发现了吴勉、归不归那架马车不对头。没有多久便猜到了马车里面是谁，本来楼主打算装作不知道的。如果不是货栈几十条人命引发的事情，就算到了洛阳白马寺，姬牢也不会说破。现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摆脱这两个人了。
    归不归是识货的，看到了姬牢身上的法器之后，老家伙抓了抓头皮，随后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吴勉之后，对着姬牢说道：“楼主，老人家我的脑筋转得慢。有什么话你就直接吩咐，只要不是让我们动手去对付董峰和梼杌，怎么都行。你是知道的，我们俩的术法微薄，实在没有本事对付这件事……”
    听到了归不归的话之后，姬牢脸上出现了一丝失望的神色。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楼主将自己的破衣服重新穿好，随后站起来对着面前的两个人说道：“那就不打扰了，我还有事，告辞……”
    说完之后，姬牢转身便想着门外走去。吴勉和归不归看着他的背影，两个人都没有客气几句，起身相送的意思。一直走到了门外之后，姬牢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吴勉、归不归二人一眼之后，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我命丧董峰、梼杌之手，你们二位可否前去了结他们俩？”
    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说道：“楼主放心，到时候我们一定替你报仇。”
    “多谢……”楼主苦涩的笑了一下以后，回头大步流星的向着大门外走去。
    看着姬牢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归不归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顿了一下，看着身边的吴勉说道：“楼主的变化这么大，老人家我都有点不大适应。这就是以前被他坑的多了，现在楼主做了好人，我老人家一时半会的都不敢轻易相信。多句嘴问一下，你怎么看？”
    “戏还没开场，有什么好看的？等到开场再说吧……”说话的时候，吴勉已经将手里的竹简重新打开，一边看着竹简上面的内容，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董峰、梼杌……地方不大，出的事情可是不小……”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姬牢是查看了邱芳的状况。从昨晚开始，这个的了恶疾的方士已经开始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现在如果不是楼主再替他续命，邱芳可能在凌晨的时候已经轮回去了。
    本来姬牢还抱着一丝希望，邱芳的情况会有一点好转，只要他自己能城够一个时辰。自己便可以平尽全力去解决董峰和梼杌，现在看来自己想的有些乐观了。只要将续命的法器拿下来，秋芳马上便会轮回。
    当下，姬牢坐在秋芳的床榻边，想了半晌之后。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对着还在昏迷的秋芳说道：“当年燕哀候问过我一个问题，杀一人而救千万人的事情可不可以做？当年我以为这个问题很简单，心里还嘲笑过燕哀候。现在看起来，这件事一点都不简单，如果换做是你，你又会怎么去做？”
    说完之后，姬牢便沉默了起来，坐在了秋芳身边，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棚。一直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这位楼主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看着没有一点知觉的秋芳最后说道：“今晚能不能闯过这一劫，就看你我的造化了……”说完之后，姬牢头也不回的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
    天黑之后，汉中城内外再次下起了大雾。有了昨晚的经验之后，城中的人也都习惯了，反正天黑之后大家也都不出门。下不下雾的也不关城中百姓的事。
