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楚天齐的苦口婆心,杨二成一言不发,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倒是把楚天齐新拆封的香烟又抽了多半盒。
看看杨二成,楚天齐又转换了话题:“你说你当过兵,是吧?”
杨二成没有答话,而是点了点头。
“当兵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不就是时刻要听党的话吗?军人应该是要为社会、为国家解决麻烦,而不是故意制造麻烦。”楚天齐斟酌着措辞,“我知道,你们是因为觉得被人坑了,而却又无处说理,所以才出此下策。可你们也要想想,照现在这种做法,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从有理变成无理。什么事都要讲究证据,可你们现在只是凭着两片嘴皮子,没有任何文字东西。而聚财公司却是有协议在手,上面的条款写的清清楚楚。”
杨二成插了话:“他们协议是假的,是伪造的。我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是要听党的话,可也不是任人欺负而不做声。”
楚天齐反驳道:“即使协议有出入,可这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你们有什么证据?是人证?还是物证?不要说你们这些人都能证明,你应该明白,你们的口头证明是无效的,即使是非当事方这么说,也是空口无凭,也无法被采信。就凭现在这种情况,有谁能为你们做主?凭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但你们堵路却是事实,影响了他人通行是有目共堵的,这是明显的扰乱社会治安行为,一旦因此出现人员或车辆损伤,那就是犯了妨碍公共交通罪,也是扰乱社会治安罪。
我说的这些道理,你其实自己也明白,只是觉得这事憋屈。听你刚才讲述,听你说的那些话,我知道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可你现在的做法却是糊涂透顶,是把有理变无理。这么做,不但你自己受影响,也会牵连这些村民以及他们的家庭。一旦弄出点儿事,一旦事情不可控,等待你们的会是什么?你心里清楚的很。到那时,家中老小谁来管,以后的生计会怎样?去年八月十五那天,*市郊县发生的那件事,跟你们的类似。你知道吗?”
“什么事?”杨二成摇摇头,“我不知道。”
楚天齐讲说起来:“那是村民和村干部发生矛盾,便也采取了堵路的方式,没有完全堵死,还留有车辆通行的空间。结果事有凑巧,当天晚上,一辆小汽车就撞在路中央的石头上,当场车毁人亡,车上一家三口全都死了。因为这件事,好多村民被抓,带头的人更是跑不了。春节前,电视上有一档法治栏目,专门采访了带头的村民,当时他是痛哭流泣,说的最多的词就是‘后悔’。可他也说‘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只能提醒人们‘引以为戒’。
他说当时存在侥幸心理,想的就是吓唬吓唬村长,弄出点动静,也好引起关注,从而解决问题。他还说也是该着出事,本来他在现场安排了两个人专门提醒过往车辆,可出事时一个人去解手,一个人肚子疼正蹲着。当他们听到声音时,一切都晚了,晚的根本无法挽回。据电视上的专家说,估计带头的人怎么也得被判个十年以上,其余几人也得三、五年。你没看到这们栏目?”
“没看到。”杨二成摇摇头,然后大声道,“那,那我们就这么认了?我们的损失谁来管?”说话时,他的牙齿有些打颤。
当然,杨二成肯定看不到这个栏目,因为这件事就是楚天齐编的,因事因情编的。为了编的更像,他才说出了一个具体的日期,才说出了一个栏目来证明自己的说辞。
见杨二成的情绪波动很大,楚天齐递过一支香烟,给对方点着。待对方吸了两口,情绪稍微平静一些后,又说:“现在你说的这件事有些复杂,复杂的是你们没有任何有利的证据,只是空口白牙,而恰恰相反的是对方有白纸黑字。而做为这件事中非常关键的一个人——村长,却没了踪影。他可是保存着原先那两份协议的,一旦协议上写的内容能证明你们的说法,那一切就都好解决了。因此找到他至关重要。”
“上哪去找?就是找到他有什么用?他肯定和那家公司穿一条裤子,没准协议早不知道弄哪去了,要不就是也改了。”杨二成叹了口气,“哎,我们怎么就这么苦,这么冤?”
