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英有些手足无措。他一条水龙,变化身形随处寻个水脉睡上一夜就是,哪里用得上人类书生的银子?可既然君上叫他收下,他便收下?可收下之后,他是仍去钻那水塘子,还是真如人类书生所言,用银子去附近的客栈开上房?
因他的性子直爽,心思不多,如今倒被难住了。
应辰道:“随你所想就是。”
敖英一听,这才心中有数,先向阮钰道谢,至于之后如何,待之后再说。
阮钰见他收下银子,也是眉开眼笑,旁的事就不多想了。
应辰一扫桌上残局,又朝敖英示意道:“你将残局收了去吧。”
敖英答应一声,麻利动手,很快就把桌上那些杯盘碗盏尽数收进一只贝壳里,而后他见应辰再没旁的吩咐,就行礼告退。
待敖英走后,房中既是干净,又很清净。
应辰道:“你现下身子略健旺了些,我教你一套拳法,平日里你多习练,将身子打熬起来。否则日后你去科举,再有多少才学在胸中,却没个好身板,晕倒在考房之中,岂不憋屈?”
阮钰虽不曾见过应辰动武,却知道他必然身手了得,如今见他主动要教导自己,正是一桩好事,自无拒绝之理。他当即高兴说道:“那就请兄长多多指点了。”
应辰略略点头,提醒道:“要吃些苦头了。”
阮钰神情坚定,坦然而言:“兄长放心,小生定然全力坚持。”
见阮钰的确有决心,应辰也就认真教他。以阮钰的体格,初时不可练得太过,故而他先教了一套慢吞吞的拳法,并不算难,徐徐练来,身子渐渐舒展,可以打下根基。
应辰一套拳法打完,并没有如何威风,阮钰却不嫌弃,反而仔细打来。他于学武上虽远不及读书时的聪慧,记动作倒快,再有应辰替他板正招式,不过半个时辰之后,他就已然能打得有模有样了。
一套拳打完,阮钰出了一身汗,精神却很好,便高兴地去沐浴。
之后他又在书桌后待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床上,与已然靠在里侧的应辰对上视线。
应辰道:“睡吧。”
阮钰弯弯眉眼,冲他笑道:“好。”
·
次日,敖英清早便来,叩门而入后,径直替阮钰将那沉重的箱笼背上。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话,声音隆隆作响:“船已租下了,直将咱们送到扬州,君上,阮相公,属下这就带路!”
阮钰被这嗓音震得耳朵发麻,又觉得有些好笑,也加大声音,说道:“那就多谢敖兄弟了!有劳带路!”
敖英仍是大嗓门道:“阮相公客气!请!”
应辰在后面听见两人对话,摇了摇头。
阮钰则又发觉应辰落后一步,连忙将他拉住,与他快快跟上敖英。
不多时,到了码头。
岸边停靠着一艘大船,数个船员在上面忙碌,见到敖英带人过来,都很殷勤。
阮钰已然发现,这大船上并无其他船客,便知恐怕是敖英早早过来,将整艘船都给包下来了。耗费的银钱想必不少,他之前虽给了五两银子,在上房住一晚花费也不会很多,可余下来的那些也不知够是不够。
这回是应辰主动拉起阮钰,纵身一跃,就落在甲板之上。
阮钰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换了个地方,先前的念头也风吹云散了。
敖英哈哈一笑,也纵身上船,莫看他这样大的块头,落在船上时脚下也没声音,叫几个船员都不由惊了一惊,对阮钰几人越发小心周到起来。
也正因不必等待旁的船客,大船很快前行,顺流而下,直扬州而去。
阮钰站在船头,眼见身后的宿迁渐渐远去,轻轻呼出一口气。
宿迁到扬州路途颇远,接下来,要有好几日都在船上了。
·
从前阮钰和应辰两人同行时,在船上多是各读各的书,偶尔闲聊,再偶尔由应辰指点阮钰抄写的诗文罢了。如今多了一个敖英,日子倒是丰富了许多。
其一便是每日的海产,当真是滋味鲜美,叫阮钰吃得十分满足;其二则是敖英偶尔离船,腾空而去,回来时总要带上几个女子,吹拉弹唱,来给阮钰、应辰两人纾解久坐船上的烦闷。
叫阮钰意外的是,这些女子来去皆很平常,那些船员却都不曾发觉,即便她们在船上弹唱歌舞,他们也都视而不见。
阮钰顿时明白,这约莫就是敖英的法术了。
两日后,船越发行得远了。
水面上初时十分寂静,而这一日,就有其他河道中行驶过来许多船只,其中也有一艘大船,逐渐与阮钰所在的船只并行。
阮钰不由朝旁边看去。
那艘船上似乎也是被包下来的,载着的是一大家子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阮钰在甲板上时,正见到一个俊朗男子站在对面,瞧着也是读书人的模样。
男子也瞧见阮钰,朝他看来,拱手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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