    眼看着就要到子时的时候，城门外突然响起来有“轰隆轰隆”的敲门声。在消无声息的雾夜当中，这声音显得更加清楚。往常有人想要进城的话，都会在城门下大喊进城的因由。向这样神经半夜在敲城门还是第一席遇到，这城门厚两尺，什么人敲们会发这样的“咚咚……”声？
    当下，守城的官兵对着城下大喊：“什么人！不知道关城门了吗？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如果不是上官的敕令和皇帝的圣旨，你就在城门外忍一宿，明早开城门的时候再进来吧！”
    官兵喊了几通之后，城门下敲门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响。没有丝毫要回答的意思，这下子官兵们都觉得不对了。一边派人进城向长官报告，另外不停的扔下火把等照明之物，想要看看什么人在下面敲门。
    可惜大雾天什么都看不清楚，火把扔下去之后便瞬间消失在雾夜当中了。
    就在官兵们长着城门高墙想着下面的人进不来的时候，城门处突然爆发出来一声巨响，随后，传来有脚步进城的声音……
    第81章 上古凶兽
    虽然雾夜当中看不清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从刚才整耳欲聋的声音当中，还是能听出来这是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了。当下，门楼上面的官兵不停的大声喊叫着，有胆子大的官兵一手火把一手腰刀，顺着城门下来想要看看下面是什么情况。
    这几个人刚刚下了城门楼，便听到几声惨叫，随后下面又发出来啃噬的声音。不断有骨头被咬断的声音传出来，吓得上面的官兵脸色发白，不知道什么怪物进城了。
    就在这些官兵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雾气当中传来了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驱赶妖兽进城……董峰，你想成为天下修道之士的公敌吗？”
    这人的话音刚落，啃噬的声音便停了下来。随后，另外一个男人说道：“天下修道之士的公敌，楼主，你在说你自己吗？”讥笑了一声之后，这人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你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那我还怕什么？就算成了修士的公敌又怎么样？只要再过几晚，就算那位出海未归的徐福都不在我的眼里了。”
    顿了一下之后，这人可能感觉到自己说过了。冷笑了一声，再次说道：“这件事和楼主你没有关系，听我一句良言相劝，楼主还是早早离开的好。看在当初的情分上，你带着你们的人离开，我给你们让出一条生路来……”
    “董峰，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汉中城里可以有活人出去了？”董峰的话还没有说完，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桀桀……”一阵怪笑之后，第三个声音再次说道：“姬牢，我听说你的名字。相遇便是有缘，稍后我会把你的心出来。用烈酒泡起来，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两眼。和儿孙们讲讲这就是问天楼主的心脏，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这人说完以后，放肆的一阵大笑。笑声还没有停下，姬牢的声音已经再次响了起来：“你是梼杌——已经幻化出来人形了，这就是吃过人心的功效吗？梼杌，我就在这里，想要挖心只管过来就好。”
    姬牢说话的时候，他的身边突然闪过了一道火花。火光熄灭之后刮过来一阵大风，将整个汉中城的大雾吹的干干净净。这时候就见城门中心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两个人身穿黑衣的男人站在破掉的城门前。除了这两个男人之外，他们俩周围的地面上还趴着四五只长丈余，浑身上下都是一团黑毛，虎身人脸的怪物。
    这些怪物本来正在啃噬刚才下来的几个官兵，听到了有人出现之后，他们都放下了吃了一半的死人。等着通红的眼睛看向对面孤单单的楼主姬牢。只等着身边的两个人发话，将这个人撕成碎片。