“只要找他到,就有办法。”楚天齐说的很肯定,他这么说既是为了安抚对方,也是为了先化解眼前的问题。
“真的?”杨二成反问。
楚天齐点点头:“嗯。但是,你们现在要先撤掉路上的石头,把所有石头带到安全的地方。否则一旦出事,后悔就来不及了。再说了,很快有关部门就会出面,就会制止你们的行为,你也可能会被带走。一旦出现这些情况,你还怎么找村长?你们的事还怎么解决?”
“哎。”杨二成长叹一声,蹲到地上,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双膝。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对方,“那要是找到了村长,他不回来怎么办?我们不能绑他呀。就是他回来了,又有谁能给我们做主?你能吗?”说着,他话题一转,“你要是能给我们做主,我就让人把路上石头都撤了。你要是也做不了主,就走吧,我们就在这儿等。反正我不管。”
楚天齐发现,这个杨二成也有些狡黠,竟然要把自己也绕进去,当然这也是对方实在无奈之举。从目前情形看,自己以现在的身份管这件事的话,似乎有些伸手过长,也未必能管的好。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隐患不排除,也不能对于村民的诉求无动于衷。他想了想道:“我可以帮你们,全心全意的帮你们,但是我不敢百分百保证最终结果。至于你说的那个村长,只要你能找到他,我就有办法让他出面。”
杨二成又要了一支烟点着,不住嘴的吸完,然后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在上面拧了几拧,才说道:“我听你的。只是我怎么能找到你?你到底是什么官,说话管不管用?”
听得出对方语句中的不踏实,当然对方也想套住自己。楚天齐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解决你们的问题。假如你发现了村长的行踪,就打这个电话,我就知道了。”说着,楚天齐把一个号码给了对方,号码是厉剑的手机号。然后他又说道,“不要向别人说起这件事,更不要说我会帮你们,至于我们的谈话内容你也不能完全据实告诉村民,怎么说你自己想办法。”
“好,我听你的。”说着,杨二成面露尴尬之色,支吾道,“要是,要是你不管的话,我们还堵路。”
看来是把自己赖上了,楚天齐严肃的说:“找到村长才是关键,记住不要声张。”
……
看着村民把全部石头装上农用车,看着杨二成带着村民走了,楚天齐才和厉剑动身。汽车向靠山村方向驶去,他想去村子周边看看。
走了二十多分钟,已经远远看到了村子,楚天齐才意识到不妥。自己坐的汽车可是公安局局长专用,聚财公司肯定有人认识,那样岂不是打草惊蛇?这么一想,他让厉剑马上掉转车头,直接回县城,原打算到秋胡镇饭馆吃饭的计划也取消了。
坐在车上,楚天齐想着刚才的事情。从杨二成他们的说辞和做法看,应该是他们受到了不公正对待。但这毕竟是一面之词,而且又没有文字性的证据,事实真*相究竟如何,还有待深入了解。
对于杨二成说的事情,更适合出面的是政府方面,自己这个公安局长肯定不适合。当然,一旦杨二成他们连续堵路,一旦他们去县里上访,肯定县公安局还是要派人的,但那仅是维持秩序,仅是辅助。即使真像杨二成说的那样,即使认定聚财公司真的改了协议,那也应该是法院出面才对。
哪有那么多即使?自己是公安局长,就应该是代表正义,就应该维护社会稳定。再说了,自己还是县政府党组成员,还是政法委副书记,管管这事也不算出格。当然不便于大张旗鼓,只能是悄悄的进行。想到此,楚天齐便不再想该不该管的问题,而是开始想如何管的问题。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是厉剑的手机。
因为要安心开车,厉剑并没有接,而是直接挂掉了。可是连续挂断了两次,手机铃声就又响了起来。
楚天齐道:“接吧,肯定是有当紧事。”
厉剑答了一声“是”,放慢车速,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
手机里传出一个很大的声音:“我是杨二成,你是不是那个……那个大高个?”
