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病了?”徐贵妃端起茶盏吃了口茶,脸色发沉。
这么巧?陈良妃病了也就算了,苏绾也跟着病?莫不是这病,是陈良妃传给她的?
太医院的御医太医,可不会为宫女看诊,也不敢与宫女私通,更不会为她开方子装病。
她生得再好,留在清宁宫早晚是个死,那些御医太医怎会为了个将死之人冒险。
“老奴这几日安排人盯着清宁宫呢,陈贵人确实病了,卧床数日昨日刚好了些。”王庆德陪着笑,“那宫女的病看着着实吓人,身上脸上都长满了红色的疹子。”
徐贵妃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放下茶杯,眼底划过一抹怨毒,“既然如此,麻烦公公将她二人送去敬法殿,就说陈贵人担忧将病气传给后宫众人,再影响到陛下,自请前往敬法殿扫洒为陛下积福。”
陈良妃如今疯疯癫癫,万一那病真的会传人,这后宫当中死多少宫女太监她都不在乎,可小女儿如今还吃着羊乳,染上病可比大人难治。
不如将这两个瘟神打发了,眼不见心不烦。
“老奴这就去安排。”王庆德悬在喉咙口的心落回肚中,抱着拂尘行礼告退。
徐贵妃慵懒抬眼,看向身边的张嬷嬷,“去给敬法殿管事的捎句话,别让她安逸。”
张嬷嬷福了福身安静退下。
徐贵妃又吃了口茶,歪在椅子里若有所思地看向院外。
如今太子监国,他行事做派与皇帝大相径庭。
他成为储君已有六年,能近他身的人只有孙来福一人。她暗中送进去的宫女,明着送进去的侍妾,连他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杀了。
实在是难以捉摸。
太子妃如今也未定下,万一他一直在暗中调查两年前东宫走水一事,皇帝的病也好了起来,怕到时候她这贵妃也要进冷宫。
徐贵妃烦躁闭上眼。
“贵妃娘娘,太初殿来信了。”张嬷嬷去而复返,声调也比平日高出许多,“是大事。”
“一惊一乍成何体统。”徐贵妃坐起来,面露愠怒,“什么大事?”
皇帝死了对她来说才是天大的事。
他一死,太子羽翼未丰,只须等父亲大人安排妥当,自己的儿子便可上位。
“陛下醒了,御医说精神不错,再养上半个月便可下床。”张嬷嬷垂首过去,尽量放低嗓音,“是准信,太子已经去了太初殿,文武百官也都去了。”
他竟然醒了,还很快能下床?徐贵妃陡然黑脸,抓起案上的茶盏便砸了出去。
“啪”的一声,茶盏碎成数瓣,茶水溅了一地。
“老奴该死。”张嬷嬷慌忙跪了下去,“贵妃娘娘息怒。”
徐贵妃闭了闭眼,冷然出声,“起来,给本宫更衣梳头,本宫要去见他。另外通知敬法殿管事的,把敬法殿内的宫人都撤出来,吩咐内务府不可再短了陈贵人的衣食,再派个人在殿外日日盯着她。”
皇帝当初将陈良妃打入冷宫表面上不闻不问,在自己跟前可没少提。这万一要是好透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让她复宠。
陈良妃被自己磋磨了两年,一旦复宠便是自己失宠之时,她必定用尽手段磋磨自己。
后位虚空多年,九月嵩山封禅在即,皇帝若真要封后也是首选梁淑妃。
那女人看着不争不抢,却暗中与已故的皇后交好,帮其抚养太子。
这皇后刚走,她一个入宫多年都未得宠幸的贵人,忽然就爬上了龙床,不到一年便诞下皇子,成为贵妃。
这心机无人能比,说不定皇帝病好一事也是她从中作梗。
徐贵妃越琢磨越烦躁,施了淡妆已显出老态的面容,渐渐变得扭曲起来。
“老奴这就去办。”张嬷嬷瞧见她的脸色,抖着身子从地上起来,赶紧吩咐宫女给徐贵妃梳妆更衣。
皇帝醒了对昭阳宫来是大事,却不是喜事。
不怪徐贵妃如此生气。
盼着皇帝死,那可是大不敬的杀头重罪。
皇城因为高宗皇帝的病有了起色而变得热闹起来,消息很快传到各宫妃子耳中,天黑下来后就连清宁宫也收到了信。
陈良妃坐在窗前,拿起火折子打开将手中的纸条烧了,神色平静而淡漠。
她苦熬两年,如今皇帝的病有了起色她亦复宠有望。徐贵妃那头猪磋磨她两年,这笔账迟早要跟她算回来。
陈良妃唇边勾起冷笑,起身出去。
到了苏绾住的后院,她一抬头便看到苏绾跟只猴子似的,从架在宫墙上的梯子上下来。
陈良妃怔了下,压下惊疑大声呵斥,“好你个奴才,竟敢私自离开清宁宫与人私会!”
苏绾私下竟如此大胆的吗?看来她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照顾自己整一年的宫女。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025
苏绾也差点被她给吓死, 缓了好一会,乱糟糟的心跳才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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