    本来姬牢盘算着只有一只梼杌的，现在看到董峰的身边除了一只幻化成人形的梼杌之外，竟然还有四五只梼杌。这让楼主的心瞬间沉入到了谷底，他本打算拼着自己全部的力量，瞬间将董峰和梼杌打倒。或许还能保全秋芳的性命，不过现在不止一只梼杌，还有一只已经幻化成了人形。当下姬牢的心里一凉，知道自己再无力保全秋芳了……
    董峰是一个五十来岁中年修士的模样，他看了一眼身边幻化成人形的梼杌，说道：“你不要小看楼主，当年就连那位徐福大方师剿了整个问天楼，都让两位楼主逃生了。况且两位楼主现在已经合体，他可是当年首任大方师燕哀侯的弟子。小心阴沟里面翻了船……”
    梼杌变化的是二十岁左右，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听到了董峰的话之后，他又是一阵怪笑，对身边的男人说道：“你还在念着当年他们将问天楼托福给你的恩情吗？不是说只是用你背黑锅吗？怎么，那一点点好你就下不了手了？”
    说完之后，年轻人冷笑了一声，突然伸手指着姬牢的方向长啸了一嗓子。这一声喊出来的同时，它脚下一条梼杌同时窜了起来，向着楼主的方向猛扑过来。这条梼杌扑过来的同时，姬牢深吸了口气，随后有些不担心的将手按着自己心口的铜片上。
    眼看着姬牢就要将心口上的法器拿下来的时候，他的身前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白头发的人影。白发人影手里握着一柄非刀非剑的法器，却没有挥刀虚砍的意思。来人正是嘴硬说什么都不来的吴勉……
    就在吴勉出现的同时，已经窜到了他身前三四丈的梼杌发生了变化。一瞬间梼杌的身体猛涨了一倍有余，漆黑的体毛上面起了火光，变成了浑身冒火的妖兽，嘶吼着继续扑了过来。
    “上古四凶？我看看你是怎么一个凶法，乖……”说话的同时，浑身冒火的梼杌已经到了白发男人的身前。就在它跳起来要将吴勉扑倒的时候，白发男人空着的一只手突然对着梼杌挥舞了过去。
    “啪！”得一声脆响，梼杌被打得翻了一个跟头之后才摔倒在地。它浑身上下的火焰瞬间熄灭，本来已经膨胀的身体也被打回了原型。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梼杌慢慢的围着吴勉开始转起了圈。一边转圈一边不停的对着面前的白发男人嘶吼着，看样子它随时都会扑过来，不过刚才那一巴掌让这只梼杌有些犹豫不觉。
    “你在等什么！我们是上古凶兽，你学狼的样子做什么！”看着梼杌只顾转圈，迟迟不肯再冲上去将白发男人撕成碎片。当下站在董峰面前的年轻人变得有些急躁，当下嘴里发出和梼杌一模一样吼叫的声音，接连大吼了几声。
    这只梼杌被逼得紧了，当下顺着年轻人的吼声叫了一嗓子。随后它身上的火焰再次冒了出来，不过这次身体还是保持原样，并没有变成刚才巨大的样子。身体冒出火焰之后，梼杌大吼了一声之后，再次向着吴勉扑了过去。
    “声音大可不一定凶……”眼看着梼杌就要扑倒他身上的时候，白发男人突然一把掐住了这只凶兽的脖子，将它提了起来。想不到这次又是瞬间便被这个白发男人治住，梼杌拼命的挣扎着。吴勉被这凶兽折腾的烦了，随手将它重重的砸到了地面上。
    “轰！”的一声响，地面被砸出来一个深坑。那只梼杌身上的火焰再次消失，倒在深坑里面一边不断的抽搐，一边嘴里有节奏的喷出来一股一股带着鲜血的沫子。本来看到同伴向着白发男人扑上去，年轻人和剩下的几只梼杌都有些兴奋。瞬间变成了这个结果之后，它们几个都愣愣的呆在了原地。
    这时候，吴勉才对着松了口气，手已经从胸口铜片移下来的姬牢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上古凶兽？还没有一个百无求的气力大，是不是在人世间待得久了，已经不会咬人了？”
    说话的时候，吴勉对着深坑当中，已经睁开眼睛的梼杌大叫了一声：“啊！”刚刚明白过来的凶兽已经吓破了胆，竟然被这一声吓得浑身哆嗦了起来。夹着尾巴向着董峰和年轻人同伴那边跑了过去，它起身之后才看到，深坑当中还留下了一股黄色的尿液。
    看着梼杌逃走，吴勉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正在苦笑的姬牢，说道：“刚才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上古凶兽？圈养的吧……”
    “我告诉你什么叫做上古神兽！”这时候，年轻人气的哇哇大叫，一声大吼以后，它慢慢的想着吴勉走了过来。