对方声音足够大,楚天齐也听到了,知道是找自己,便接过了手机,说道:“杨二成,我是大……高个,有什么事?”
“是你呀,那就行,没什么事。”里面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忘了问你姓什么了,也不好称呼。”
意识到对方是在核实自己留的号码,楚天齐说道:“记住咱们说的事,记住这个手机号就行了。”
“好的,听你的。”说完此话,对方声音戛然而止。
挂断手机,楚天齐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
第八百三十三章 怎么都是聚财
当楚天齐二人回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将近两点了,二人在外面饭馆吃过饭,就回到单位,回了各自的房间。
今天是周末,除了个别值班人员外,其他人都休息,整个办公楼很是清静。
坐在椅子上,楚天齐沏上一杯茶,喝了几口。然后拿出手机,准备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一下自己的情况。前两次母亲打来电话,自己都因为没有正式上任,说的很模糊。现在应该告诉一下家里,也好让二老踏实一些,要不又以为自己把工作丢了。
手指触在手机按键上,一个号码进入了眼帘,看到这个号码,楚天齐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上午在去乡下的路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说过“我到外地了,当天就到了”的话。当时对于这没头没尾的话,楚天齐很不明白,不知道对方是谁,不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现在再看到这个号码,他忽然想起来,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了。
怪不得听杨二成说起聚财公司觉得耳熟呢,“聚财”两个字在上周就曾听人说过,说这两个字的人就是这个打电话的人——“痦子赵六”。听声音是赵六,而且楚天齐这个号码是到定野市才办的,知道的人非常有限,他给赵六留的就是这个号码。
上周五凌晨三*点多,“痦子赵六”去刺楚天齐,结果被楚天齐现场制服。慑于对方的软硬兼施,“痦子赵六”交待了一些事情,其中就说到了“聚财公司”。赵六交待,自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雇自己出手的人,是以前一个同事,被人们称之为“三哥”。而两人共事过的地方,就是聚财公司,“三哥”是保安队副队长,赵六是保安。只不过赵六刚去十多天,就被对方辞退了,所以对于聚财公司的事几乎什么也不知道。
赵六说的那个聚财公司是在苍南县,不知道和靠山村这个“聚财”是不是一回事。但楚天齐觉得应该是有联系,同属于定野市,同为投资公司,又都叫同一个名字,如果没有联系的话才不正常。否则,就不应该叫同一个名字,就可能不符合工商部门的注册要求。
不到十天时间,就两次听到“聚财公司”,而且干的都不是好事,看来这个公司值得关注,值得重点关注。
想到今天堵路的事,想到聚财公司,自然也就想到了村长,同时还想到了一件巧事。巧的是赵六在三月八日躲到了外地,村长也在同一天失踪,而他们又都和聚财公司有某种关联。那么聚财、赵六、村长三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听那天赵六交待,“三哥”是从“傻子”那里得到的自己消息。那么那个“傻子”是什么人,会不会和玩易拉罐的那个“傻子”是同一人,“傻子”为什么又会认识自己?这又是一连串的疑问。
疑问不止这些,杨二成说的那个老高之死也值得怀疑,春天怎么会有蛇?怎么就会咬死派出所所长?好人被咬死,马上就派去一个恶人,这也太的具有讽刺意味了。
短短一周,已经听到关于公安系统三个死讯,而且都是非正常死亡。一件凶死还好理解,这竟然出了三件,也太邪乎了,太的不正常了。
来不及给家里打电话,楚天齐先给厉剑拨去了电话,让厉剑过来一趟。
厉剑很快就到了,问局长有什么事。
楚天齐直接说道:“安排你关注三件事,一是注意聚财公司动向,搞清他们业务范围,搞清他们在靠山村做什么,观察他们有什么异常。二是关注杨二成打来电话,一旦有村长的消息或是有什么新情况,立刻报告。三是关注一下玩易拉罐的人,尤其是是他们中间扮‘傻子’那个人要重点关注。”
“是。”厉剑回答的很干脆,“局长还有什么吩咐?”