    第82章 暴怒的上古凶兽
    吴勉一巴掌将梼杌打尿的时候，对面房顶上坐着的百无求吐了吐舌头，对着它身边的归不归说道：“老家伙，这个就是你们说的上古凶兽？这也凶不到哪去啊，这么不经打一个嘴巴就老实了？它这样也算上古凶兽的话，那老子就是上古兽中兽了……”
    “傻小子，你这话有本事跟下面这个‘人’去说，说完就知道什么叫做上古凶兽了。”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徐福那个老家伙也算厉害吧？不过你遇到三岁那会的徐福，一样也是一巴掌就管你叫爸爸。刚才你小爷叔教训的梼杌还没有成年，不过你也别想没成年的梼杌就好对付，能一巴掌把它打尿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这时候，骑在百无求脖子上的小任叁奶声奶气地说道：“老不死的，你说说这个幻化成人的梼杌。它算是成年的梼杌了吧？吴勉揍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幻化人形的上古凶兽听着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归不归看着下面越来越近的年轻人，古怪的笑了一下之后，说道：“如果在海上没遇到徐福的话，那么现在就可以给吴勉准备后事了。现在他种子已经长成，手里还有一把贪狼，准备后事就是这只梼杌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归不归的目光转到了董峰的身上，脸上露出来一丝古怪的笑容。
    归不归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年轻人已经走到了距离吴勉三四丈的位置。眼睛盯着白发男人手中的贪狼，怪笑了一声之后，身体开始发生变化，转眼之间从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变成了身高两丈有余的半人半妖的怪物。
    变身之后，年轻人并没有马上冲上去。它的目光还是不离吴勉手中的贪狼。到底是真正的上古凶兽，已经嗅到了吴勉手中贪狼的危险了。心里正在盘算着怎么攻击，才能避开这把有些瘆人的法器。
    “刚才你是怎么说那只梼杌的来着？你们是上古凶兽，学狼的样子做什么？是这句话吧？”吴勉翻着眼皮看了面前的年轻人一眼，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它刚才学的是狼，那你又再学什么？只有狗才会那么老实一动不动的站着。怕贪狼？那就随你的意……”
    说话的时候，吴勉将手里的贪狼远远的抛了出去。看着贪狼稳稳的插在地上之后，白发男人冲着半人半妖的怪物摊开了手，说道：“你不是想要我把两只手也绑起来吧？那是不是有些过分……”
    “你才是狗！进到我的肚子里吧！”一声大吼之后，怪物冲着吴勉扑了过去。刚才它一直压着心头的火气，看到了白发男人手中的贪狼出手之后。当下再也忍耐不住，想着吴勉扑了过去。
    在怪物扑过来的一瞬间，黑夜当中突然响起来一阵一阵的雷鸣声。随后一道电闪打在了已经跃起来的怪物身上，被雷电劈中，怪物非但没有什么受伤，身体却变成半透明的样子。无数道电弧在怪物身上交替的流动着，将这个城门口照耀的好像白昼一样。
    这时，怪物挥出去的一拳已经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吴勉身上。而白发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要躲的意思，迎着怪物这一拳侧身冲了上去。怪物一拳打在吴勉身上的同时，白发男人也一拳打在了这半妖半人的怪物身上。
    一声巨响之后，吴勉和怪物同时向后退了十几步。白发男人稳稳的站在了原地，而怪物的身子剧烈的摇晃了起来，用尽全力才站好，不至于一屁股坐到地上。
    看着怪物站好之后，吴勉慢悠悠地说道：“到底是成年的上古神兽，是比刚才圈养的小家伙有些本事。怎么样？再来？”
    这时候，怪物紧紧闭上了嘴巴。它已经感觉到了嗓子下面一股温热的液体涌了上来。担心一开口便会喷出来一嘴的鲜血，当下紧闭着嘴巴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吴勉。用力将嗓子眼涌上来的液体压制下下去。