“暂时没了,你先去吧。”楚天齐挥了挥手。
厉剑又答了一声“是”,出了局长办公室。
虽然厉剑和自己刚到许源公安局,虽然厉剑对这里情况不熟,虽然厉剑在局里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但楚天齐并不担心对方无法去做以上事情。厉剑是侦察兵出身,在部队还荣立过二等功和三等功,在玉赤县开发区的时候也小露过两手。楚天齐相信厉剑有的是办法去做这些事,也相信厉剑一定会做的极其保密,不会泄露半点消息。
暂时看似风平浪尽,看似社会安定,只是这许源县之行未必平坦呀。楚天齐暗自感叹着,同时心中也涌起无尽斗志,与不法之人和事一较高低的斗志。
……
星期一刚上班,楚天齐就接到办公室主任杨天明的电话,杨天明是请假的,属于先斩后奏。但对方事出有因,楚天齐不但不能怪罪,还得嘱咐对方先忙着,部门的事不用操心。
原来杨天明的父亲昨夜突然脑梗,到县医院后,医生建议转院到*市。于是,杨天明陪父亲,随救护车连夜到首都,住到了首都第三人民医院。昨天出发时已经后半夜,杨天明不能打扰局长,只好现在请假。在杨天明打电话的时候,他的父亲还在重病监护室,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放下电话,楚天齐意识到,想要调看陈文明档案的事得推几天了。本来楚天齐想以了解辖区派出所情况为由,让杨天明送一些乡镇派出所档案过来。然后重点翻阅秋胡镇派出所档案,了解陈文明的具体情况,同时也关注一下那个老高的一些信息。
陈文明昨晚走的急,档案柜钥匙肯定在他手里,大部分档案也肯定都取不出。即使文员或是厉剑能拿到个别档案,也不易和他们要那些资料,那样可能就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了。
当然,要想了解秋胡镇派出所的人和事,还有很多办法。但和陈文明要所有派出所档案,从中重点关注秋胡镇情况的方式最妥帖,最不容易引起他人警觉。现在既然暂时不方便了解了,那就先做其它事情,反正也不急在一时,于是楚天齐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看着这几天记录的一些事情。
“笃笃”,敲门声响起。
在楚天齐说过“进来”后,政委赵伯祥走了进来。
“局长,选一个号。”说着,赵伯祥来到楚天齐对面坐定,把一张纸放到楚天齐面前。
看着上面的几串数字,楚天齐大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还是问道:“这是做什么?”