    感觉到这口血被压下去之后，怪物的身体突然高高跳了起来。在它起身的一瞬间，天空中的雷电不停的打在怪物的身上。眨眼之间等到怪物落地的时候，它的身体亮的旁人已经无法直视。
    落地的一瞬间，怪物的身体化成了一道闪电，向着吴勉的身体劈了过去。白发男人见状之后，不躲不闪直接迎着闪电走了过去。在房顶上的归不归和两只妖物眼睁睁的看着闪电穿过了吴勉的身体，而吴勉还好像没事人一样，转回身来对着停住了的怪物，用挑衅的语气说道：“感觉不错……再来？”
    这时候的梼杌已经快气疯了，穿过吴勉身体的一刹那，它感觉到这个白发男人的身体里面竟然暗藏雷母。刚才那一下子完全没有作用，这时它的杀手锏，当初遇到了无数成名的修士，都死在了雷劈之下，今天却起不到一点作用。
    盛怒之下的梼杌又感觉到嗓子里面有液体上涌，当下它一边后退和吴勉拉开距离，一边闭着嘴巴再想如何结果了这个白发男人。梼杌不上前，吴勉也没有动手的意思。他上下打量了梼杌几眼之后，说道：“你是凶兽，自然是本体最厉害。为什么不用本体攻过来？幻化人形太久了，也知道原来皮囊见不得人？”
    几次动手都没有伤到吴勉，梼杌已经在狂怒之下。虽然用力闭着嘴巴不让鲜血喷出来，不过它的血脉已经翻腾，不是闭上嘴巴就能压制住的。当下，就见梼杌待的鼻孔和耳朵里面突然溅出来四股热流。
    完了，这口血还是没有压制住，喷出——呃？为什么是白色的……还都是沫子……
    “哈哈哈哈哈……别人吐血，这个二百五喷鼻涕……哈哈哈哈哈。”这时候，站在房顶上看热闹的百无求再也忍耐不住，站在房顶指着还不停顺着鼻孔流白沫的梼杌哈哈大笑。一个不留神，二愣子的脚一滑顺着房顶摔了下去。就算在摔下去的瞬间，都能听到百无求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这个人有古怪，我们联手对付他！”这个时候，后面的董峰实在看不下去了，手里提着自己的法器瞬间到了梼杌的身边。后面几只还没有成年的梼杌也都扑了过来。
    “你们都别过来！这个白头发是我的！”这时候的梼杌气的脑袋已经晕了，分不出来敌我。回头冲着董峰继续大吼道：“你们谁敢过来，我就先撕了谁！”
    梼杌嘴里喷出来的白沫是它变换身型只是，身体里面转生的体液，本来再过一会便要转化成鲜血在血脉中流走的。那时候喷出血来也就没有这么好笑了。梼杌的面子挂不住，当下什么也都顾不得了。一声怒吼之后，梼杌的身体再次暴涨。变成了和它那些同类一模一样虎身人面模样，只是身型比那些小梼杌大了数倍有余。
    一声怒吼之后，变化成了本体的梼杌也不要什么雷电助力了，直接冲着吴勉扑了过去。
    冲出去几丈之后，梼杌突然转身，用自己的大尾巴对着吴勉抽了过去。白发男人一个躲闪不及，被梼杌的大尾巴抽到身上，吴勉瞬间被打飞到了民房当中。“轰隆！”的一声。民房倒塌，将白发男人埋在了下面。
    梼杌变回本体之后，速度和力量都高于先前数倍。爬起来的百无求只是看到了几个残影，他的小爷叔便被掩埋在了民房的废墟当中。
    看到一击得手之后，梼杌一声大叫，随后也跟着冲到了被撞塌的民房当中……
    第83章 算盘落空
    整整一面十几间民房都被梼杌撞塌，不停的听到里面废墟当中传来梼杌的嘶吼声。看得姬牢脸上肌肉没有规律的抽搐着，这时，董峰向着楼主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现在它的样子才叫梼杌，楼主你是知道的，幻化了人形的妖兽就是看着漂亮。要动手的话还是要看本体的……”
    说到这里，董峰冷笑了一声，顿了一下之后，继续对着姬牢说道：“楼主，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的。如果不是昨晚你将梼杌的饵料都放进城里，我也不会带着梼杌进来。既然已经进了城，那它便没有什么顾忌的了。城中百姓都会作为梼杌的饵料，只要吃够了人心，它们就会幻化人形、繁衍后代。只要成年的梼杌再来几只，就连海外的徐福回来，也对我无可奈何了……”
    “原来你一直有这个野心，这么说来的话，当初我是有些小看你了……”姬牢轻轻的叹了口气以后，看着已经走到了他身边的董峰，继续说道：“本来我以为在货栈用猪心代替了人心，是不想引起其他修士的注意，尚有几分顾忌之心。现在才明白是我错了，你是算准了人数，梼杌吃光了城外的人，早晚会打城中百姓注意的。既然这样的话，我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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