“哦,局长,请你选一个手机号,手机由市局统一配备,以后相关费用由局里报销。”说着,赵伯祥又补充道,“这是省厅和市局的统一要求,这些手机也有专门加密配置,通话安全性更高。”
“好,那我选一个。”说着,楚天齐在这张纸上看了起来,然后指着一个号码,“就它了。”
赵伯祥接过这张纸,在上面做了标记,装进了衣服口袋。他歉意的一笑:“局长,本来上周就应该把这事落实了,可是一直没有好号,这才等到了现在。”
楚天齐也笑了:“没关系,这也不晚。”
“号码最迟明天就能办利索,手机应该一半天也能回来了。”赵伯祥看着楚天齐身上衣服道,“局长,这服装和警衔没到,也太不方便开展工作了,我给再催催,争取快点到位。有了警衔,也才能拥有持枪证,才能有配枪资格,你的安全也就多了一重保证。”
“穿便装更自由,也方便多了解一些情况。不过这些天净在屋里看资料了,确实也应该多出去走一走了。”说到这里,楚天齐话题一转,“对了,赵政委,我想向你求证一件事。”
看着对方表情,赵伯祥意识到是重要的事情,便也严肃的说:“局长,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看着赵伯祥郑重的态度,楚天齐话到嘴边,又换了一个话题:“就是给我配备的那些厨具,一共多少钱。”说着,楚天齐从身上向外掏钱。
赵伯祥面上表情一松:“局长,我以为什么大事呢,就是这呀?不用,完全不用,买这些设施的钱就该局里支付,相关文件上都有明确规定。”停了一下,赵伯祥缓缓的说:“局长,有件事向你汇报。”
楚天齐正要答话,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下了挂断键。然后对着赵伯祥道:“你继续说。”
赵伯祥点点头,接着说:“局长,聚财……”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打断了赵伯祥的话。
楚天齐微微皱眉,就要挂断电话。
赵伯祥马上站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局长,你先忙,等你有时间我再说。”说着,已经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见对方已经走出屋子,楚天齐便按下了接听键,手机里立刻传出一个女孩的声音:“楚大局长,换了手机号,也不告诉一声,刚才打电话又不接,是不是在故意躲我呀?”
“哪能呢?我刚才正和旁人说话,准备一会儿给你回过去。”楚天齐解释着。
“权当你说的是真话吧。”女孩说着,话题一转,“听说你还是县政府党组成员,政法委副书记,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我们公司和你辖区下的聚财公司有……”
聚财?怎么都是聚财?楚天齐就是一楞。
第八百三十四章 不作为
星期四的时候,厉剑来了。
看看屋子里没有旁人,厉剑径直坐到楚天齐对面椅子上,汇报起来:“局长,这几天我对聚财公司进行了初步了解,但了解到的信息并不多。聚财公司总部在省城雁云市,许源县的项目是定野市分公司在做。在定野市范围,聚财公司在很多地方都有业务,比如苍南县,比如何阳市,比如定野市。他们的业务范围很庞杂,涉及医药、地产、教育、环保等众多领域,应该是属于投资公司。
虽然现在知道了聚财公司涉足的一些领域,但具体业务及运作却不甚清楚,只知道在各个地方很有名气,起码在定野市名头很响。至于聚财公司在靠山村的经营项目,到目前我还没有掌握,营业执照上也很笼统,只写着‘投资’。在搜集消息时,关于靠山村经营项目的说法有好几个版本,有林木育苗说,有药材种植说,有矿产开采说,还有环保产品制造说。
对于这几个经营项目的说法,人们也有一些所谓的‘证据’做支撑。有人说看到过整车的小树苗运出,有人说从村边经过能闻到浓重的药材味。还有人看到汽车上运送东西时,散布下的形状很奇特,猜测是环保设施。人们在夜里的时候,曾经听到了沉闷的巨大声响,便推测是在开采矿石,有人还说在那里发现了全定野市最大的玉石矿。
尽管人们对靠山村经营项目说法很多,还有所谓依据,但在进一步求证时,他们又很含糊,最起码没有真正见过他们口中所说的项目,更多的是推测或是听别人所言。他们还说原来有一个人言称后来进过靠山村,到过聚财公司的经营场所,就在人们等他讲说的时候,那人家中来了客人,讲说中断。等人们几天后想让他再次讲说时,发现他得了失语症,没几天就死了。
我也曾试图到村里去看看,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村口共设了三处停车检查站,对于到近前的车辆和行人进行盘查,必须有他们的证照,同时还要进行指纹输入,才能进入。前天晚上,我瞅准一个空子,混过了一处检查站,可刚没走出几步,迎面就有几条黑影向我冲来。我看到情形不对,迅速跑掉了。我当时化了装,裹的严严实实的,他们肯定看不到我的样貌。而且我从村里跑出后,开无牌车到了外地,然后辗转坐车,昨天半夜才回来,就是有尾巴的话,肯定也被我甩掉了。”
第4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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